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清请伙计把掌柜唤出来。掌柜的迎出来,皎儿一瞧,咦?何时爹爹把新芫小城的掌柜提拔到京城来了……
皎儿拉了下湘儿衣袖,提醒她说话。
湘儿收回神,笑着问掌柜:“掌柜,请问店里是否有位姓徐名天的管事?”
湘儿初听十五妹妹说起徐天的名字,直觉好巧,她娘亲也姓徐呢,但她娘没有告诉她舅舅的名字(她娘以为舅舅已经不再世了)。但同是扬州人,又都在二十多年前饥荒年走散,直觉不可思议。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男人有可能会因为无法相信而坚持二十多年,而几乎所有的女人却会经过多年的坚持后接受现实,因为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再被浇灭,这个过程比接受现实更加痛苦。这与王宝钗苦守寒窑十八载不同,王宝钗她这十八年只有盼望,中途没有一次次的失望。
湘儿娘这十几年来早已不抱希望,莫说是天灾时,就是无灾无害的年头,在穷人家,人命是极为脆弱的。
湘儿自然也随她娘,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失散二十多年的舅舅突然出现在面前。突然听到有如此巧合的人物,有些不可置信。但转念又想,当年扬州又并非只有她娘一家姓徐,何况当年她娘也寻了好几年未果,也就未作他想。
掌柜的自然认得徐天,徐天是花家三名走堂管事中走的最勤快的,徐天是个孝子,他为了寻找失散的妹妹,常年跑东跑西,如今将近四十岁,家都没成。徐天自然也跑到过他待了十几年的新芫小城。
“小姐,您找徐管事?他现在不在京城里,不知您找他有何事?”掌柜的看看这位姑娘,年龄也不像徐管事走失的妹妹呀,若真是他妹妹,那倒好了。
“嗯……掌柜,我是从苗疆来的。今年秋,我家邻居从中原回来,告诉我娘京城见到一位姓徐名天的人,年龄看似与我娘失散的哥哥差不多,因为我娘当年寻找多时找不到我舅舅,以为他已经……所以没有提过舅舅名字,因此那人并不知晓我舅舅姓名,只知我娘姓徐,有个哥哥幼时失散了,便来告知……我娘的哥哥正是姓徐名天,她本要亲自来寻访,但家中走不开,因此我替娘来探访舅舅。”
掌柜的一听,还真是徐管事的妹妹找来了,虽然是他外甥,这回那老兄弟不用再不要命的东奔西走了。
掌柜的乐呵呵的:“徐管事现在不在京城,他常年在花满堂分店走堂,今年春天他与老夫一同来京城,留过两个月。此刻他应该在江南,具体也不清楚在哪里,要问花家总管才知晓,小姐莫急,老夫立刻修书一封回南桐城,请花家总管转告徐管事。”
湘儿一听,连忙道:“……这……若是舅舅知道了,必定又要急着赶来接我,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又辛苦了那么多年,湘儿怎能让舅舅再操心,理应湘儿前往寻他……可否请掌柜修书简要说明原委,湘儿带着信好去拜访花总管。”
掌柜的闻言,这徐管事是个孝子,这外甥也是个孝女,也没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