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白此刻额头冷汗直流,暗自后悔惹了这位“狠毒”的姑娘。
想了片刻,求饶道:“姑娘可否给第三条路予我?”语气相当诚恳,声音略微颤抖。
皱眉——
“你想要什么样的路?”说了不代表给你走。
焦白声音带有几分哭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家中独子,姑娘可否免了自宫这一则?”
皎儿不语,这采花贼竟然还知道要孝顺父母?常用媚香、纵欲过度的人想有孩子怕是没什么希望。
焦白见她没声,急忙道:“若是姑娘怕我再对人行不轨,我愿留在姑娘身边给姑娘当侍从……寸步不离”
皎儿心头滑过三根黑线……留个采花贼在身边……自掘坟墓啊?
他不自宫,皎儿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她亲自动手,要不这一则先缓刑?
“好,这一条先记着,若是再犯,我先阉了你,再让你毒发身亡!”语调缓缓,没有波澜。
皎儿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拉开床幔,忽视他眼中明显的惊恐,捏住他的下巴,把药扔进他嘴里,再将他下巴往上一托,甚至还“好心”的拍了拍他胸口,帮他把药顺进肚里去。
皎儿用力将这贼人推到内床,中间堆起一床被子,也不管他饿不饿,径自在外侧向外侧身躺下。
焦白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但见她已睡下,十分惊诧,一名女子,尽管是武林中人不拘小节,也不带这么跟男人同床(没共枕)的吧?而且自己还是江湖上著名的采花大盗……可转念一想,今日遇到的奇事还少嚒?
焦白睡了许多了,此时哪里还睡得着,心里满是疑问。硬着头皮找话说:“姑娘,你知我是谁嚒?”
皎儿困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懒得理他。
焦白见她不睬,又问:“你不知我是何人,到时如何送我解药?又如何得知我做了善事?若是你找不到我,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原来在担心这些,皎儿闭目问他:“那你叫什么?”带有明显倦意的声音,轻轻地。
“我叫焦白,焦伯的焦,白雪的白。”这厮今日最认真的话。
“以后不许穿白衣……”刺眼!就是不喜欢!
这份白,只有哥哥配得上。
焦白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怔了怔,怀疑听错了,但似乎没有啊…心里那个汗啊,你管我作奸犯科,还管我穿什么颜色衣服??
“敢问姑娘芳名?”再怎么说也要知道“仇家”是谁,此刻她倦意已浓,没那么多防备,应该能套出话来。
“干嘛告诉你……不许再说话……”
岂料人家意识超强,就算只剩一半意识也不告诉你……焦白哀叹一声,碰上高手了……
翌日,皎儿用了早饭,收拾行囊,临走还不忘提醒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以后不许穿白衣!”
谁说犯困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会记忆模糊?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啊……你要走了?我怎么办?”焦白见床幔外头窸窸窣窣一阵响,又听她一声警告,急了。
“什么怎么办——等到中午穴道不就解了!”难不成还真想留在她身边!
“啊??”惊恐!
“你有仇家在追杀?”似乎很有可能,害了那么多姑娘,莫说官府捕快了,就是遇到户有钱或者有势的人家雇个杀手也极有可能。
未等某人开口,皎儿已走到门边:“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