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午夜勉强说出一句不连贯的话后由雪衣治过,今日醒来除了饥饿难耐外感觉比之昨日好了许多,她清楚这大半应是心理作用,但不可否认,循序渐进更为恰当,无极用内功护着她“拔苗助长”,可惜她不是那根拔得起得苗。
“妹妹,喝口茶水润润吧?”焦白欲将手中茶杯送到她唇边,因杯中茶水不多并不怕会倾了出来。
茶杯尚未触及,安柯儿一嗓子就来了:“她已用了半碗米粥,汤药还没用,白痴!”
“……”能不能喝口水,她还需给自己把脉才知不成?瘀血已散了八、九分,安柯儿却始终控制她的饮水,已七日未正常饮水,她都感觉血管里的血已浓稠到几近人的极限了!
后来皎儿才知是南宫无极的示意,敢情是他“拔苗助长”的疗伤,水一“多”能把苗淹死,安柯儿不知子夜之事才依旧如此说道,而南宫无极因她才缓下来恐其一时落差太大。
焦白一手僵持着,一分神手中茶杯已让南宫无极取走,滴水未漏。
接连两回让他取走手中之物,更重要的是这屋子里无论哪个人,都是他不愿当其面出丑的,焦白怒气冲破理智,此刻哪里还记着她不喜见她口中的“自己人”互相动手,压根更不记得自己也内伤未愈。
焦白一提气转身攻向已背对他的南宫无极,皎儿尚未反应过来,南宫无极已轻巧闪避,下一刹那,眼前便已是一抹同焦白锦袍不同质地的雪白,抬眸正迎上雪衣墨瞳,自他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连着声闷响,估摸着焦白被丢出了门。
雪衣冰凉的指尖落到她脉上,转过身来的南宫无极对着微俯身为她把脉的人,嘴上虽未说,心里可仍不悦极了。
“淩……哥哥……可好?”皎儿望着墨瞳,断断续续的轻声问他,用过半碗米粥,她自觉说话时阻力小了一分,胸腹间的疼痛也不似之前那般了。
这话是昨日醒来就想问的,但当时发不出声,烨然被安柯儿赶走,午后安柯儿由于心虚也未噪舌,两个不问自会答的人都没说甚么,今日醒来对着无极因心里有气不愿吭声,再者问未亲眼所见的安柯儿不如问给凤之淩疗伤的雪衣。
话一出口,四周倏然一片寂静,焦白正翻起身到了房门外,就在他面前还竖着二人挡了他视线。
这二人正是云霄与烨然,他们本在房外暗处,见焦白被一身黑袍的人丢了出来,前一刻也未听到这俩人对话,突然就动起手来,不知是怎么回事,便上前来探个究竟,正巧将小郡主细弱地问话听得一字不漏……
背对着云霄与烨然的南宫无极脸色本就在节节下沉,听她如此一问,显然沉到深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