未等任非凡发问,老者已是继续言道:“种蛊,种类繁多,当真是五花八门,老夫就不一一细说了,单是这虫蛊,就是种蛊中的一类,将虫子集中起来,加于圈养,待养到一定时段,便可成为自家之物,用于疗伤御敌等等的用途。”
任非凡忍不住插嘴问道:“虫儿一类的事物无脑,怎么能认主而被你们加于利用呢?”
老者笑笑不答,吴老三已是悄声答道:“这些都是夷民的不传之秘,你问也无用,总之我们活在大山里的人家,对此还是深信不疑的。”
任非凡无语,他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类无法解释的神秘手段,更是比比皆是,想来不是自己所能深究的,也就权且信之吧。
老者见他不语,又是笑了笑,道:“所以当老夫瞧了洞中竟然聚集着如此大量的醉蛾,便已是心知肚明,若非种养,何来如此多的醉蛾?想到此处,便自释然,怪不得生人一旦入内,走不多久便如饮醉酒一般,行动呼吸统统慢上一拍,再往里强入,一切生理机能便告失调,重者毙命无疑。”
任非凡思虑一番,奇道:“怎么会越往里走越厉害呢?”
老者道:“这醉蛾虽说喜爱蛰伏于地底之中,但也有一般虫蛾都有的特性,就是遇光而扑,生人若是空手而入,定然无碍,可举着火把而进,沿途便会遇到一波又一波的醉蛾循火而来,鼻中吸入的毒粉就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便会不支倒地,一命呜呼!”说到这里,望着任非凡继续道:“你这小伙子,单人单火,初时吸引的虫蛾少一些,但越往里走,自然遇到的虫蛾就越多,所以你走得远,但一旦毒发,若无人相救,你只能在里边变成一具枯骨。”
任非凡张口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背脊中已是冒出阵阵冷汗。
吴老三问道:“怎么会有人在洞中养上虫蛊了呢?”
老者道:“这根本不难想到,当年掘道之人中,定也有种蛊的高手,他们知道这么庞大的工程,日后很难隐藏,迟早必被人发现,可他们又不想与人同享,所以便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醉蛾体微,人眼分辨不到,而且性喜遇火而扑,正是杀人于无形的最好利器,因为我们常人的心态,一旦入洞前行,必会携带火筒子之类的照明物事,本是为了方便,想不到却是中了他人的圈套。这放蛊之人,当真心思慎密,老夫料得不差的话,早在掘道之前,他就已经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培养这些醉蛾了。”
任非凡点头道:“正是,若不是提前准备,这种数量本就稀少之极的昆虫,一时间又能上哪找去?”
吴长号叹道:“这人太可怕了,还没挖洞就已经想好善后的工作,幸好只是前人,若是放到现今,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想到庄得乾,他已是心底发寒。
任非凡细想一会,摇摇头道:“未必就是前人,也许放蛊之人还健在,要不就是他还留有后人,还在继续着他的工作。”
此言一出,吴长号惊道:“什么?难道放蛊之人未死,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