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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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梨花落,

尽成秋色

起舞回雪,

消魂处,

罗袜生尘

洛水含波

好一个,

倾城一舞

刚喝了茶,现又吃了东西,再加上冷凉的秋风拂面,渐渐地柳绝色酒醒了大半,她发现自己还坐在杜梦白的腿上,被搂得死紧,羞赧地想要离开。

“快放开我,众自睽睽之下,很不好看啦!”柳绝色脸红耳热地说。

杜梦白摸了摸她的玉颊,低声在她耳边说:“真是温香软玉,为夫舍不得放开呀!”但看见柳绝色已经板起了脸,也就不再逗弄她,便顺她意让她坐回身旁。

场中的震天喝声吸引了柳绝色的注意,但是这种男人之间争来斗去的样子她不喜欢,真是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而不能坐下来好好共饮一杯,和平相处呢?

夜晚的天气有些寒,柳绝色不由地依在杜梦白的怀中,感受到他身体上不断传出的热力,让她感觉到一阵阵温暖!

对场中的争斗她没兴趣,她的跟光就在四周转转看看,这时,她注意到有部族首领膜样的人不断地盯着自己看,于是,低声询问杜梦白:“梦白,那个人是谁?干吗一直看我?”

杜梦白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笑道:“那是部族的一个首领,不要理他!”

她眼光越过了众人,看到了外围已有三三两两的女子聚集。看装饰打扮都是部族的女子,现在她们身上穿的是各部族特有的服饰,打扮得盛大隆重,可能马上就需要她们上场跳舞了吧!柳绝色看着她们的样子,低声赞道:“这部族得女子都很美丽呀,真漂亮!”

杜梦白闻言但笑不语,心中却暗道:“傻娘子,别的女人再美,到了你的面前,就只能作你头上的一根发钗,陪衬罢了!”

由于边城靠近外邦,自然也传来了一些外邦的节目,现在场上的众人都把目光集中中摔跤的将士身上!得胜不断获得一阵阵高呼和掌声!

接下来的便是晚宴的高潮了。盛装打扮的少女一出现,场边未婚的男子就睁大了眼,脸色专注地直盯着场内女子看,说不定可以找到自己心中的如意佳人呢!

乐声响起,配合着鼓声,更敲得人心振奋,入场的少女手牵着手舞步整齐地跳着。舞步虽然简单,但将少女独有的柔媚娇羞都表露无疑。

少女们绕着火堆转圈跳着,有愈来愈多的少女加入,围成了一个大圆圈跳着,场里的气氛这时也达到了最高点。

接着有些少女离队了,因她们已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要在心上人面前尽展自己的舞艺;而柳绝色看到有些士兵也加入了场内舞蹈的行列,他们舞步沉稳雄壮,表现了男人英勇的特色。

“若那男人也喜欢对他跳舞的女子,彼此就会到场中一起共舞。但如果那名男子只是笑着向那女子弯身行礼,就表示两人无缘,那女子就要回到舞蹈的行列再另寻别的意中人了。”杜梦白为柳绝色解释舞蹈的意义。

原来如此。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柳绝色看得更津津有味了。真特别的舞蹈,女子跳得娇俏、男子跳得威武勇猛,但一男一女同时起舞,却又显得那般的契合,看得人心动地也想下去共舞,柳绝色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那样的勇气呢?

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夹带着浓浓的香气转动着灵巧的舞步过来,她停在杜梦白面前,美丽的脸儿巧笑嫣然,她用柔软的躯体舞出了女子的娇美温柔,缓缓地转动身子,媚眼柔柔地抛向了杜梦白。那女子正是古兰儿,她在为她的心上人起舞。

柳绝色看着眼前翩然起舞的古兰儿,也抬头看了下杜梦白,好奇他会如何表示?这么美艳动人的女子,只要是男人大概很难抗拒得了。杜梦白若喜欢,也要下场同这女子共舞吗?她感到很有兴趣。

杜梦白只是举起酒杯饮尽杯里的酒,脸色平和地看着古兰儿的舞蹈,内敛的表情使人无法摸透他的想法;而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全放到了他们身上,众人都想侯爷是否会接受古兰儿?即使侯爷夫人已经美丽的令所有女人失色!古兰儿继续风姿绰约地舞动着,一会后杜梦白终于有了回应。他缓缓地摇了摇右手,古兰儿在看到这手势时脸上的笑容马上褪去,舞步也变得僵硬沉重,几乎无法再跳下去了。

柳绝色虽不明白杜梦白的手势代表什么,但看古兰儿的表情她大略也能猜得出。她用可惜的目光看着杜梦白,拒绝了这样的大美人,真是可惜啊!

杜梦白却不爱柳绝色如此的表情,正想捉她人怀教训一番;此时古兰儿也停下了舞步,纤纤玉手执起酒壶倒满了两大杯酒,拿起其中之一转身对着柳绝色冷冷一笑,语带挑衅地说:“你就是侯爷夫人呀,我古兰儿,敬你三杯!”一饮而尽,马上又再倒酒,连着喝下三杯,她仍是面不改色。

柳绝色不明白为什么古兰儿要敬自己酒,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但自己绝不能失礼,不想让杜梦白伤面子,再加上古兰儿轻视的不友善态度,让她也很生气,她是相府千金,侯爷夫人,更受太后喜欢,什么时候别人给自己脸色看了,古兰儿是想给自己难堪?她虽然不会喝酒,但也不愿被看低。她很有骨气地硬着头皮端起酒,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她是憋着一口气将酒喝下。酒是喝下了,而由胃直涌而上的强烈烧灼感让她脸色立即转变,她难过地忙用双手捂紧了唇不让自己吐出来,后面的两杯酒她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见柳绝色难过的模样,杜梦白不悦地沉下脸并不会喝酒,古兰儿无疑是在给柳绝色难堪,当着这么多的人杜梦白不好发作为难她,但是看着古兰儿的脸色更冷!。但礼尚往来不可废,他毅然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冷静对古兰儿说:“其余两杯酒,本侯代我的夫人喝了。”

杜梦白坚定地喝干了两杯酒后,气势十足地看着肃静无声的全场,淡淡地笑了。“众人怎么了?今晚可是犒军宴啊!”

一语提醒了众人,乐声又响起,舞蹈重又开始。

杜梦白看着犹然呆立在面前的古兰儿,出声提醒她:“公主也该下去了吧。”

古兰儿蓦然转醒,她低叫一声,哭着冲出了广场。杜梦白方佛看见一样,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从来没有见柳绝色喝过酒,不知道喝了这么一大杯酒她的情形如何?

一回头,却发现柳绝色面色潮红,分明已经醉了!

这时,舞蹈的女子们正在场中起舞,柳绝色突然起身,眼神迷离地看着场中舞动的少女。转过头来,对杜梦白表情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她们跳,人家也要跳!”

不等杜梦白反应过来,柳绝色就已经飘到了场中央,众人一时愕然,杜梦白也愣住了,总不能此时下场将她给拉回来,何况酒醉的人,你不让她跳,她可能偏要跳,如此一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也难以收场,也罢,也难得她有如此机会放松一下,就随她去吧!

场中女子服饰极为艳丽,所以柳绝色的白色衣裙反而极其醒目,众人见将军夫人突然下场,正不知所措,不由地都慢下了脚步!

至于这一舞到底如何呢?

事后多年,

《边城城志》是如此记载的:

“就在那时,她突然笑了。

这一笑,令全部人眼前一艳,

就像一口气饮尽一瀑烈酒一样,

足以使所有的将士变成疯子,

所有的疯子成了英雄。

一笑后的她,

伸出了手,

就像一朵花徐徐而开。

两只手,

如梦里的两朵白莲。

她的身形飘忽,

并不急,

也不快,

就是出奇的美,

像杨柳岸上的柳絮回眸,

像春风里的梨花飘离枝头,

美得不像是舞姿,

而是在开放,

在这极美的舞姿中

人们都看到花,

看到白色的花瓣

像五指托著一只玉杯,

不过,

人们很快发现,

那不是花

根本就是手指,

正在攀摘一朵白花的手指,

好像童年时某一个难以忘的情节,

但那又是分分明明的

——一张容华似水的脸!

令人吃一惊的艳!

她的白裙,

像把整个黑夜都荡了出去,

她的长发,

似把整个夜晚都温柔了起来,

她像一支美丽的蜻蜓,

美丽得让人想飞!

想飞!

事后二十年后,

边城的人们后来回想起来,

才懂得那叫艳,那是艳!

于是那夜的容华,

再也教人难以忘记。

再也教人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