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原本需要不了太多的时间,方家兄弟也很快的跟了出来,仇如莎也走到他的身边,在哪两人的耳边低声的细语几分,至于说了些什么,其他人却听不分明,反倒是那方家兄弟,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小姐领命之类的话,便匆忙的去了,等她交托完所有事情之后,这一众的人,也有五个,五匹马,到是足够的,毕竟昨天花婆婆和夏长翼逃命的时候,可没有功夫,带着这马匹之类的,遗留在这里,倒是省了众人很多事。
沙婉儿要去闯荡所谓的江湖,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起,对这外边的事情有些好奇,还有就是对这柳寒星,有些莫名的喜欢罢了,可要是真的这么一着,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感觉,临了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般,至于等待什么,所有人都十分的清楚,但那沙霸天去仿若突然消失了一般,只留下此时沙婉儿手中的那一张纸上,是这般的写到的:
你这小妮子任性得很,常常给爷爷我唱反调,这么多年来,我这个老人家可被你折腾得够呛,但无论怎么说,你好歹是我的孙女,血浓于水,那是不争的事实,我也舍不得放你走,但你终究是要长大的,我也不可能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你去吧,出门在外,凡事不可太过执着,顺气忍性方是上策,你也不用找我,爷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正好借此机会,半年之后,咱们瑶山碧荷池再相见!
这番话,虽然说得十分的简短,但字字句句之间,却无疑是出自真心,沙婉儿虽然是个小孩子秉性,但这从小和沙霸天相依为命,自然还是有着无端的感慨,当然她是个快乐习性,这心里面虽然觉得伤感,但却也拿捏有度,转换得十分的迅速,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虽然是有几分强求的味道,但这心里面也的确有几分喜悦的味道,她的确是长大了,也是时候该要出去闯一闯了,那外面的风光,似乎还是要比这沙漠之地,要让人更加的有兴趣一些。
出沙漠的时光,用不得太长,这里原本只是沙漠之尘所形成,方圆不过七十余里的样子,骑着马全力疾驰,不过只是小半天的光景,出了沙漠,就是北国南疆之地的入口,距离李将军所在的瑶山之地,还是七百里路,七百里风沙起,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都有些兴起的味道,北国之地,此时大多数都还有些风雪,虽然已经是春回大地,无奈那树木之上,都是些若有若无的花苞挂坠在其中,就连那地面之上,冒出的细草都还是一番嫩黄的味道,但这南疆之地,那就是另外一番的光景,草叶已经吃葱绿的一片,那枝桠之上的花朵,也开得异常的灿烂,让人觉得煞是好看。
当然,这样的一幕,其他人自然是见过,无非是时间还得在晚点而已,着要是看久了,也会觉得没了什么乐趣,至少不如最初的那一般,有些放不下,但沙婉儿却不同,别说是这高山流水般的绝美风光,就连那绿叶红花,在她的眼里看起来,也是异常的稀罕,所以这稀奇劲,那可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轻易消散的,她一会狂奔,一会又呆滞不前,嬉笑声如同那清脆的铃音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身边,让人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好,柳寒星尽量的让自己走在人群最前方,就是为了避开身后的仇如莎,这两姐弟之间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但他们自己不说,旁人也自然没有去追根究底的理由,伍姬茹和柳寒星并排走着,这两个人的年纪最为相仿,虽然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说,但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更主要的是她要流出些空间给萧长恭和仇如莎两人,这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感觉像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嘿,就变成的老朋友一般,有着很多的话要说一样。
其实他们还真有许多的话要说,至少萧长恭此时心里面还有两个疑惑,这第一呢,那就是为什么仇如莎会主动提出跟自己一路同行,难道是冲着柳寒星而来,从她最初的话看得出来,她内心是想要化解所谓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那种矛盾的,这第二嘛,就是先前她到底和方家兄弟说了什么,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种变故,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自然得小心行事,什么事情都不能不在意,所以这走着走着,他还是决定开口问道:“仇小姐,这方家兄弟呢,为什么不让他们和我们同行,多两个人,岂不是多几分安全性?”
“安全,那可未必,谁都知道,这方家兄弟,是这次随嫁的主要负责人,有他们在,只会成为那些江湖客的目标,所以我这才支开了他们,让这两人依旧大招大摇的往嘉州而去,那你猜怎么着,他们自然能为我们充当所谓的目标,这样一来,我们似乎就要更加的安全几分,你说是吧,萧大哥?”仇如莎自然知道他这话里隐藏得另一层意思,她也明白,像他现在这样的环境,问这话,无非是出于本能,还是要尽快的说个明白才是,省得闹出无端的忌讳来,更何况,当下,她的目标和他,也是一致的,要将这个所谓的燕国公主,护送到瑶山之地,这也是圣母临行前所交代下来的事情,不是吗?
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但却未必就是真正的理由,但无论如何,萧长恭都找不到可以去辩驳她的话的突破点,这个人虽然出现得有些莫名,而且还这把提议要和己方同行,但她的每一个举动,又似乎都能够找到合适的解释一般,也罢,就这般吧,什么事情,若过于强求结果的话,未必一定就是好事,想到这里,他也顺着仇如莎的话,淡淡的笑了笑:“还是仇小姐你想得周到些,那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也不知道你的婚期到底是多久,可不要耽误了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说道婚期这两个字的时候,萧长恭明显是有一个小停顿的,他的神情也显得做作,这只是一瞬,那种尴尬消失得极快,他也掩饰得极好,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被他这么一问,仇如莎似乎有些失落的味道:“放心,还要等到下个月初八,还早着呢?”
她话说归说,这脸上的笑也归笑,但这心里,却有些不太好受,一个声音在低声的道,你就这般盼着我嫁给别人吗,算了,这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却偏偏还有这样的心思,这不是犯着贱吗,我仇如莎好歹也是圣母鬼姬的女儿,怎么能这般的放低自己?
这是心思,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当然,这样也好,省得多出些无端的伤感了,五匹马在这清清的原野之上,快速的奔腾着,在也没有人说话,能听到的,或许只有那不断而来的蹄声和那些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进入了南疆,迎面而来的,就是大巴麓,那时岷山山脉延续往东的一个支脉,虽然和最高的乐至峰,有着天差地别,但是在这平原与山地的交界处,无疑显得十分的明显,甚至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沿着北方,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壁立的巨石悬崖,足有千余米之高,这人要是站在这山脚,往哪上望,就觉得高不见顶,一道脖子要是竭尽全力,非得给它扭断了不可,四下都是突兀的山石,悬崖绝壁之上,原本能生长的生物就极少,只有那些缝隙之间,垂落着些许不知道名的杂乱野草,亦或是零星树桠,长时间的风霜侵袭之下,那岩石面上,有些翠绿色的青苔,流露着一种古朴沧桑的感觉来,这里的五个人之中,伍姬茹和沙婉儿因为自身条件的限制,常年呆在一个地方,自然是从来没见过这般的山岩,就连萧长恭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一幕了,难免有些新奇的味道,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的簕住了马,看着那山崖,豪情壮志的道:“古人言这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兴许指的就是这么个地方,这人生在世,能到这个地方走上那么一遭,也算是不负了此行的光景!”
“的确是不负了这光景,公主殿下,萧护卫,我们等候多时了!”萧长恭这话刚一落下了序幕,其他的人正准备答话,可话音还没有响起,就被这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伍姬茹不由得有些震惊的味道,她的目光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忘了过去,只见那不远处的林间,树木之上,四个中年人或上或下的站在那里,都是一身黑衣的紧身装扮,四张面具遮挡住了他们的脸,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样的人,大抵都不是好惹的鸟,准确的说,应该是杀手无疑,杀手原本就是要将自己隐藏在所谓的黑暗之中的,他们见不得光,这是常理,但既然能够叫出伍姬茹和萧长恭的称号,很显然,这些人和先前在那小酒馆里面所遭遇的人,可不一样,这些人,很明显是冲着伍姬茹来的,而且这也说明,伍卿追踪的人马,已经赶到了他们的前面,就算是能够打发眼前这四个,这后续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的追兵拦阻,可谓是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