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雨口称花小姐,一改昔日“郡主”称呼,蕴意极为分明——那是与平东王府订了亲的花家小姐,既是定过亲又岂能半途折返。
金侍卫心中固然有言反驳,但碍于自己这一年纪同这两名晚辈多作计较又有何用,故而面色深沉不再多言!
车马预备启程,皎儿见那两人并未告去,而金侍卫又面色沉郁,便知撵不走他们,幸而没几日便可抵达南桐城,便随他们去了。
自木管家接到小姐,焦白再无“任性”余地,临江城中木砚一声令下,焦白蹙眉折腰猫进了马车里,比之易容,自然前者舒服。
洪德二十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卯时未至,繁华的南桐城尚未苏醒鲜有人声,然而城中三所宅院内纷纷悄然掌灯,无声准备。
午后,南桐城北门,一条二十余人的花家商队“卸货”回城,尽管一贯纪律严明低调无言,单看人数便已使人觉得浩浩荡荡。
依王爷年前下令三人以上入南桐城当查看所带物品,花家也不得例外,众目睽睽之下,守城官兵见王府金侍卫与花家副总管同在亦未敢渎职,恭声请示后翻查起空箱来,马车车厢亦无可避免,尽管明知其中多半是女眷,却也只能道一声得罪。
皎儿回到阔别整整三年又五个月的南桐城,却不想叫父王的“门令”给卡了,入城前无人与皎儿道过城门有卡,她一路不曾易容,临到家门更不会思及此事,皎儿方取出一方雪纱欲遮面,却听帘外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不必看了,车内是金夫人,王妃已久候多时,尔等速速放行。”来人语调温缓,却是有不容抗拒的气势。
守门官略一迟疑,应声称是,扬手放行:“侯爷有令,放行——”
镇南王凤煜轩手下向来各司其职,尤其是国都南桐城内盖无凭权势享有特遇之理,百姓们会听会看,自有一杆称在心头。
年前王府“遭窃”惊了王妃与世子,王爷下令加强城中治安,凡事皆有利弊,此事固然可防贼鼠令都城太平无患却也使得百姓出行繁琐,眼前若非是长清侯,换作花家老爷亦不得此“厚待”,否则怎平百姓悠悠众心。
依凤煜轩不分亲疏远近一视同仁的作风,凤之清此举违了父王心中法纪,坏了官民平衡,身为王子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