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儿对南宫无极及时回来不禁心呼万幸,立时没了先前因苦药而生尚未全数泯灭的小小恼火。
与安柯儿即将对她实施的“折磨”相比,好歹先前无极师出有名也知道把握分寸,她怀疑他若晚片刻回来,只能瞧见再次昏迷的她。
在无极强势看护下,安柯儿只得被迫安静,显然她由她口中一时也听不到外界之事,皎儿昏昏沉沉又睡下了。
再次醒来已是掌灯之时,榻旁伏着个人,呼吸均匀,正是睡着了的安柯儿。
北国初夏夜早晚温差十分大,因恐她及看护的人着凉屋内置了个小暖炉,倒是并不凉。
无极不在房里,安柯儿又睡着了,皎儿口渴只得忍着,想起白日雪衣说子时前来,就等他来了再要水喝。
朦朦胧胧又要睡着,忽然房门一闪,睁开本就半启的双眼,雪衣已在眼前,安柯儿应当已让他点了穴。
看来果真是算好了子时无极不在才约于此时。
“体内瘀血他已为你除去八、九分,只是过于激进,物极必反,于你痊愈反延了时日,你不觉疼痛是他用真气将你护住,天池内功属阴,可将你体内气血缓一缓,只是寒气甚重,你可需忍耐些。”白纱下缓缓飘出极其轻柔的嗓音。
雪衣开门见山的话使得皎儿震惊不已,一来从未听他如此“长篇大论”,二来她清晰记得白昼醒来时听到的喃喃声,他说等她伤好些就带她走,他是为了早些带她走刻意为之?
皎儿蓦然想起那时他中毒受伤,在崖底算上醒来之前总共不过养了十余日,就能攀上崖壁带上她一起上崖顶,那时对此就十分不解,之后月余她一有动作就能撞上他,她惊讶于他竟为了堵她夜夜和衣休息,如此说来当时他是在房里疗伤,伤虽好了,可体内几个月来除之不去的余毒恐怕就是因此而残留。
那次他的毒远过于伤,而此番,她的体内何止百毒不侵,他无须担忧这点,而内伤他一直用真气护着,纵使身上留下两分内伤慢慢痊愈,只要在他身边,对她而言也不会有太多不适的感觉,而她到那时虽会生疑却猜不尽缘由。
杏眸不禁黯然,内伤不比伤寒,宜用猛药除之,内伤在于循序渐进的调理,才能使它对身体造成的伤害降至最低,感觉不到疼痛并非就对身体无害,她不比他一身内功,不过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小女子,能痊愈却毕竟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