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的第三天五哥就带山子走了,山子背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了四天,没有一点信息。五哥说这是他的大机缘,不让去打扰他。
“铃铃……”
百果见来电显示是北京的区号座机,有些疑惑又有些紧张。
“你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百果知道是谁了。
也只有顾老爷子是这么足的气力说话,老爷子已经九十多了。
“你想什么时候才带我的曾孙来看我?是不是我这糟老头子不适合抱你的宝贝儿子了?还是我不够资格抱你的儿子?”
顾爷爷的声声质问让百果有些难回答。
“那能,刚回来有很多东西要整理,所以就迟了点。”
“刚回来?都一个星期了,还刚回来!”
“正好小黑醒了,我们马上过去。”
出了二三环,来到郊外的一个区域,过了三道检查。车子到一个环境优美的住宅区。区里的树木都挂上了白雪,地上的雪都被扫成一堆。
车子停了,不是报备的车辆是不能进去的,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了。
经过一个大转盘,由于是早上的八九点,有很多老人家或中年人在锻炼或扫雪。
百果朝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走去,有几个老人家在下棋。
百果先静立着打算等他们结束了再出声。站了有好一会儿,小黑也坐了好一会儿,小黑伸手过去碰了其中一个棋子。
“哎!将军。重炮将军,你死了!哈哈……”
“谁那么多手啊?不知道观棋不语吗?”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军营出身,声音特别大,扯开嗓子就叫。
那老人看向小黑的方向,见是裹着严严实实的小孩子顿时没气了,瞪一眼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百果。
“呵呵,原来是我的小黑,真聪明!帮了爷爷一炮。”顾爷爷抱起小黑,扯开裹着的绒帽露出胖乎乎的小脸。
“呵,老顾头,你曾孙来了,好久不见了。我看看变了没。”
“再来一局,再来一句。“
“来什么来,抱曾孙去了。”在一旁的人搭话,顾老爷子抱起小黑就走了。
百果在后面跟着。
“李家的丫头?”
“是的衡老先生。”
衡老先生是个文人,以前是顾爷爷的政委,退休后就开始著书立说。
“呵呵,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这个圈子!”
“您说笑了。”
“到温室去,今天要做检查。”衡老先生看着顾老爷子对百果说。
进入温室,百果就开始帮小黑脱衣服。北方温室的保温措施做的很好,进屋以后单穿一件毛衣就够了。
可能今天的检查是全体的,退休的老人家几乎都到了。进来的人见到顾老爷子抱着孩子都过来逗逗,胖胖呵呵的小黑很受人喜欢。
都见到站在顾爷爷后面瘦瘦弱弱的百果,但老顾头不说大家也不问。都是老人精,别人家事有些可以问有些不可以问,全都靠自己拿捏。
“这个糟老头怎么还不来?都几点了!”
糟老头?是曹国手吧。不知道山子在不在,会不会一起过来。
“他一般不会迟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小陈,打电话去问问。”有人叫自己的卫兵打电话。
“打什么打,怕我不来了是吧。”一位可以说是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拄着拐杖从外面进来,后面有个卫兵帮他拿外套。
曹国手进来后又有一个较年轻的进来,穿着大风衣戴着大帽子,帽子上面还有雪,外面应该是下雪了,他低着头脱鞋大伙看不清他的脸。
“哟,糟老头带着个传人过来!”见进来的人同样受着国王般的待遇,被随队的医生伺候着脱衣服,大伙更加好奇。
百果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身影很熟悉。
“哥,山哥,山子哥。”小黑很激动,挪着要下地。
顾爷爷把小黑放下地,小黑蹒跚往前走,走到那个人身后抱住他的腿。那人转过来抱起了小黑,亲一下。
顾爷爷回头看百果一眼,百果对其笑一笑。“村里的人。”
“真的是传人?!”
“那是什么传人,没有弟子比师傅好的。”曹国手对在座的众位说。
老人家们的脸色有些微变,个个都是功绩大与天的人,能给面子聚在一起看病已经是很给国家面子了的,现在要让一个毛头小子把脉,笑话。,都是有涵养的人,又是一季一次,老人家们也就不说什么。
“那我就来见识一下这位年轻的国手。”一位健壮的老人率先坐在看病的座椅上。
山子也没说什么当仁不让的坐到给人看病的座位上。
见山子的气派在座的老人精有些半信半疑,他们都不怕有本事的人就怕人没本事。
山子把小黑放在大腿上,打开自己的药箱,药箱是许老爷子请山里的工匠做的。
表面上药箱是由上中下三层组成,上层是把脉的看病的普通工具,中层是一些药瓶子、罐子,下层是针灸的针包和各种做手术的刀具。
但百果知道里面还有几个暗格,都是放山子保命的东西,至于是什么百果也不知道,可以知道的是只要山子愿意他对面的人立刻死于非命。
老人们见底层长短不一泛着冷光的手术刀,悬起来的心下了一半。兵器,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他们都能如数家珍。刀柄粗细不一,光滑,知道对方可能是用刀高手。
“不知道这位小哥是何许人士?”病人问山子。
“无门无户,山中野人。”
无门无户,说没有在北京立户,也没有在世间立户,不被众人知道的医者;山中野人,常走在山里采药,给乡下人看病不说也罢。
“那怎么称呼。”
“山子,即可。”
“噗,真是山人啊!”好土的名字啊!
众人微笑不语,眼里闪了些许嘲笑。
百果很开心,山子能过被带到这里来诊脉证明山子半个脚踏入国手的级别了。
“这个好宝贝,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衡老先生问曹国手。
曹建国曹国手喝口茶说:“毛遂自荐的,”
“真是山里人?”
“千真万确。”
“高手在民间,我们等着看。”后面有个人靠上来说。
山子的检查有模有样,单单是检查手法就能骗到外面的普通人,但对这些人精还是靠实力说话。
“你的身体很好。”
“哈哈,我也知道我很好,你这不是白说嘛……”健壮的老爷子很嘲笑的看了山子一眼。
“但你睡觉会流口水。”山子一下子打断了这位老爷子的话。健壮的老爷子惊讶的看着山子。
在看着的大伙碰一下邻居,“不会是真的吧?”
“傻大个,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去去,什么真不真。”
都是一群老孩子,有什么坏事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还不会被笑死。
“怕什么,谁没有不见的人的事。山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听听这是怎么一回事。”顾爷爷也好奇,见顾大哥也出声了,健壮的老爷子也不阻止了。
“你给我好好说说,不然我绕不了你。”病人狠狠的对山子说。
“下巴受过伤,有东西在你下巴处切断或压着你的神经线,晚上进入睡眠时没有你闭上嘴巴的大脑指挥意识,下巴就会无意识的落下,所以你每天晚上都会流口水。”山子无情的冷冷的对病人说。
在山子的眼里没有高官大人物,只有病人与不是病人两种。
“傻大个你说说。”后面的等叫健壮的老人判断。
“还真是,我这下巴在越战受过伤,过了几年睡觉就开始流口水了。”
“那还真准了!”
“这个问题纠结我几十年了,没有人看出来,你在说说。”健壮老人叫山子。
“那东西还在你下巴里。”
“不可能,早就照过片子了,根本没有。”
山子无神的眼睛看着病人,很肯定的说:“在里面,只是比较小发现不了。”
“你怎么办?”
“做个小手术,挖一块肉就好了。”
“小哥说得好轻松啊!你……”
“好了。好了,后面会有人安排你手术的。轮到我了,小哥你给我看看。”一人挤走了健壮的老人。
“你给我看看,我的腿不好。”
山子把脉后要看腿,百果过来抱走小黑,顾爷爷又从百果手里抱走小黑。
山子检查完病人的腿,拿不擦擦手说:“问题不大,先喝几挤药,再做针灸放些血就可以了。”
“就这样?”
“就这样。”山子从最底层拿出笔和纸,开始写方子。
“能痊愈?”
“能痊愈。”
见山子拿出毛笔和宣纸,曹国手再次嘴抽抽。一群老头子也很好奇,第一次见人拿毛笔开方子的。
“呵呵,真的是山人!居然还悬腕写字!”
“哟,古体小楷。过十来年就有大家之风了。”
“小哥这字不错啊!写了好几年了吧。”
山子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写方子。“签名。”
山子给病人递笔和方子过去,病人在“山子”的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不过用的是曹国手递过来的水性笔。
“小哥给我看看。”见好友签完旁边的人也去挤挤。
“什么你啊,该轮也轮到我。”
“去去,没见我早就排队了吗?”
虽然老人家们对山子的医术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不妨碍他们看诊热闹热闹,至于吃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