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未曾如此靠近,你急促的呼吸,像在远距离的地方呼唤着我,“快,倒入我的胸口!”
这一日,风和日丽。
清澈的阳光洒满蓝烟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落熙见蝶舞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躲着自己,心里不解,所以早早处理完政事,便回到蝶舞居住的错落在溪涧之间的竹屋探望蝶舞。
还未进门,就看到窗子开着,蝶舞若有所思托着腮靠着窗台边抬头望着天空。
她的神色如此忧郁,眉头紧蹙。
落熙轻轻的推开门进屋,从后面轻轻捂住蝶舞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他的声音调皮,却只是想逗她开心而已,这几日看着蝶舞愁眉不展,落熙的心里也甚是难过,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似乎有什么事憋在心里。
蝶舞感觉到有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么温暖的感觉。
既贴心又美好的温暖。
蝶舞当然知道藏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落熙,只是,她无法这样面对着落熙,几日以来她的心总是隐隐作痛,她不知道如果看到这样温柔的落熙,她会怎样。
只是冷冷的回应一句,“落熙,不要闹了,快点放开吧!”
落熙失落的放开蝶舞的手,搬过她的身子,定睛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用手抚上了她苍白的脸庞。
“蝶舞,你的脸色很苍白啊,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蝶舞不敢关注他关切的眼神,深深的低下头。
“就是这几天只是头有点疼!”
“那有没有请太医来瞧瞧?”他攥紧她冰凉的小手儿。
蝶舞点头,“嗯,太医都过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风寒头痛,已经给抓了药服用了!”
她的神情依旧冷淡。
“真的没事吗?”
蝶舞摇头苦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这种病无论吃什么药都无法康复的,如果她可以少爱他一点,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
平日里见不到他的时候,心脏疼痛的程度还会好一点。
是那种她可以承受的负担。
她不可以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闻着他的味道,然后不想他,闭上眼睛,关上耳朵,阻断一切感觉,看不到听不见,是可以偶尔缓解疼痛。
却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控制住自己的心。
落熙用手抬高蝶舞的下巴,靠近她的脸庞。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蝶舞,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怎么了……?”
即使是改变,也应该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无法适应她莫名的冷漠态度。
蝶舞还是闪躲开了他的眼睛,“蝶舞没事,只是不舒服,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蝶舞身子好些了再请你过来!”
她别过头去,“落熙你回去吧!”
明明就是刻意的闪躲,他可不是个傻子,连续几日来竹屋探望她,却都被她拒之门外,他的内心自然失落。
“我不要回去,即使你不舒服,我也要守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半步,你不要撵我走,落熙是不会走的!”
落熙说着,坐在蝶舞的身边。
蝶舞也着急了,“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一看到你我的心好痛,求求你在我面前消失好不好……?”
她推开坐在椅子上的他。
又感觉心在狠狠的绞痛起来。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这样的一面,更无法告诉他真相,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离他远远的。
看到这样的落熙,她会动心,动心便会剧毒攻心。
她无法忍受这种绝望的痛苦。
只是感觉到身体的各个细胞都随着一起痛楚,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她咬紧牙关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落熙扶住她的肩膀,“蝶舞,你怎样了,哪里痛……?”
蝶舞疼得满头冷汗,却强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没事,都说了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不是要故意躲着你,而是怕你看到蝶舞这幅窘样,影响你的心情!”
“可你这样子不是会让落熙更加担心吗……?”
蝶舞抓住胸口,“蝶舞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的样子,只是小问题而已,每日还有那么多国家大事等着你处理,不要为了蝶舞这一点小事而分心了!”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中,紧得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鼻息里充满了落熙的专属味道,一出一进都是他的味道,这样充满爱的味道,她怎么可能不痛呢。
蝶舞闭上了眼睛,任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衫。
“蝶舞,别让我离开你,我担心你!”落熙的声音好温柔。
蝶舞依靠着他温暖的胸口,感觉到心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分心而已,你已经很累了!”
她当然了解他的心意。
……
夜已经深了。
落熙已经在寝宫睡下了。
蝶舞开门,悄悄潜入他的房中,在他的床榻边上跪下来,静静的凝视落熙的脸。
他睡得很香很甜。
他不知道自己的床边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很少看到落熙睡得这么香甜,也没有蹙着眉头,蝶舞忍不住微笑。
只能在夜里这样偷偷的望着他。
只有在夜里才能光明正大的想念他。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听到落熙睡梦中的梦话,轻轻呢喃,“我恨你……”
蝶舞大惊。
“我恨你,恨你总是背着我一个人承受疼痛,我不想看着你难过,筱蝶舞,蝶舞……请你不要隐瞒我任何事!”
即使是在梦里,蝶舞还是能察觉到他对她的心疼。
晶莹的泪滴垂落在落熙的脸颊,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闪烁着美丽的色泽。
“蝶舞,我担心你,是因为爱你,你可知道……落熙想永远与你在一起!”
蝶舞靠在落熙的身边,苦涩的微笑,墨色的瞳仁里映着落熙熟睡的面庞,她的指尖温柔的划过他的脸颊,将扑在他额头处的发丝往后捋了捋。
“落熙,我也爱你,也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傻瓜,你这个傻瓜,我骗了你,如果你知道如星骗了你,你会恨我吧……”
只是,即使再辛苦,还是不愿意放弃心中所爱。
落熙,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