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低鸣未止,耳旁马蹄声更是滚滚而来,马车车厢忽而发出另一种声响,随着又一声巨大的响声,厢顶朝侧上空弹出,车厢四壁散开坠地,又是一声重叠的巨响,紧接着车顶坠落又发一声扑地巨响。
先后发出三声巨响,马车光秃秃的车架上,一名身形较弱的少年双臂正值回收垂下,随即身形一软,跌落到地面,吐出一口鲜血当即昏死过去,显然车厢顶盖正是由他顶开。
其身旁一名雪色锦衣少年垂首坐于一张轮椅上,少年左臂正紧紧扣着另一名少年的脑袋,右臂则圈在那少年腰际,使得身上的少年一张脸深埋在他胸口,全身膝盖以上无一不与他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幸亏她柔韧度好啊,不然以他这种坐姿,突如起来的向后垂直下腰,还不把脊椎给闪了。
“唔……”可要憋死她了!启口之际一缕腥红亦沁出唇角。
含糊的呜吟隐在四周各种响声里,而这三人皆用了绝音,更是彼此不闻。
除了那些个黑衣人外,谁都认得这个被抱满怀的少年是何人。
皎儿心道,自己今日莫非不被恶人杀死,而要闷死在这少年身上?
被“诱”拽倒他身上,紧跟着圈紧了腰紧贴上他,惊吓间皎儿少换了两口气,使得口中留存气息不足,又同时让他另一臂紧紧扣住脑袋,密不透风地“埋”起来,就算怕她受不住音波,也不用闷得这么死吧!
皎儿心道,自己今日莫非不被恶人杀死,而要闷死在这少年身上?
原来,先前车厢里主仆二人在放出信号之前已各戴一边绝音,另一边,则是在皎儿进到马车交谈两句之后,在给她戴上之后带起,只透过细小的窗边缝探看外面。
车厢是金刚所铸,自出京城,因凤之清之事凤之凌比来时更警惕了三分,回府后曾再一次与师父谈起金刚弊端,绝音便是老人家独居小屋制得的,此次出门前给的,一共十丸。
少年心知,若遇敌,能攻得到马车的人定然是武艺高强,这金刚车壁利弊同存,这几日便时刻将绝音扣在腰间。
第一掌突如其来除了绝音之外准备不足,虽未听到太多声音,但身在车厢内感受到的震动却是很强烈的,震出二三分内伤不足为奇,幸而车前的马已于混战间毙命,未狂奔疾驶。
凤之凌感受到这一掌,本就身负内伤,也就比另二人更为伤重,但也便知此人下一掌定能震开车壁。
少年恐她内力薄弱,在此时此刻人群之中可算不得有内力之人,对车壁仅是一知半解,恐她尚无意识紧身环抱自身脏腑,这才于第一声响后“诱”她急急靠近自己(其实只是未隐忍内伤发作的神情)。
情急之下,二人彼此相偎便是降低损伤最佳之选。
铁砚在第一响后身体感觉到音震而蹲下紧身环抱自身脏腑,第二声低鸣沉吟果然伤人内脏更甚,这一掌震开了车壁各边缝,感觉车厢立时就要松散,少年虽受了内伤亦使出全力将车厢顶盖顶飞出去,受了内伤再如此用尽全力自然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焦白古峰因顶开车厢那一声巨响略微一顿,他们身后二人也本能一顿,但下一瞬间又提气而上,二人跃到马车底座两端,并不及言语便回身抵御身后追来之人。
自苍衣人发出第二掌不过两个弹指的工夫,刀剑声复又重起,闻听刀剑声,四周未死未昏之人回过神来,各自拖着深负内伤外伤的身子又战起来。(一弹指=1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