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道泥泞仍在先前七八丈外的马车已调转了头,安柯儿虽说神智清了几分,却仍是虚软的身子走不得路,紫藤不得不圈上她腰将她送上马车车厢,而他身后雪松与霰雪已觉察到师父不适,左右合力将凤之淩自庙堂接了出来,但轻功远不如师父,足下少不得轻点了七八回,脏湿了主子那一双锦靴及锦袍下摆,索性身上因披着先前那件稍显阴干的披风而不甚严重。
云霄执伞送皎儿来到马车旁,眼瞅车帘内昏昏沉沉的安柯儿拽着心上人不撒手,身旁的男子一脸无奈,显然,此刻自己多余了,眼前看来也只有“成全”这二人了,尽管雨路势必稍显缓慢,索性离馆驿也不十分远。
铁砚原本正要卸下蓑衣上马车,见郡主正过来停了手,当下准备上前一辆马车,经过郡主身边却被拦了下来。
皎儿心道她一个安安静静的人都不去前面妨碍,他去作甚么,合该待在他主子一道,若不然那车厢里还不得彻骨冰凉。
孰料铁砚临上马车,被烨然喊了去同他共乘一骑,这时皎儿已先入了马车车厢,也只有暗自气恼得份了。
马车从小道回到了相对宽敞的官道,雨点在顶篷上的敲击声示意着车厢内的人,雨势持续收小,逐渐风止雨歇。
临近黄昏,尽管跟着少年闭目养神,但他冰凉的神态在进马车时便已入目,凉意甚浓,让人挥之不去,皎儿侧身掀开窗帘欲看看外面风景以散散心中郁郁,正值东方一道微弱的彩虹正愈发清晰,那拱形的七彩与泛着粼粼光华的绿野山林刹那间使心情舒畅起来。
自元宵以来积聚在心中的阴霾有几多深重,连自己也不甚清楚,只道是相当疲惫,身心皆是,原来心上的远比身上重。
这一场如山洪决堤般的暴雨,电闪雷鸣间不知不觉将积压心底的种种疲惫、无奈与伤痛唤醒而浮上了心头,象征美好的彩虹适时现身摄入心中,化散了其间许多愁绪,本是极其普通的自然现象罢了,人们却总能幻想见到了美好的希望,大自然的力量神秘莫测。
天边的七彩渐渐消散,皎儿垂下窗帘,回首竟迎上那一双凤眸,化了其中冰冷,却是一池忧郁之色,不知能说些甚么,相视无言。
“砰”一根碗口粗的树枝突然坠了下来落在官道左前方,突如其来的状况使众人心中一骇一怔。
听这声是在凤之淩那一边,尚未细想,原本就已因雷电受过惊的马前蹄飞起,长嘶奔踏起来,马车随即一阵剧烈晃动。
只见一袭青绿色长衫带着女子一跃而出落于一旁地面,步行的侍卫忙去拽另一辆马车缰绳,云霄几人一拉自身坐骑缰绳,马蹄落下之际纷纷飞身而下朝马车聚拢,身后自有现身的暗卫上马将马匹安抚。
忙将受了惊马制住,车帘掀起,众人只见自家主子正紧蹙眉宇,面色惨白,额角沁汗不禁大骇,再看向郡主更是张口结舌。
皎儿左手抚着额角,右手撑着凤之淩脚边的藤席朝后跌坐下去,暗道幻想终究是幻想,“美好”没见着反倒立时遭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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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亲们说男主得换换的问题,皎皎重申:从未明示过男主是何人,唯有无数暗示。
关于某人酒后失足,或许亲们见太多了,通常是男人为了道义和责任而去承担,但是这样的一生,难道女人就幸福了?没有爱留下一具皮囊有何用处呢,只不过是埋葬了两个人的一生,皎皎不喜欢这样的结果,各位应当也如此吧,要么爱上她,如果不能,不如彼此忘却,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