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者认为,花木兰并未出现在正史之中,只是存在于民间的传唱中,《木兰辞》作为一首民歌根本不能作为信史。就是历史中有花木兰这个人,替父从军10年之久的故事也是虚构的。因为一个女扮男装的战士想要不被同伴发现,且隐瞒了长达10年多,这应该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在古代从军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像花木兰这样的女性估计是难以逃脱审查的。就算能够顺利通过检查,那么这参军的十多年中,花木兰如何解决一些基本的生理问题?如去厕所和洗澡。木兰及其代父从军的情节只是后人创作的人物和故事而已。
赞同者认为,历史上确实有花木兰其人其事。
首先,花木兰不仅出现在《木兰辞》中,《忠孝勇烈奇女传》(也称《木兰奇女传》)这本小说也是以花木兰为主人公的。
《忠孝勇烈奇女传》成书大约在明清之际。序中引用《唐书》的记载,认为“木兰者,唐女,西陵人,姻弓马,谙韬略,转战沙漠,累大功十二,何其勇也。封武昭将军,凯旋还里。当时筮者谓致乱必由武姓,谗臣嫁祸武昭,诏征至京。木兰具表陈情,掣剑剜胸出心,示使者而死”。
这本小说和《木兰辞》不同的是将木兰的生活背景移植在了唐朝,她家在黄陂,并且木兰的人生结局不同。在《木兰辞》中,木兰的结局是建立了不朽功勋,谢绝天子赏赐,重回故乡并过上了正常的女儿生活。
而在小说《木兰奇女传》中,木兰的下场是自杀身亡。原来,木兰代父从军后,为唐太宗李世民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为“武昭将军”。但一日,唐太宗梦见一只大鹦鹉自天而下站于李树上,且日月对照,而李树花叶全部掉落。据解梦的术士说鹦鹉就是武字,日月对照则是昭字,“武昭将军”木兰将是灭唐的罪魁元凶。为了保住李氏江山,太宗决定骗木兰入朝,并将其杀害。当木兰见使臣张昌宗来宣诏,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就自杀了。
另外,《黄陂县志》中有《木兰传》一篇,内容与此书基本相同。与《黄陂县志》相互为证的是明代人焦嚭的考证,黄陂古为木兰县,有木兰山、忠烈庙、将军冢等。
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和杜牧都曾写过有关木兰的诗句,“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
其次,木兰从军一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根据《木兰辞》中的战争背景来看,花木兰应该生活在汉朝末年至唐朝大一统时期。这400多年中的中国基本上是在战乱中挣扎的。长期的战争对社会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据称,当时的人口锐减达85%以上。所以每逢有战事,只征男子当兵不够用,也会出现女性充当战士的事情。
另外,就算花木兰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形象,但是女人从军作战也是存在的。因为花木兰从军也有可能是根据少数民族中流传的相类似的事实创作的,并经许多作者的润色、民间艺人的传唱,演变成为一首优秀的故事诗。花木兰是经多人之手塑造的一个典型人物形象。
花木兰的身世之争
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在我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然而,围绕花木兰的出生年代、姓名、民族等等问题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首先是花木兰的出生年代。
根据《木兰辞》描述的战争背景来看,如前文所言,花木兰应该是生活在汉朝末年至唐朝大一统之间的400多年中。至于具体的朝代,姚莹的《康纪行》说花木兰是北魏孝文帝至宣武帝时期的人;宋翔凤的《过庭录》说她是隋恭帝时人,程大昌的《演繁露》说她是唐初人。应该说,花木兰是北魏时的人的说法比较可靠。
其次是关于花木兰的姓名。
关于花木兰的姓名,有一个很优美的传说。花木兰父亲的一个朋友送了他一株木兰树,并预言,木兰开花的时候他家将有大富大贵之人降生。10年之后,木兰树果然开花了,恰恰在此刻,一声女婴落地的啼哭声也印证了友人的预言。于是,这个女婴被取名为花木兰。民间的传说给木兰的身世增添了许多传奇的色彩,但是花木兰的姓氏却也成为了争论的焦点。
其实她的“花”姓来源于我国著名的戏剧书画家徐渭的说法。他在《四声猿》中写到这位代父从军的女孩子,姓花,名木兰,一家五口。父亲花弧,母亲姓袁,大姐花木莲,幼弟花雄。
另外,还有以下几种说法:一说花木兰原姓魏,名木栾;一说花木兰原姓朱;一说花木兰复姓花木。
其中,徐渭剧本中的说法随着剧本的传唱而得到广泛的流传,也是大家比较认可的一种说法。
对于花木兰的籍贯,学者和各地方志说法也不一。姚莹认为她是凉州人,有人说她是宋州人或黄州人,河北省《完县志》说她是完县人,《大清一统志》说她是颍州谯郡东魏村人,河南省《商丘县志》说她是商丘周庄村人。其中似乎《商丘县志》的说法比较合理。
根据《商丘县志》的记载,花木兰是河南省商丘市虞城营郭镇周庄村人。在隋恭帝义宁年间,突厥犯边,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疆场12年,屡建功勋,回朝后,被封为尚书。唐代追封花木兰为“孝烈将军”,并建立祠堂表示纪念。
这座始建于唐代的木兰祠堂,在金泰和年间大殿和献殿等又被重修,建有花木兰像。至元代元统二年由睢阳府尹梁思温倡议,募捐2500贯,重修扩建。至清嘉庆十一(公元1806年)年,该祠僧人坚让等又募资修祠立碑。由于历代重修,这座木兰祠后期面积达到1万平方米,祠地400余亩,住僧人十余人。
然而可惜的是,1943年这座古雅祠宇毁于战火。现仅幸存祠碑两块。一是元代《孝烈将军祠像辨正记》碑,立于该祠大门内东侧。碑为青石,通高3.6米,宽1米,碑首前后皆为深浮雕的二龙云里戏珠图案,布局对称,造形大方。篆字题名《孝烈将军祠像辨正记》,碑四边刻有图案,上边刻有二龙戏珠,龙头大而逼真,龙身简而细小,穿入流云,生动美妙。两边阴刻牡丹花纹,线条活泼流畅,古朴而不俗。碑文正书31行,满68字,其刻书精美,苍劲有力。龟座高0.7米,龟伸头直尾,四肢半曲,似起似卧,栩栩如生。此碑经专家鉴定,确属元代石刻真品。1982年,又重修碑楼,顶为轿形,尖顶四脊,合瓦挑角,17层封檐,古朴典雅,碑楼四周砌有围墙。
另一块则是清朝《孝烈将军辨误正名记》碑,立于该祠大门外西侧。通高2.14米,宽0.78米,方座,碑额刻有深浮雕盘龙,篆字题名。
从《木兰辞》内容和尚存的元碑记载来看,花木兰的故乡应该是在虞城。
说到花木兰的民族,据一些专家的考证,应该是少数民族,鲜卑的可能性较大。
主要记载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木兰辞》称天子为“可汗”,征战地点都在北方。民歌中的黑山即杀虎山,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东南。而燕山指燕然山,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杭爱山。根据中国历史上的战争来推断,花木兰参加的战事应当发生在北魏与柔然之间。
此时北方的游牧大国柔然不断南侵,北魏政权便多次“北度燕然山,东西五千余里,之北三千里”,与柔然大战。时势造英雌,在北魏与柔然之间的大战中,涌现了花木兰等女英雄。
木兰从军的故事千百年来传唱至今,曾被改编成各种艺术形式。在我国豫剧中就有著名的《花木兰》;也有《木兰从军》等电影被陆续搬上了荧幕;北京人民大会堂也隆重上演了由中外演唱家一起合作的大型情景交响音乐《木兰诗篇》。甚至飘洋过海在海外掀起了一股中国花木兰热。如美国迪斯尼拍摄了《花木兰》,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而在英法百年战争中带领法国平民对抗英军入侵的“奥尔良姑娘”贞德也被称为了“法国的花木兰”。
为什么一个女子能够引起这么多的关注呢?花木兰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吗?在文学的演绎中,她又被赋予了什么样的形象呢?
在文学作品的演绎中,花木兰不仅仅是一位勤劳的女性,而且当国家有难时,她能挺身而出,愤然和敌人展开厮杀。花木兰不仅具有强烈的爱国热忱,而且不贪图功名利禄、热爱和平生活,这一点从她弃官回家的举动可以看出。
所以说,花木兰在人们的传唱中,不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女性个体,也不再是一个故事的主角。她已经演变成为一种“女子也如男”的符号化形象,花木兰身上凝结的是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对自身价值追求和突破的美好愿望。只要给她们一个适当的平台,女人也可以做得很好!范文澜先生在《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中指出:“诗中描写的木兰,确实表现了中国妇女的英雄气概和高尚道德……北魏有《木兰诗》一篇,足够压倒南北朝的全部世俗诗人。”这种说法和豫剧《花木兰》中常香玉大师的经典唱段确实是道尽了同一种情怀和思绪:“谁说女子不如男!”
当江山被性别改变
武则天,一个充满历史魅力的名字,一位颇具争议的历史人物。她是唐朝开国功勋的次女,是一代英主李世民的“才人”,是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在辅佐高宗主持朝政约30年后,亲登帝位,自称圣神皇帝,并改国号为周,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长袖善舞,在她执政的近半个世纪中,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大唐帝国因为有了她而更加繁荣昌盛,也因为有她而多出几分妩媚的气质。宋庆龄曾评价武则天是“封建时代杰出的女政治家”。
在武则天充满血腥和荆棘的女皇之路上,她杀女害儿,重用酷吏,排除异己,死后墓碑不刻一字,她为后人留下的是无数的传奇和谜……
武则天出身显赫吗
公元624年,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声,山西武家又诞生了一个女婴。当她尚在襁褓中时,精通相术的袁天罡为武家看相算命,当看到穿着男装的女婴时,大为震惊,说:“此君龙睛凤颈,贵人之极也!”又叹道:“若是女,当为天下主也。”这个襁褓中的女婴就是武则天,后来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关于她的身世,长期以来都笼罩着神秘的色彩,陈寅恪先生曾在《李唐武周先世事迹杂考》中指出武则天之父武士嚭“其起家之始末皆不能详”。
根据武氏家谱,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嚭是山西的一位木材商人。在武则天登基后令人撰写的《攀龙台碑》称,在隋文帝晚年,坐镇东方的汉王杨谅曾亲率门客登门造访,请颇具才能的武士嚭来京城任官。在朝中,满朝文武百官对他都十分敬仰。据说在朝为官的武士嚭颇受皇帝的赏识,所以当武德初年他妻儿先后病死时,“时帝(武则天之父武士嚭)先缺中闱,高祖亲为求偶,谓帝曰:‘隋纳言遂宁公杨达,才为英杰,地则膏腴,今有女贤明,可以辅德。’于是特降纶言,俾成姻对。高祖自为帝婚主”。为了表彰他“忠节有余,去年儿夭,今日妇亡,相去非远。未尝言及,遗身殉国,举无与比”(《攀龙台碑》),也就是说唐高祖亲自替武士嚭为媒,把原隋朝宰相、遂宁公杨达的女儿杨氏嫁给他。而杨氏家族是出自弘农这样的名门大家,自东汉年间出了号称“关西孔子”的杨震后就名声大震,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名门。杨家不仅世有达官,而且是杨隋皇室的亲戚,门第相当显赫,是关中士族中的高门。
显然,在《攀龙台碑》中,武则天被描述为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身上流淌着隋杨皇室高贵的血统。
然而这样的说法却为很多学者和史学家所质疑,被认为是不足为凭的编造,目的主要是粉饰武则天出身寒门的事实,造成武则天拥有高贵出身的假象。
“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说,武则天的家世“地实微寒”。因为按照门第依父系论的风俗,武氏家族由于世无名人,而武士嚭以经商为主,虽然后来位列开国功臣,官至三品,但是仍然只能算做庶族子弟,出身是比较低微的。这一点从正史的记载中也可以看出。唐太宗贞观年间修的《氏族志》中就没有把武氏列入望族,连突厥人都拒绝了武则天的侄孙与可汗之女的婚事,称“我可汗当嫁天子儿,武氏小姓,门户不敌”,认为武姓的侄孙没有与可汗攀亲的资格。
关于武则天之母是隋杨皇室后人的说法,也未能得到确凿史料的佐证。虽然陈寅恪先生在《武嚭与佛教》中指出武则天之母杨氏是“隋宗室观王雄弟始安侯达之女”,但《旧唐书·后妃传》并未提及,只是在《外戚传》中简单地说武士嚭“又娶杨氏”。《新唐书》也只是在卷76《后妃上·则天顺圣皇后武氏传》中说其父武士嚭“又娶杨氏”,只字未提“杨氏”的出身。
由此看来,武则天母亲为“隋宗室杨达之女”这样高贵的出身有伪造的痕迹。有人甚至认为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可能是出身寒微,甚至可能只是杨达家中的侍女、乐伎之类。因为在武则天当上皇帝后,杨达的儿子并没有得到相应的“舅舅”待遇。
在初唐盛行的极重士族的门阀之风中,武则天也知道自己出身寒微,并饱受流俗的轻视,“卑我诸武”,却又不甘被埋没。特别是在被立为皇后时,由于出身问题遭受了反对派的攻讦。于是在武则天被立为皇后之后,“后乃制《外戚诫》献诸朝,解释讥噪”(《后妃上·则天顺圣皇后武氏传》),即为了平息朝廷上下的讥讽和猜测,武则天不得不开始编造她的出身。
武则天的女皇之路
史载,武则天自幼聪慧机敏,胆识超人,颇善言辞。父亲武士嚭深感她是可造之才,于是就教她读书识字,使她通晓世理。在武则天十三四岁时,她已博览群书且长于书法了。
公元637年,14岁的武则天因貌美应召入宫,始为唐太宗的才人,赐号武媚。公元649年,太宗死,根据宗制,武则天入感业寺削发为尼。太宗九子李治即位后,武则天因早先与高宗暗通款曲,而被重召入官,晋封为“昭仪”。永徽六年(公元655年),极受高宗宠幸的武则天,在内宫的斗争中稳操胜券,并立促高宗立己为后。
武则天登上皇后宝座后,“通文史,多权谋”的长处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施展,使高宗对她宠爱有加。不甘久居幕后的武则天利用皇上的宠爱、皇后的身份,积极参与朝政,“百司奏事,时时令后决之”。
人对权力的欲望是无止境的,高高在上的皇位更是吸引着武则天。她为了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不惜排除异己、毒杀儿女。大唐宫廷上演了一幕幕的惨剧。从公元655年到公元659年,武则天清除政敌,贬尚书右仆射褚遂良,黜同中书门下长孙无忌,罢免朝中褚遂良、长孙无忌的支持者,从而巩固和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和权力,扫除了她参政道路上的障碍。
从公元674年武则天以“天后”之尊开始执政到公元690年正式称帝的16年中,她采取多种手段,将大唐江山的权柄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一是修改《氏族志》为《姓氏录》,从传统上打击和削弱一贯反对自己的士族官僚集团,扶植和依靠新兴的庶族地主阶级;二是更名,改东都洛阳为神都,显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三是不顾母子亲情,对自己的四个儿子或杀或贬。
公元690年,武则天在“上尊天示”、“顺从众议”的“万岁”声中,登临大宝,实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改唐为“周”,自号“圣神皇帝”。这年,武则天6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