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林荫大道的尽头,是一棵有着百年历史的老榕树,经历了百年的风雨侵蚀,枝叶依然是那样的苍翠,树杆依然是那样的挺拔,由于历史悠久,它已成为这所医疗机构的标致性的景物。暗喻着医院的传承文化,精湛的医术,救死扶伤的精神,能够像这棵老榕树一样,名垂青史,一代一代的弘扬下去。
杜泽怒色冲冲地拽着韩可的手,直向这棵老榕树奔来。
因为用力过猛,韩可被捏得生疼,可她硬是一直强忍着,不挣扎也不叫痛,直达目的地——老榕树底下,杜泽这才甩开她的手。
日暮黄昏,没有温暖的阳光普照,四处的景象渐变成灰暗色,一阵轻风抚过,衣着单薄的韩可不禁打了个寒颤。
两人面对面站立,韩可倔强的昂着头,直视高了自己差不多一个半头的杜泽,但她并不打算率先开口,浅意识里,还是想给对方一个自我坦白的机会。
然而,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有什么话,说吧!”实验表明,男人的耐心远逊女人,杜泽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这不,才等了十来分钟,他就熬不住了,率先开了口。
韩可却是千言万语全堵塞在胸口,人未开口泪先流,所有愤慨,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恨,都化为泪水,直泄而下。更何况,满腔的委屈和辛酸,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叙述清楚的。
韩可酝酿许久,只能简而短的说了六个字:“为什么那样做?”
女人的泪水对于男人来说,向来都是最有利的武器,杜泽见到此情此景,撤下原本战斗鸡似的表情,并且,面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他愕然地紧盯着韩可,很希望她能再将内容说详细一点,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为什么那样做,是何所指?
“看来,你是打算装傻装到底了,是吧!”虽然脸上的泪水泄露出她内心的脆弱,语气上,她还是表现得十分的坚强,用一股强大的气场,悍卫着自己的尊严。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你会这样的对我这么的恨之入骨?”这时候的杜泽,语气已经完全软下来,不知为何,他真的很怕把对方惹怒了,或者是怕她的泪雨磅礴,又或者是浅意识的心疼吧。
“你还我的宝宝……”韩可的情绪突然失控,她发疯似地拽着杜泽的衣领,哭喊着。
“宝宝?”杜泽木讷地尽量保持着身子直立,任韩可拼命地摇晃。
摇累了,韩可猛地一松手,身子往后倒,步伐也不稳,踉踉跄跄,只差摔倒,被眼疾手快的杜泽一把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他讶异地问道:“可可,你说什么?宝宝?是我们的宝宝吗?他现在在哪里?”
韩可奋力的推开他,冷笑一声,说道:“装得跟真的似的!难道不是你逼得我们母子走途无路的吗?”
“我逼你们母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连你怀孕的事都不确实,又怎么会去害你们!如果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会像个傻瓜一样在T市盲目的寻找你的下落吗?”杜泽无奈地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说。
“哼……你以为我会信吗?”
杜泽一时间,确实找不出有利的证据,心急之时,忽然眼前一亮,他所有的行踪,老马可是一清二楚的啊,他忙说道:“老马可以做证!你若不信,我马上打电话叫老马过来!”
“他是你的下属,全凭你摆布,可信度高吗?”韩可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杜泽真是有些无计可施,眉头拧成一条黑线,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
“……”见到杜泽那些写在脸上无辜的表情,又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韩可的心开始有些挣扎了。可是,她实在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会害自己。
但她相信,不管是杜泽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宝宝,你在天若有灵一定要保佑妈妈,找出害你的真凶啊!今天就暂且放过他,妈妈一定会找出有利证据来,到时看他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
“哼!纸是包不住火的,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看你还怎么抵赖!”韩可说完,狠狠地瞪了杜泽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可,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能告诉我,你跟宝宝究竟是在哪里遇害的吗?”杜泽冲韩可的背影大喊道。
“H市!”说出口韩可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