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极满腔的火被他四个字硬生生堵在了胸口,寻不到反驳的话,他目瞪着妖颜刺目的雪白离去,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维持着面朝房门的姿势一时没有动弹。
焦白唇边不禁浮上一分无声讥笑,真是解气啊,他凭什么霸在这房里不让他们探视!
安柯儿端着汤药回来的时候,房内已仅剩南宫无极一人脸色铁青得坐在榻旁,榻上的丫头又合起了眼。
这两人间似乎气氛有些僵,安柯儿端着汤药打算让南宫无极让一让,准备自己辛苦点喂她喝药,岂料刚走到榻旁,手中的药碗便到了一旁南宫无极掌中。
安柯儿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可有时候也不笨,看来自己又多余了,不用人赶,她自己走。
屋内又仅剩下二人,南宫无极看着装睡的人,男人腹中酝酿了一阵,眼瞅着手中的药不烫了,温温的正合适用,心道这辈子就是让她吃死了,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握上她在锦被外的右手。
“丫头……喝了药再生气……”本想同她将昨夜及方才之事连同疗伤一事坦白认个错,顿了一顿竟然变了调。
这也不能怪他,他压根二十余年从没说过这类话,想当时打了那个病秧子,都没被迫认过甚么错,殊不知那回是两方都有错,她也就没太过计较……
皎儿心道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不道歉也就算了,看她生气也不哄她,只叫她喝了药再接着生气?
那时满口油嘴滑舌的人怎地突然成傻子了,不过身体是自己的,药当然必须得用。
皎儿睁开眼淡淡扫了他一眼,恐他又亲口喂她喝药,轻轻吐了两个字:“汤匙。”
“……”南宫无极仍带着三分铁青的脸立时白了白,他确是想如昨天一样亲口喂她,男人腹中打着如意算盘,心道亲近亲近她八成不就忘了生气嚒……可她倒是想的周全。
其实药碗中本就放了匙,只不过昨日南宫无极弃之不用,此刻亦想如此,基于她挑明了说,南宫无极不敢顶风作案,取了汤匙如之前喂她米粥一样规规矩矩的喂药。
皎儿用完汤药径自合起了眼不去瞧他,她听他的话嘛,用了药继续生气。
南宫无极在喂她汤药时渐渐缓和了神色,本想放下药碗给她甜味去去口中苦涩,再与她说话,却不料她竟是不悦到口中苦涩也不顾了!(他忘了是自己叫她继续生气来着)
自次日起,南宫无极并未再拦着他人来探视,只是不许留得久扰了她休息,但赶人走的用词及语气已渐渐不同。(其实他这一日也没拦着,只不过是出自子夜之事心虚,一时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