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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碧叶堂裴堂主道:“既是奸细,理当处死,永绝后患!”

贺长老点了点头。云长老想起断指之恨,恨恨说道:“这贱人骗得咱们好苦,若是一刀杀了又怎能解恨!”

褐叶堂刘堂主生性好色,平日虽对阮紫崖心存绮念,却畏惧她武功权势,不敢有丝毫表露,此时见了她面具下的艳丽容色,早已心中难耐,走上前去,盯着她笑道:“不如把她赏给兄弟们先玩够了,再剥光衣衫带上影山,当着那些名门正派之面处决,也好叫他们知晓我教的手段。”

云长老大笑道:“这主意不错……”贺长老见慕容无痕面色阴沉,忙悄悄一拉云长老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

云长老一怔住口,刘堂主却不曾留意众人神情,听云长老赞成自己说法,取下腰间九节软鞭,笑道:“先给她点苦头尝尝。”说罢软鞭卷起,便向阮紫崖身前挥去。

他在九节鞭上造诣颇深,此刻有心卖弄,一鞭甩过,长鞭如同灵蛇一般,无声无息在阮紫崖胸前掠过,却是未伤及皮肉,只卷起她胸前一片衣襟,带了开去。只听布帛撕裂声响,阮紫崖胸前衣衫散开,露出内里贴身肚兜和一大片雪白肌肤。

贺长老一眼瞥见阮紫崖露出的脖颈处星星点点全是吻痕,侧头偷眼看去,果见慕容无痕面色铁青,双拳紧攥,显是在极力克制。不由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刘堂主这浑人,阮紫崖毕竟曾是教主的女人,又岂能当众对她如此凌辱。

他正欲出言阻止,只见翟长老已飞快脱下长衫,披于阮紫崖身上,寒着脸纵身跃出,挥掌向刘堂主胸前按去。

刘堂主不敢与他相抗,侧身避让,翟长老出手如电,中途转向,已一掌甩在他脸上,将他牙齿打落几枚,和着鲜血一齐吐落在地。

翟长老冷冷道:“她就算犯了重罪,但还任着我教圣女之职,谁敢对她无礼,便是对本教不敬。”

曲晏咳了一声,说道:“翟长老说的没错,不过刘堂主这提议也有几分道理,眼看影山比武之期就在眼前,不趁此机会,给这些名门正派一个下马威,只怕他们日后会愈发胆大,不断派来奸细潜入我教。”

贺长老笑道:“阮紫崖身份特殊,究竟该当如何处置,曲堂主身为执法长老,想必心中早有定夺。”

曲晏微微一笑,说道:“阮紫崖身犯叛教重罪,依照教规,明日需召集教众开堂公审,废去她全身武功,令其身受万毒噬心之刑。待到比武那日,再将她带上影山,当众揭穿她奸细的身份,那时阮紫崖既已是身中蛊毒的废人,索性将她还给正派,让他们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用其震慑,以儆效尤,岂不比一刀杀了她更妙?”

他这番话说罢,玄衣教众人纷纷点头称赞此法甚妙。

曲晏状似无意,朝阮紫崖瞥了一眼,见她神色漠然,嘴唇却是微微颤抖,心知自己所料多半不假,不由嘴角微扬,含笑向慕容无痕问道:“不知这样处置阮紫崖,教主以为如何?”

慕容无痕淡淡道:“曲堂主不愧为本教执法长老,整治人的法子也是别出心裁,就这么办吧。”

曲晏闻言一笑,向身旁一名教众吩咐道:“传令各堂教众,明日午时,在此聚集,开堂公审叛徒阮紫崖!”

夜幕悄悄降临,阮紫崖面向墙壁,独坐于地底黑牢中,眼前心底皆是晦暗一片,忽听牢门轻响,已被人打开,接着面前光亮闪现,墙壁上斜斜映出一人身影。

阮紫崖并不回头,轻声道:“曲堂主,你来了。”

曲晏望着她纤弱的背影,微笑道:“圣女早知我会来看你?”

阮紫崖转过头来,目露讽色,淡淡说道:“从日间曲堂主提议将我送还影山时,便知道了。”

曲晏一笑,悠悠道:“看来曲某所料不错,圣女虽是影山派弟子,却是真心归附我教,否则以墨竹公子的精明,此事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慕容无痕想必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今日揭穿,也不过是欲以此为借口,铲除圣女而已。”

他见阮紫崖身子微微一颤,目中笑意更深,缓缓续道:“可怜圣女对他一腔情意,却是所托非人,今日见你当众受此屈辱,曲某心中已是不忍,一想到明日,圣女还要经受武功被废,万毒噬心等等折磨……”

阮紫崖微微冷笑。

曲晏低笑道:“这些圣女自然是不怕的,圣女心中畏惧的,只怕还是被送回影山,令天下人知晓,魔教妖女阮紫崖原来出身影山,乃是穆老掌门的爱女……”

阮紫崖忽地抬头,低声唤道:“曲堂主。”

曲晏垂眸看去,见她面色苍白,尖细的下巴微扬,正坐在地上仰面看着自己,神色楚楚,令人生怜,又见她身披翟长老那件黑色长衫,胸口处春光隐现,心中又是一动,嘴上却笑道:“曲晏顾念着往日交情,今晚前来探视,已是逾越,若是圣女没别的事,曲某还得速速离去,免得被人发现,徒惹事端。”

说罢便欲转身,却觉衣裾一紧,已被人拉住,曲晏面上不禁露出笑意,只听阮紫崖轻声说道:“曲堂主,当日无涯岛上你的提议,不知现在是否仍旧有效?”

当晚慕容无痕躺在床上,闻到被褥中残留着阮紫崖身上的余香,阵阵钻入鼻端,不自禁伸手向旁,却搂了个空,这才惊觉身侧已是空无一人,顿时一阵心烦意乱,坐起身来。

日间种种情形在脑中闪过,想起阮紫崖被刘堂主撕破衣衫时,脸上涨红,又瞬时惨白的倔强模样,心中隐隐作痛,暗想:她平日最是心高气傲,此番当众受此侮辱,心中还不知会怎生气苦……

他越想越是难耐,一眼瞥见留痕剑仍置于枕畔,当下伸手取过,握在掌中轻轻摩挲,心道:我再去看她最后一眼,从此便与她一刀两断,再无牵扯!

主意一定,当即跳下床来,匆匆出房门而去。

曲晏软玉温香抱在怀中,心中只觉畅快异常,一脚踢开房门,走到床边,将阮紫崖轻轻放在地上,笑道:“圣女,如今我为你不惜得罪教主,这番情意你总该相信了吧?”

阮紫崖垂首默然片刻,缓缓抬头,说道:“还望曲堂主信守承诺。”

慕容无痕抱着阮紫崖出了房门,便即展动轻功,掠过宅门,一路向郊外奔去。

他行了一阵,见周围渐渐荒芜,确定身后无人跟来,便停了脚步,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阮紫崖心下惊异,暗道:他乾寒功已修至第九重,与曲晏对掌稳操胜券,又怎会受伤吐血?

慕容无痕垂头见她嘴唇微动,却始终忍住未曾开口,心中更增苦涩,哼了一声,将阮紫崖放落地上,冷声道:“阮圣女果然好手段,是男人便会为你所惑,我慕容无痕今日心服口服,即便他日命丧黄泉,也是咎由自取。”

阮紫崖心中凄凉,淡淡道:“慕容教主带我来这荒郊,是准备在此下手杀我么?”

慕容无痕恨恨看她,忽伸手将她搂过,重重向她唇上吻去,双唇相交,却觉所触一片冰冷僵硬,阮紫崖紧紧咬唇,再无半点回应。

慕容无痕伸手将她推开,低声道:“以后我再不想见到你。”

转身之际,手腕后扬,将留痕剑扔在她脚边,便即纵身向远处飞奔而去。

阮紫崖怔怔看他远去,伸手将裹在身上的白袍拉紧,屈身拿起留痕剑,却见剑旁滚落着一只小小瓷瓶,打开一闻,正是醉筋散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