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柳寒星还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的确,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只不过别的人演戏是为了骗人,而他呢,却总爱感谢骗自己的勾当,明明这心里面在乎,却要让自己竭力的表现出毫不在意的姿态,骗人或许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骗自己,却注定很难,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想要去信又谈何容易呢?
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或许正如萧长恭所说,这要是活得真了,最终伤得还是自己,这是他以前无数次逃避的问题,但现在却必须要去当真了,这目光落在了伍姬茹的身上,他的心不由得跳动了一下,这样的女子,恐怕对于那些痴情的江湖浪子而言,无疑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即便是自个动了心,也注定没有结果不是,一路南下,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可情深缘浅这样的勾当,他柳寒星可不愿意去做,这一次要是失败了,先不说能不能报得住她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隐居山林也好,不问世事也罢,她终究是不会开心的,看着她不开心,恐怕自个也不会快乐,就算是在一起了,目标达到了,却也终究是自私的,这样的爱,宁可不要,若是侥幸成功了,她就是那燕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甚至日后还有可能成为燕国那至高无上的王,这样的身份,如果和一个浪子在一起的话,难道不是给了全天下一个笑话。
“或许是吧!”想到这儿,柳寒星莫名的伤感了起来,可他的伤感,从来都有一个很好的伪装,那就是笑,笑给别人看,是为了展示自己的不在乎,笑给自己看,却多少是有些无奈的嘲笑,所以这一了,他笑了起来,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真的笑容,恐怕也只有他自个才知道,这心里面一个声音也在轻声的纠缠着:“不过只是你自个的一厢情愿罢了,就算是你喜欢她,她也未必会喜欢你不是,远远的守着,就行了,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要太较真!”
“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要太较真!”那原本只是在心里面的嘀咕,或许是因为用的情感太过于真切的缘故吧,到了最后居然直接说了出来,虽然中间有个轻微的停顿,但和他先前说得话倒是契合了起来,没有丝毫诡异的味道,就如同他本来要说的话一般,这话一出口,少年人瞬间就感觉到有些不妥的味道,这眼神也有些试探的看了看萧长恭一眼,似乎在捕捉他有没有在意自己说的一般,可这一看,却正好撞在了萧长恭的目光上,那个男人的眼神里,就好似流露出一种惊讶的味道,这让柳寒星的心里面难免有些尴尬,微微的低下了头去。
这一下,萧长恭惊讶归惊讶,可不是因为揣摩到了柳寒星的心思,再说了,他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原本问这个少年人只是为了转移所谓的注意力,要知道,面对着仇如莎的时候,他和那情窦初开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因为年纪大了些,阅历稍微丰富了点,掩饰起来更显得逼真一些罢了,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柳寒星会回答,即便是回答了,或许也是应付,不至于说得这么有深度,这一惊之下,难免有了先前的举动,稍微这么一顿,立时反应了过来,嘴上是这般的哈哈一笑,满是调侃的道:“想不到柳兄弟你还有这般的见底,佩服得紧,佩服得紧啊!”
萧长恭开口说了这话,那柳寒星原本很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这脸上,那笑意还没有完全来得及散去便又聚集了起来,甚至为了可以的掩盖自己刚才的窘迫,他还忍不住的抱了抱拳,就像那些江湖人一般的客气话冒了出来:“哪里哪里,不过是信口拈来,胡乱说的,还望萧大哥不要看笑话才是啊!”
这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仇如莎一直没有开口,就这般的看着他俩,别的人或许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心思,可在她那冰雪聪明的脑子里,早就是将这一切看的十分的通透,有的事情,注定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思一般,当然,她也骗不了自己的心,特别是在看着萧长恭的时候,那种心动的感觉表现得更加的明显,有的时候就算是刻意的告诫自个不可以,想要将那目光移开了去,可一个不留神之间,又会发现,自个的目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那种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异样光芒就连自个都觉得再明显不过了,所以这一刻,她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却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只剩下这心里面低声的述说着:“萧大哥,对不起了,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从其量只能算得上一个骗子,只希望,那一天永永远远还是不要到来的好,又或许在它到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你完完全全的忘却了的好!”
那样的夜还在继续,屋子里的三个人,还在那里说着些什么,又那里注意到,在着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了一个神秘的人,黑衣的装扮,让他的一身都隐藏在其中,若不是可以的去留意,你压根就不会发现这个人的所在,如果说是为了隐藏自个的踪迹,那一头有些显得发白的头发在这月色的照耀之下,倒是最大的一个破绽,此刻他手中拿着的应该是个偌大的葫芦,往下倾斜着,那烈酒正顺着喉咙不停的往肚子里面流动着,原本吞咽的咕哝声,似乎被他刻意的消除了一般,就看着喉结不停的再蠕动中,安静的夜里,却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他才将那酒葫芦放在一侧,很显然,那里面已经是空空如野,再没有丝毫的残留,否则以他刚才的举动,是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最后一滴的,夜里的屋檐,多少有些寒冷的感觉,更别说斜躺在青瓦之上了,他的衣衫有些单薄,上了年纪的人,身子也注定不可能太好,若是凑得近了几分,甚至还能时不时的听到丝微的咳嗽声,他的眼微微的闭着,却压根没有睡着,这嘴轻轻蠕动的同时,可以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奇妙的字眼传了出来:“都说这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却了烦恼,在我看来,不过只是骗人的鬼话,能忘了嘛,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老头子还能记得这么真,那张脸,恐怕这十几年不见,还是那般的模样,就是越喝越淡,越发的没味了起来,可这人啊,却活得更加的清楚了,如莎倒是长成了标标致致的大美人了,这一点随你,可这性子却也和你差不多,有些歹毒了些,这南门四杰什么的,也真够冤的,临死还不知道自个只是一个棋子,倒是这唐门背了锅,寒星也长大了,看得出来,他对那小妮子动了心,只是希望,他呀,不要走了自个父亲的老路就好哟!”
说道这儿的时候,这黑衣人又伸手去抓去了那个葫芦,使劲的摇了摇,没有丝毫的声响,他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难看的颜色,反正在这样的光景之下,除了自个也不会有人发现,将那葫芦放在嘴巴前用力的抖了抖,这般情况下,还是有那么几滴残留顺着酒葫芦滑进了他的嘴里,舌头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琼浆一般,有些情不自禁的****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满足,等那种味道弥漫整个味蕾的时候,他才将那葫芦放到了一边,眼睛也睁了看来,有些闪着光,就冲着这一点,若是明眼人看到了,也会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一般,像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太简单的。
伍姬茹一直是昏睡着的,这花婆婆的药那可是点好东西,就算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的头都还有些轻微的犯晕姿态,至于昨儿个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完全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这般长时间的赶路,睡意到了极限才引起的呢,当然了,和她差不多的还有那沙婉儿,不过这个小妮子却明显要好得多,年纪虽小,这一生的灵力修为可是相当的惊人,这气息流动之间,原本掺杂在经络中的毒液已经被挤兑在了某处,随着清晨的某个举动,已经彻底的排出了体外,甚至因为睡得久,睡得沉的缘故,她的精神头显得十分的饱满,完全就和个没事人一般,说说笑笑的,就连那动作也一如往常那般蹦蹦跳跳的,这样一个对比之下,伍姬茹的那种胡乱猜测的可能,就变得更加的靠谱了一些,此刻她已经梳洗完毕,站在那窗户前,就这般距离的看着岷山流水,似乎和最初到来的时候有着一种异样的光景,她又那里知道,这窗子昨天刚运出去了几个死人,而且现在正顺着那岷江水往下流,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而这样的命运,如果不是因为那碗底的几个字的话,恐怕已经降临到了她自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