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后堂房内,醒来已是次日清晨,铁砚未在身边,昨日之事尽数在眼前浮现,凤之淩正欲起身之际,眉儿端着刚煮的粥进来。
因房门敞开着,眉儿才径直而入,哪知他正欲起身,随从还不在房里,尽管是旧识,可如今毫无印象,面对个男子身着里衣……
“……公子……失礼了。”眉儿羞红了脸侧身道歉欲退出房,但不知他姓甚名谁,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自称,瞧自己这话说的!
凤之淩微怔之余亦喜亦忧,喜的是她切切实实回来了,忧的是她已不认得自己……往日情谊当真点滴未留嚒!
“皎儿——”凤之淩略带嘶哑的嗓音喊住了正欲逃离的女子。
眉儿急欲知道自己的过去,奈何昨日他的随从死活不相告,非要让自己亲自去问他的主子不可,此时听身后这位公子喊住自己,天知道她多想立刻就回身问个明白,然而最终还是憋出一句“请公子先起身再言”便跑了出去。
早膳后,他在宣纸上落下她的名,她脱口问他的如何书写……凤之淩用了半日的工夫与她细说,恐怕他三年也未说过如此多话。
临近午时,皎儿双颊红得通透,眼前之人竟是她的未婚夫婿?
面对皎儿娇羞之态,凤之淩不禁心生愉悦,或许忘了昔日事也未必毫无可取之处,至少不再时时敛着喜怒之色,那般累心累神。
“淩,淩哥哥……我想回家见爹娘。”初次改口唤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方才有意说起她昔日如何唤自己,凤之淩此刻很满意她不仅记下了且改了口,他笑应道:“好。”
“那……我回房收拾去。”见亲人自然是越早越好,未等对方应声,皎儿起身踏着焦急而又欢快的步子往自己房里去了。
皎儿前脚刚出房,铁砚便进来禀报,焦白与花家公子已入城,二人正往海堂而来。
原来凤之淩于庐江郡内得报赶来途中,海棠之徒无意中将她认出却未敢肯定,索性先将她留在此地,派人往南桐城请师父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