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黄昏的傍晚,秋夜寒半拥着相柔柔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嗅着夜间独属的清新味道,他嘴角邪魅上扬。
柳依依,月弯弯,良辰中似乎沁着几许浪漫的风,他停下脚步,驻足在那高高围墙下,对着恍神的相柔柔晃晃手。“柔柔……”
“啊?”
“你在恍惚什么?”
“没、没有!”
她说谎时小脸蛋跟着憋红,不敢抬头瞥向秋夜寒幽深探究的眸子,心中的鼓敲得一阵比一阵响。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最近我对你很殷勤?”
“不是!”
她是很纳闷为什么他都不冲她凶,按照往常的惯例,他总有铁青着脸对他霸道凶吼的时候,而最近一周他却根本不和她红脸。
什么都让着她,什么都依着她,做错了也原谅,伤心了也不肯讲,只是有时对着窗户默默的发呆。
他也许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到,可她分明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伴着夜宵很凄凉。
多少次她想上前问一问,可惜脚下像生了根,唯有偷偷看着他,不懂为什么一切阴暗散却,他却余伤依旧?
“那……”
“我恍惚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嘛!”
“呵呵。”
秋夜寒浅浅一笑,明知她话中有隐约,却依旧装作相信,默默牵起她的大手,用下颌点着那道高高的围墙。
“你猜猜这是哪?”
“H大!”相柔柔翻翻白眼,盯着那道比监狱围墙还高的东东,半响才哼了一句。她整整呆了四年,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想不想进去?”
“想!”
秋夜寒一抿唇,邪魅挽上衣袖,很帅气催促一句。“走吧,我们翻过去!”
“啊?”
“怎么?大学时你还少翻过墙?”
相柔柔很诧异盯着那陡峭的墙壁,嘟囔一句。“可那时你和枫有支梯子呀,我们现在……只有两条小萝卜腿。”
“怕什么?有我在!”
“你总这样讲!”
从她开始和他交往,他时不时迸出这句口头禅,似乎有他在,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怕,可听得耳根都麻痹了。
有他在,她还是很害怕嘛!
“相柔柔,你真是个胆小鬼!”
秋夜寒不温不火道,松下禁锢在她肩上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抖了抖,干脆一个侧翻腿身子倾斜支在墙壁上。
有腿支撑着墙,左腿侧踢,脑袋冲下,只有眼睛向上翻,冷酷一撇嘴。“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他和念经一样嘟囔道。
“夜寒,那样很危险,你下来嘛!”
“我不怕!”
“可我怕……”
“****什么事?”
嗅到他话中的冷腔调,相柔柔才不甘不愿地妥协了。“好嘛,我和你翻墙,你下来快点帮我吧!”
“恩。”
“我告诉你哦,要是我不小心摔了下来,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吧!”
秋夜寒云淡风清回一句,才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宽厚的肩膀。“上来,踩着我的肩爬上去。”
“呃……”
“怕什么?虽然你重了点,但不至于压垮我。”
相柔柔扁扁嘴,很不客气踩了上去,他敢说她重,哼,她踩踩踩!“夜寒,我上来了!”
“好!”
“可、可我不敢跳!”
秋夜寒眉梢猛一抽搐,干脆一个利落翻身上了墙,再瞥向地面那匆匆的草丛。“你……我真想掐断你的脖子。”
“嘿嘿。”
她奸笑!
“你鬼笑什么?”
相柔柔只憋着笑,不肯坦白她有受虐情结!刚刚他终于忍不住冲她凶时,她似乎乐在其中,根本蛮不在乎。
“夜寒,你等一下再跳,我问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偷!”
“偷?”
瞧着她瞠目结舌的小傻模样,秋夜寒爱怜一触她鼻子道:“偷樱桃!”
“啊……”
“这个时节学校的樱桃树该结果了,我们偷摘樱桃吃。”
“夜寒,你没有发高烧吧?”
相柔柔慌忙抚上他额头,不懂满超市的樱桃他不肯买,偏偏来偷学校的樱桃,是不是周旋的事刺激了他?
“别罗嗦,我跳下去,你再跳下来。”
“啊……”
话落,秋夜寒一个利落翻身跳下了高墙,伸开双臂悄悄命令道:“乖,跳下来我接住你!”
“我、我怕。”
“不怕,有我在!”
这种老掉牙的话,她听得耳根麻痹,可却令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平复了下来。跳就跳,当作跳进硬板沙发好了。
“砰”
她狠狠撞入他的胸膛,顺着完美的曲线,“扑通”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咳……”秋夜寒拥着她重重一咳。
“夜、夜寒,你没事吧?”
她抓住一只大手!
“你好重!”
“呃……”
相柔柔再摸了摸那双大手,惊讶道:“夜寒,你的手是不是……”
“什么?”
“好喇手呀!”
“你在抓谁的手?”秋夜寒猛然反过神,“啪”打掉那双被她覆上的大手,冷冷斥道:“是谁?”
漆黑中,一缕幽光,一个手电筒照上他们的脸,转瞬一只电棍横上胸前,大约50岁左右的伯伯狠狠一撇嘴。“你们两个小坏蛋,翻进来做什么?”
“好心伯伯?”
“不要叫我,两个小老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进来,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好心伯伯,我和夜寒是回来看学校的哦!”相柔柔扯着他的电棍撒娇,可知这位看校伯伯,曾抓到他们N回,曾经交情匪浅!
“那怎么不白天来?”
“呃……”
白天哪偷得到樱桃?相柔柔心中暗暗嘟囔一句。“好心伯伯,我和夜寒好不容易来看你老人家,让我们进去溜达一圈嘛!”
“你们呀……”
“伯伯,我们就呆一会儿。”秋夜寒也开始从地上爬起来求情,半响老人家才无奈一叹,转过身放行道:“你们两个,千万别惹什么麻烦,要不然小心屁股开花!”
“恩,好的。”
相柔柔灰溜溜牵着秋夜寒的手向里面窜,停在那片樱桃树下,边流着口水边道:“夜寒,我们学校的樱桃真的好好吃的样子。”
“馋鬼!”
他轻扣她小脑袋,边挽着袖子,边摇晃着树干。
“你、你干嘛?”
“爬树呀!”
他回得理所当然,那副霸道的表情,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相柔柔撇着嘴叮嘱一句。“小心呀,那个树很脆弱!”
“好!”
“摘不下来算了,不要逞强哦!”
“知道。”
相柔柔抬头瞥了两眼,还是不放心补一句。“樱桃树上搞不好有尖尖的刺,手千万不要碰到哦!”
“放心,我不碰。”
“还有……挑大的摘就好,不要狠狠全摘下来。”
秋夜寒终于忍不住了,回头恶狠狠剜了她一眼。“相柔柔,你再罗嗦,我把你绑树上喂虫子。”
“呃……”
“接住!”
他撇下来一个满是红红樱桃的树枝。
“呀,你搞破坏,小、小心脚下,不要再用力踩了。”相柔柔边抓着樱桃枝,边提心吊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意外。
“好了。”
秋夜寒纵身一跳,敛着一只红通通的樱桃枝屈膝坐在地上。
“夜寒,你那个好……”
“那我和你换!”
秋夜寒将樱桃枝塞入她手中,蹙着眉斥道:“你还直勾勾盯着我干嘛?”
“没、没有。”
“吃吧,以前不是最喜欢学校的樱桃?”
“你、你是为了我?”
秋夜寒翻了翻白眼,塞入她嘴中一颗红红圆圆的樱桃。“柔柔,你好聒噪,这么好吃的樱桃也堵不住你的嘴!”
“啊……没有洗哪!”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相柔柔吐了吐舌头,盯着漆黑中分不清干净不干净的樱桃,嘟囔道:“夜寒,我们回去洗干净再吃吧!”
“罗嗦!”
“这样很不卫生!”
“唠叨!”
“夜寒……”
“聒噪!”秋夜寒皱着眉猛将她压在身下,一双幽深的眸子中,尽是霸道的警告,他俯下头含住一颗樱桃,再狂暴覆上她的唇瓣。
“唔……”
“只有这个办法,让你少聒噪几句。”
秋夜寒狂暴吻着她,让那颗樱桃,顺着她贝齿让开的缝隙进入她丁香小口中,再让他戏谑的舌将它抵入喉中深深处。
“唔……”
她要窒息了!
“咽下去!”
他停下来命令一句,亲眼看着她吃掉樱桃,才开始继续俯下唇吻上她,伴着皎洁的月,吻也进一步加深。
“夜寒……”
“嘘!”
他薄薄的唇瓣轻抵,示意她安静,舌尖描绘的动人曲线,令漫天的星斗跟着醉了,那绚丽的吻让他呢喃轻吐着爱语。
“柔柔,我爱你!”
他默默呢喃道,可惜她沉浸其中,却根本听不清,月儿娇羞,樱桃树微晃,一切都醉在他倾心的吻中。
她,是他心中那颗最亮的心。
一生,一世!
吻,来得比平时狂暴。
可轻触时,却比任何一时都温柔。
他像一只狂暴却温柔的野兽,倾洒心中全部的爱,无限的浪漫中,谁看的清他眼角的泪珠随风飘逝?
“夜寒,我爱你。”
相柔柔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梦中?
只依稀看到那双幽眸中晶莹的泪,和那张唇轻挑的柔情……他很奇怪,仿佛抓得她很紧,怕下一刻会消失。
也许,他真的下一刻会狠心放开手,这一刻才让自己深深地醉了……柔柔,对不起,他等不及那场婚礼了!
泪,断断续续,他时吻时擦,不想让她知道他心中的痛。
也许,他会回来。
也许,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