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然果然具有调动气氛的本事,话匣子一旦开了,收都收不住,领着众人片刻后便已是天南地北、谈古论今。
不多时,烨然又丛勇子骞舞一段剑舞……
子骞年纪小,又内向,被他这张利嘴一说,少年红了一张脸,最后还是由他们的师傅示意了,才上了场。
他比凤之淩尚小一岁,身形相比其他人瘦小些,宛若一名身形修长的女子,他的剑并非是半年前所见的那种,而是一柄轻巧的银剑,比其余几人的都要小上许多,王府里凤之淩的这六名近身之中,只有他随身带了剑赴宴。
少年起身,立刻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十分好看的弧线,身姿轻盈的落在厅中。
只听一句轻声的“献丑”音落,剑已出鞘,道道银光在亮如白昼的厅中飞舞起来。
剑舞起源于年轻男子,而后渐渐才有不让须眉的女子喜爱。少年的舞姿与女子不同,少年已有了阳刚的爆发力,身子却尚未全长开,从而能刚柔并济,不似女子终是少一分刚。
子骞的身姿时而轻灵舒展,时而刚劲有力,时而潇洒优美,如长虹游龙,行云流水,使众人沉醉不已。
凤煜辀笑看着这些年轻人,偶尔也插几句话。这些年幸亏有这几个孩子陪着淩儿,他与他们名义上虽是主仆,可在他眼里更像是他的几个养子,他们心底里也同样是把淩儿当做弟弟般来心疼。
凤之淩凤眸低垂,并未随着众人的欢笑再多显现一分柔和,也甚少提起筷子,尽管如此,众人心中早已是大喜。
时辰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过戌时,仙境里,却无人察觉。
沁馨阁顶,一身红衣坐在屋檐之上,望着不远处明亮亮的八角阁楼,从酉时二刻起目送换了一身与他一样红衣的她上轿出园,快近一个时辰……
焦白暗自后悔午后应了她去赴宴,昨夜不过接风宴,到戌时一刻才回来,今夜如此盛宴,岂不是要亥时回来?
只怪当时以为她不会说通,也没作细想。
焦白望着那明亮,愈看愈不舒服,愈看愈冒火,终是脚下轻点,身影向院外纵去,然而尚未到院门,数条身影已瞬间蹿出,阻挡在身前。
今夜府内夜宴,这沁馨园二十名侍卫,跟着郡主出去了一半,留了十名看着这焦白,此刻正蹿出了八名侍卫。
焦白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当下提气迎了上去。
他身上除了一支玉笛,本无随身利器,所幸那几名侍卫恐一旦拔剑,反被他截去手中剑,怕剑声惊扰了沁馨园外之人都未敢拔剑,再者在平东王府里,一方主一方客,双方又各自碍着郡主的面子,真见了红,谁也不好交代。
皎洁的月色里,这几人赤手空拳在院中空地打斗起来,侍卫只求牵制,焦白只求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