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曾经那般邪魅勾魂的嗓音,如今只是轻轻飘飘一声唤,却是带着满腔思念与关切。
皎儿自元宵那日清晨得了他赠的红衫,见了他的留字便不曾再见过他,此刻见他突然现身轻唤自己,不禁又头疼,纵然与他定好今生为兄妹,纵然他努力扮演着兄长的角色,他的隐忍在这轻轻一唤里仍是如此分明。
“焦焦可是路过?”皎儿回过神冲他轻笑道,她可没忘了他是不告而别的,这些人好的不学,偏都学她这一条。
焦白听她如此说,知她生气自己不告而别,心里倒是泛起一丝甜来,立时唇角飞扬,桃花眼里顿时盈满了笑意。
“妹妹莫生气,你爱怎么罚都成,要打要骂都随你。”
见无极不在,又胡言乱语了吧!这话说的如此暧昧不清,真是找颜色瞧呢?
“谁要同你生气。”皎儿白他一眼,回应她的是一阵魅惑人心的笑声。
“你是如何寻到我的?”她比较关心这点,自己易了容,气味也隐了,这人到底凭的什么?
“我走后不久听闻元宵夜开封城外发生疑似上百人的血案,便急忙回来寻你,但客栈早已无人,这些日子不过依旧是大海捞针,今日戌时刚入的城,方才见有人开着窗子也不惊惧便过来瞧瞧,果然是妹妹你。”焦白正色道。
“你是说你一看我就认出来了?”她的易容术啊……有这么差嚒!
“为兄怎会不认得你的眼瞳与神态。”这丫头变了几回脸,这眸中明珠总是遮不去的吧,何况她又没遮掩神情。
“……”好吧,自认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妹妹怎会与……他们在一道?”焦白伸出纤长的食指指了指窗外问道。
“……”真是,一言难尽,这位当日要没负气出走,兴许当时局面不至于如此吧。
她垂眸不语,焦白立时急了,可他不知事情原由,她又不肯说,僵了一阵,憋出一句要死人的话来。
“那个魔头呢?”其实方才没见南宫无极,焦白心下还是忍不住有些欣喜的。
他现身之前,皎儿心里本就是正在心念无极的,又是月余不曾见过,而自元宵夜以来倍强行抑制的苦恼,焦虑与近两日来的紧张压抑又早已形同蓄满水的湖堤,一旦有个缺口,自然再掩不住。
皎儿面窗而立,朦胧的月光映在“少年”脸庞上,让他如此一问,杏眸之中立时浮起一片水雾。
“妹妹,你……我宰了那个畜生!”焦白的声音由颤抖变为激动。
显然是想岔了,以为她让南宫无极给欺负之后将她给抛弃了,先前不过强颜欢笑。
“咳咳……”他说甚么,这人怎么满脑子那事儿啊……先不说他打不过人家,无极岂会做这种事!
皎儿呛得一阵咳嗽,原本还不至于凝聚到坠落的晶莹立时滑了下来,硬生生呛出来泪来。
“妹妹……”焦白面对着突然咳到面带梨花的少年公子装扮的她,想伸手给她顺气,一掌伸到半空还是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