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喝咖啡!”
一清早,鬼魅的声音从耳边响荡,秋平平堵着她门口,笑眯眯地端着一个咖啡杯,二楼楼梯上秋松龄和林美霞慈祥地看着。
“呃?”
“嫂子,我帮你泡的浓咖啡,味道很不错哦。”
“我……”
相柔柔忽然垂下脑袋,不敢看向她那张粉嘟嘟,水嫩嫩,漂亮的过分的小脸,尤其耳边一直回荡秋夜寒的话。
她杀人了。
她也许是杀人不眨眼。
用车毂辘撵过四五次,她、她……越想越害怕,盯着那带着碎花的咖啡杯,仿佛看着到了凛冽而血嶙嶙的匕首。
“嫂子,不喜欢喝咖啡?”
“恩,最近肠胃不好,喝咖啡会很难过。”
“哦,那我帮你倒杯牛奶。”
“不用。”相柔柔干净利落的拒绝,令秋平平一惊,也令楼上的秋松龄眉梢打着结,仿佛对她很不赞同。
她怎么了嘛?
她怕平平做手脚,难道也有错。
可当相柔柔仔细一瞧,秋平平脸颊上居然挂上了晶莹可怜的泪珠,仿佛她这个恶毒的嫂子,有多欺负她似的。
“嫂子,你不肯原谅我?”
“我、我没有,怀孕挑食,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
秋平平却倾身上前,微微揪住相柔柔衣袖,怯生生问道:“嫂子,你是不是还不肯真心接纳我?”
“啊……”
“嫂子,我真的很想和你再好好相处,不要这样对我。”
“我哪有?”
相柔柔狠狠地剜着她,忍不住心中爆发火焰,她、她根本是故作可怜,装给爸妈看,她是置她于不利的境地。
她……可恶!
相柔柔咬住下唇,恨不得给她一拳,可不等她发威,秋松龄却一甩衣袖,斥道:“柔柔,你就是这个肚量?”
“什么?”
“平平可怜兮兮请你原谅,请你接纳,又倒咖啡,又要倒牛奶,大早晨起来一直不着消停,生怕你不肯理睬,可你看看你……”
“我怎样了?”
相柔柔不解,这反倒怪上她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度量是一个媳妇的素质,看看你的度量,再看看你的素质,我不懂夜寒如何忍的下?”
顿时,相柔柔火了。
仰脖,抬眸,双手叉腰,傲慢问道:“爸,什么叫素质?你的度量不一样和我差不多,那你的素质怎样的高法?”
“你……”
“我一直很容忍,可她却咄咄进逼,你怎么不看看她看着我的眼神中有多少狡诈和阴险的东西?”
秋松龄气的手指指抖,刚要转过身冲林美霞嘟囔,她却转过身,很平静地告诉他。“你们的战争我不参与,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女儿,让我选择谁?”
“美霞……”
“为什么牵扯到素质?”
林美霞揉了揉太阳穴,很无奈地“砰”掩上卧室门,二楼楼梯口,只剩下秋松龄暴戾的眸子和可怕的表情。
“相柔柔!”
“爸,我一直很尊敬你,不要让我在难做。”
“我真后悔让夜寒娶你。”
相柔柔耸了耸肩,回道:“我一直以为我会忍耐所有,可却不包括爸你的一再糊涂。”
“你……”
“我肚子里有秋家的子孙,爸你不怕再这样宝宝会受惊?”
“相柔柔,你敢威胁我?”
他愈暴戾,秋平平愈微笑,那副神情状似两不参和,可眼睛中却布满阴险的得逞,看着相柔柔牙根直痛。
“我懒得!”
她转过身,刚要离开。
秋夜寒气急败坏地喊道:“等你生了我孙子,立刻打行李滚出秋家,我宁可让夜寒打光棍,也不让你兴风作浪。”
“很好,我等着。”
“你……”
“我等着爸口中的豪言壮语。”相柔柔被火焰冲昏了头脑,小脸转而煞白,气的嘴唇都跟着发紫。
“砰”一下掩上房门,她狠狠地踢向床,明明是秋平平搞鬼,他却老糊涂地向她示威,简直莫名其妙!
她很迷糊,也很傻,可不代表她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扑上床,抱住枕头,她的小眼睛中噙着委屈的泪。
“老公……”
她深深地呼唤着,很想跟他说:老公,我们离开吧!可她知道,他会很为难,一面是爸爸,一面是老婆,他的心一定不舒服。
咬咬牙,瞪瞪眼,算了,她干脆不和这个糊涂的公公执拗,不理他,不挑战嘛,商场驰骋的精英,一回家养老就变成这种糊涂样……
下午,相柔柔偷偷地跑来棒球场,百无聊赖地倚在栏杆旁观望,看着场上大汗淋漓的同胞们乐在其中,不觉撅起小嘴。
“流年不利。”
她暗自嘟囔一句!
半响,前方跑过来一个女人,很清爽的装扮,很矫健的步伐,正跑步的她忽然一伸脚,相柔柔便如风中翩竹,顺势前倾……
“啊……”
她惊呼,拼命地想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惜那个女人似乎很无耻地再故作无辜地绊了她一脚。“你……”
看着身体倾斜的弧度,她吓的嘴唇直颤。
她的宝宝……
她不要!
她不要再流失宝宝……
小鼻子一酸,她差点哭出声,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后勾住她,将她的身体纳入一副带着幽香的胸膛中。
耳边,柔和的嗓音抚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仰高头,那副闪耀的金框眼镜令忽然夺了她的双眸。
“怎么样?”
他悄悄问道。
“没、没事。”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依旧保持那和煦而温柔的话语,令相柔柔有种目绚神晕,也许是金阳洒的太暖,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蛊惑,逐渐地,她略卸下对他的排斥……
“没有,只是吓了一跳。”
“怀孕的女人要格外小心,不知道谁会背后给你使鬼。”金峻基饶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身边那个神色慌张的女人。
“喔!”
“你个傻丫头。”
他略埋怨地戳了戳她鼻尖,转身松开她攫住那位鸟悄悄要离开的女人。“美女,你是打算撞了人再逃吗?”
她一愣。
倒退两步。
金峻基适当地倾身两步,咄咄问道:“对待一个孕妇下手,你的心肠还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嘛!”
“你……”
她再倒退。
神色慌张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柔无害,却是鬼魅吞噬的男人。
“请问,谁派你来玩这种老套的把戏?”
“没有……”
她狠狠倒退。
他咄咄进逼,半响,干脆倾身将她阻入他的怀中,背抵着栏杆,双臂支着他的胸膛,而他正俯下头,双臂支着栏杆两侧,很幽雅地推了推金框眼镜。
轻柔问道:“是谁?”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我的两个眼睛是摆设?我可是亲眼目睹你不怀好意地踢了一脚,再龌龊地踢了第二脚哦!”
他的谆谆教导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浑身散发着锐气一瞬间令女人有点窒息,缩着肩,眯着眼,她挣扎犹豫着……
“我不知道她是个孕妇。”
“哦?”
他挑眉,满脸狐疑,分明告诉她——你在骗鬼?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孕妇,就是刚刚跑步时,有一位小姑娘招呼我,让我帮她绊那个女人一脚解解恨,并且给了我500块酬劳。”
“一位长相很清纯,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吗?”
她摇摇头,拒绝道:“不是……”
“真的不是?”
他愈贴近地逼问道。
“不是。”
“你在撒谎!”
“啊……”
金峻基摘下金框眼镜,揉了揉眉梢上的褶,将身体逼近一寸,浑身的压势吓的她猛地一个哆嗦。
“别再退了,退无可退,再退栏杆上可要戳进你的小香肩了。”
“我、我……”
“我不喜欢听‘我’,我比较喜欢听‘她’。”金峻基邪魅地眨了眨眼,惹得相柔柔“噗嗤”一笑。
哇,这个男人也太邪了吧?
幸亏他的枪口一直对外,如果再继续对她,估计她的小命早就烟消云散了……“傻丫头,笑什么?”他稍微尴尬地问道。
“没、没有,我是笑她自讨苦吃。”
“你也好不到哪去。”金峻基撇开她那种含笑的眼神,继续逼问这个倔强的女人。“美女,做替代羔羊是很愚蠢哟。”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法官不会听你的狡辩,尤其是个替人顶罪的羔羊,如果你坦白交代,我会放过你,再送你一个香吻。”
“呃?”
她一愣,开始犹豫。
“亲爱的,我给你1000块。”他无耻地将唇凑近,在她挥汗的脸上柔柔一吻,半响女人妥协了,交代道:“是,是一个梳着马尾鞭,穿着蓬蓬裙,长相很甜美的小姑娘……”
“很好!”
“我真不知道她是个孕妇。”
“那下回要学聪明点,不要为五斗米而折腰。”金峻基恢复严肃的神色,退开两步,冷酷地将一打钱撇上她小脸,才圈住相柔柔纤肩。
讨赏道:“傻丫头,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
“谢谢你喔!”
“我不喜欢这样单纯的感谢。”他笑的很淫亵,吓的相柔柔干脆挣了开。“喂,你、你要做什么?”
“索吻呀!”
“不要……我很忠诚的,不要背叛我老公。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那个秋平平蛇蝎到这种程度。”
“我很喜欢吻这种感谢的方式。”金峻基无赖似贴近她,眼神暧昧地流转于她张张樱桃般红润的小嘴。
“流氓!”
她斥道。
“傻丫头,知恩不报,可不是好习惯。”
“那、那……”
“那什么那,来吻一下。”金峻基故意逗弄地追着她。
“不要……”
他追,她跑,他大胆,她扭捏,他愈调戏,她愈是脸红,好一副融融调情的画面……场道一侧,那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色衬衫的秋夜寒正攥紧拳头,如野兽般恶狠狠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