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还真的拿出一台女式新款手机,摆在韩可的办公桌前,眼神流露的尽是得意之色,那意思在说,“这回不会小瞧我了吧!”
韩可确实吃惊不小,她怔怔地看着于洋,其实她昨天完全只是在开玩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小子说风就是雨,还真给自己买了台手机。
她瞅了瞅面前的手机,又瞅了瞅眼前的他,正色道:“于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哪有!”于洋眼神闪烁,不敢正视韩可。
“你那副表情明明就告诉我有!一定有!好啊,于洋,我看你现在啊,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哦!!!居然敢在我面前藏秘密!快点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韩可使出杀手锏,来了个严词逼供。
“照这么说,你,你不是一样也在我面前藏着秘密吗?要不然,怎么这几天老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与以前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人嘛!你,你敢说没有?”韩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眼中一直胆小懦弱的于洋,不但学会跟她顶嘴,还反将了自己一军。
韩可着实被于洋原本只是无心之言,揭中了疮疤,顿时觉得有些理亏,硬是一句话也接不上来了。
“生气了?”于洋一看韩可脸色不太对,慌忙凑了过来,神色紧张地问。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哦!好了好了,你不是说过吗!韩可一言,驷马难追!那,你的手机,我收下了!”韩可抬起头,强扯动嘴角,话锋一转,说道。
“就是!自己说过的话本来就要算话!来,快打开试试,看好不好用!”于洋热心地把手机递到韩可手里,满心期待地说。
韩可握着手机,只好勉为其难地按了开机键,赫然发现,手机已被人事先设好了欢迎词,屏幕显示着“韩可永远快乐!”,心头瞬间流过一股暖流,眼前似乎有一层薄雾气笼罩,她缓了缓情绪,冲于洋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于洋被韩可的一本正经,搞得不好意思起来,他胡乱挠了挠整齐的发际,羞涩而腼腆地说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呵呵!”
“好了,不说这些,言归正卷,准备开工吧!刚才主任来电话,说市西区有群众报料,要我们立刻去采访!”韩可又岔开话题道。
“嗯,好!我这就去准备!然后我们马上出发!”于洋说完,一阵风地跑了。
韩可望着于洋离开的背影浅浅一笑,来无影去无踪,果然是他惯有的作风。
日子似乎就这样恢复了平静,韩可和于洋每天忙于收集一手新闻线索,顶着日晒,迎着雨淋,虽然很苦很累,却让韩可觉得无比的充实。
韩可最为难过的那就是夜晚,独自窝在属于她的那间狭隘的卧室,便会有漫无边际的孤寂感,侵袭着她,而她除了无声地叹息外,就是报怨着这夜为什么总是那么长!
杜泽自从那天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后来不知为何一直都没再打过来。打来也好,不打来也罢,有些事是注定不有改变的,韩可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麻木,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杜泽的嘱咐,会抽空去看看可怜的杜涛。
可杜涛的想法不同,每次只要见到她,心情就会随之大好,总是缠着韩可陪他东扯西扯,往往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
而杜涛总是苦着一张脸,嫌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快,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对韩可说呢,韩可没办法,每次都是连哄带骗才能离开,不走不行啊!因为她知道,再过半个小时,那个人也会来。
一天,韩可和于洋接到邻城的一个热心观众报料,不得不远涉千里,顶着烈日炎炎,从T市赶往H市。
不知是不是中午在路旁的小饭店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韩可一路上直犯恶心!害得于洋不但要背一个笨重的摄像机,还要处处照顾她。
“韩可,你没事吧?你中午到底吃什么东西呀,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啊?”于洋递上一瓶纯净水,关切地问道。
“我都快把中午吃的食物都吐光了,应该快没事了!”韩可俯身猫着腰站在路边,一边呕吐一边向于洋摆手,说道。
“真是奇怪了,中午的饭菜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吃的吗?我怎么没事啊?”于洋摸着脑门费解地说道。
“体质不同好不好,谁叫你打小长在农村,土生土长炼就了百毒不侵的强壮体魄!”韩可虽被折磨得快要虚脱,嘴里还不忘狠狠地奚落于洋。
“我……”于洋真是百口莫辩,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吞落肚子,随后他冒出一句:“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一会收工,我先带你去看医生,不要因此得个急性肠炎什么的就麻烦了!”
由于俩人都是初次来到H市,对于周围的环境他俩都不太熟,可是韩可呕吐症状一直不见好转,老是会时不时地就来一下,真把于洋急坏了,在城市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问了多少的路人,才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型门诊。于洋看了看,心想,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他忙锁好车,扶着韩可直奔诊所。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接待了他们。
“医生,她怎么样?”看着韩可意识渐渐模糊,于洋一边抹汗,一边焦急地问道。
老中医没有理他,仍然专心致志地替韩可把脉。尔后,只见老中医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微笑着说:“喜脉跳动明显,应该是怀孕了!”
“我说,这位医生,你有没有搞错啊!?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啊?!”于洋用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直盯着老中医,硬生生地质问道。
“我行医四十余年,难道连是不是喜脉都把不准吗?”老中医的脸立即垮下来,他不满地说道。稍后,他平了平胸口,扫了一眼还处于昏睡中的韩可,说道:“她的身体很虚弱,要好好照顾,不然随时都有小产的可能性!”
于洋闻言,一声不吭地抓过老中医开的药方子,抱起韩可便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