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这对母女缓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十五妹妹,我们苗人若是非正常死是要行火葬再入土的。”如果烧了“尸身”怎么复活呢……
“最近可有十五至二十岁间的女子刚行火葬的?”皎儿虽然跟着湘儿进进出出,可听不懂苗语,外头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何况湘儿从来只报喜不报忧。
“这……两日前寨子南边有户人家的女儿跳进白水河淹死了,昨日刚入土,年纪与湘儿差不多大,是个苦命的孩子,听说是被继父强行许了人家。”
“……”哀叹一声,这种事古往今来,真是无数残害女性。
“最近有没有没火花刚刚入土的女性?不论年纪,身形差不多就成。”
“西边有位孤老太太昨日刚寿终,本来要停放三五日,但她无亲无故的,今日邻居就把她入葬了。”
“那就连环偷尸……”,皎儿简单说了计划,湘儿娘便去找湘儿爹了。
湘儿爹娘半夜功夫盗了两具尸体,一人带回一具,这两位轻功真是了得,真是真人不露相。
皎儿看那老太太不过五十几岁,可满头银发,犹如七旬老人一般。
那句女性骸骨倒是与湘儿身形差不多。
那三口之家在房中道别。皎儿将那位老太易容成湘儿摸样,身上换上与皎儿一般服饰,先置于木箱内。又将另一木箱放入那名女子的骸骨。
此时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的颜色,皎儿进屋,请湘儿爹娘回避片刻。
一阵奇香过后,湘儿便已“死”去。皎儿在她脖颈涂出一圈红痕,伪装上吊而死的假象。
哀痛哭号冲破云端,湘儿娘在屋外痛哭,湘儿爹便出门去请人来收拾。
不出意料,寨主与长老门风风火火的赶来验真伪。
百日香,中原武林也只是传闻,何曾有人当真见过,就是闻过了,自己也不会察觉,早睡死了。何况此地还是苗疆。
无比的顺利,天黑后盖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一具木棺。
抬到西方无人居住处,火化前某人疑心又起,非要开馆再看,打开一看,当然仍旧是“湘儿”,无话可说,灰溜溜逃走。
话说当夜皎儿便将“死”了一天多的湘儿救醒,易容成了她姑姑的模样(之前对外称皎儿是湘儿姑姑的女儿)。
某些人睡了一觉,醒来疑心死灰复燃,又来看第二日骸骨入土。
此时早已更换了那具骸骨,只可怜那自杀的女子经过了两回火葬……
这些人再一次在湘儿爹娘的怒目中悻悻然溜走。
皎儿与“湘儿的姑姑”又住了两日,看似安慰弟弟与弟妹,实则一来舍不得马上走,二来想确定事件是否平息。
皎儿告诉湘儿,她要去中原的京城,那里定有许多才俊,湘儿定然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湘儿十五六岁年纪,虽然整日玩蛊,却还是小女儿家心思,听到十五妹妹这么说,便红了脸。
可又听十五妹妹说她有自己的行程,而且习惯了独行,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待她寻到意中人,相信她一手蛊毒的功夫也能护自己周全,不禁心里一阵失落。
不过想想自己十几年来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没朋友,这位十五妹妹是待她最好的人了,她有她的事,自己自然不能拖累了她。
第三日清晨,二人离开了千家寨,北上往京城而去。
虽然前途未知,可毕竟是个小姑娘,又有人陪着,不是孤身一人,看了几日寨外的世界,没几日好奇与期待顶替了离别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