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全身伴着酸痛不适感,缓缓地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室内宽敞明亮,白色的床单和被子,连窗帘都是雪白雪白的。韩可心想,难道这里是医院吗?看看又不像啊!医院不可能有这么宽敞,不仅只放了一张床,还是如此宽软舒适的大床。大床靠右边有一组高档的储物柜,这可比韩可卧室那组普通的衣柜高档多了。
韩可强忍着疼痛,支撑自己坐了起来,动作缓慢地下了床,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向外一眼望去,发现是一道长长的走廊似乎望不到尽头,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除了空荡荡的走廊和两旁的墙壁,就再没有任何可视物,透着一种诡谧的宁静。
“杜泽呢?”韩可猛然想起,杜泽为救自己,被玻璃撞破了头,失血过多,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呀,那他现在呢,现在他怎么样了?
“杜泽,马哥!你们在哪里?”韩可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在长长的走廓里一边跑,一边慌张地呼喊着。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不留神,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向韩可礼貌地问道。
“杜泽呢?我想找杜泽?”这是韩可此时最最想说的一句话。
“你找杜总是吗?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护士说道。
“快带我去!”韩可拉着护士的手就走,却被护士拉了回来,护士说:“别急,你弄反方向了,是那边。”韩可有些尴尬地折回来,然后拉着护士一种狂奔而去。
“小姐,你,能不能跑慢一点,我身上还带有医疗用品,一会摔坏了我得陪的呀!”护士极力挣脱韩可的手,气喘吁吁地说。
“那你直接告诉我,重症室在哪里好吗?我自己去吧!”韩可此时见杜泽心切,她急忙说道。
“你一直走,到尽头后往右拐,然后直接乘电梯下到五楼就到了!”
韩可听完,顾不得的疼痛缠身,撒开腿又跑了起来。
“马哥,杜总他,杜总他怎么样了?”韩可总共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便顺利地找到了一脸焦急神色,坐立不安地在重症室外等候的老马,她急忙问道。
“哎!医生说要等十二个小时,如果十二个小时醒了,就没事,如果不醒来,后果就……哎!”看来情况十分的不乐观,老马不但声声叹息,还一直拼命地摇头。
韩可就仿佛看见世界末日的到来,泪水充盈,最后夺眶而出。“可可,你别哭呀!没事的!杜总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没事的!”老马一见哭得像个泪人的韩可,立即慌了神,这病房里头的那个还生死未卜,守在外面的人又有些精神失控,真令他感到有些分手乏术了。
“请问谁是病人的家属?”这时医生从重症室推门走出来,茫然地问道。
“杜总的爸爸在美国,弟弟是一个自闭症患者,继母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她,可她根本不想过问此事,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说吧!我是杜总的助理。”老马率先凑到医生面前,情绪甚为低落地说道。
“病人福大命大,已经脱离的危险期,明天就可以转入高级病房,那你跟我去办理住院手术吧!那个小姐是探病的吧!你现在可以进去看望他了,记住,病人刚刚才醒来,你的情绪不宜太过激动知道吗?”医生交待道。
“是,是,是!”韩可快速地抹去满脸的泪水,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应允。
韩可轻手轻脚地走入病房,看到杜泽满脑袋缠着绷带,一张脸也只露了三分之二,她渐渐移到病床前,杜泽慢慢地将视线挪向她。他虚弱地看着韩可,微张嘴唇,喃喃地说:“你来了?”
“嗯!你还好吗?”泪水不争气地在韩可的眼眶内打晃,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没事,别哭!”杜泽宽慰道。他的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韩可,韩可忙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被杜泽有些冰凉的手握着,韩可却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你为什么那么傻,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韩可含泪由衷地说。
“傻丫头,如果不管你,那天在天一酒店我就不会管了啊!”病床上的杜泽,卸下全副“武装”的外表,说话的语气不再显得冰冷,眼神中对韩可也有着溺爱。“姚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某人吗?”他轻轻捏着韩可柔软的小手,问道。
韩可终于有了笑容,她调皮地说道:“你猜呢?”
“我猜是!”他答。
两人相互深情对望,此时无声胜有声。
刚刚准备推门而入的老马,在窗外见到这般情景,会心地笑了笑,自觉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