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退下——我来擒他!”两骑战马飞驰而来,被勒令旁观的将士立即朝旁退开,来人的怒吼引得一阵呐喊助威声。
“四哥,七弟,他铠甲上煨了毒!”说话之人已战了片刻,正处劣势,此时的气息已然不对。
一身战甲只能护住要害,男子裸露的肌肤上已有多道剑伤,伤口虽不深却泛着黑血,赶来的两人中一人拔剑挑开剑锋,一人将受伤男子交由副将护送回营,纵身联手同道男子。
是时风和日丽,这本该是踏青游赏的好时节,却因一年多的战事,使得云江以北、梅山以西这片土地犹似乌云秽雨之下。
巴渠、武阳两郡交界处的一面悬崖峭壁前,昔日手足情深、生死与共,今日刀剑相对,誓要求个你死我活。
两旁死尸遍地,孤身奋战的男子双目通红,犹如天生一双赤脉干瞳,一身战甲泛着诡异的荧光,腥红一旦沾染便成了“污迹”,敌人的血是如此,他自身的血亦如此,但因事先服过药,中毒后一个时辰内并不会毒发身亡。
这一站看似为求生而破壶沉舟,只要不被擒拿,杀死主将便可逃生,实际上不过是为拖住眼前兵马,不惜以性命陪葬罢了。
然而本该在其他战场的两人却突然现身眼前,以二对一,受着伤的男子显然不是二人敌手,形势立即被扭转过来。
不到片刻男子便被生擒,但他却未自尽避辱,只因若能拖住二人之一,或许凤煜珲就会放过她,哪怕仅是千分之一的可能。
“四哥,先派人送他回营解毒吧,义父要活的。”二将之中年少的那位停剑喘道。
凤烨然手中的长剑抵在眼前人的脖颈间,对提醒他的凤曦晨厉声道:“你带上所有人马速去追击,我随后就到!”
“四哥,你真的要杀了他——”
凤烨然不等他啰嗦,厉声打断:“废话少说,还不快走,延误军事,休怪我参你!”
“四哥,我这就去追凤煜珲,你先别杀他,等义父问清楚再杀不迟。”凤曦晨闻言转身跃上马背,此句言罢才扬鞭率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