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吴志,快点给我开门!”化巧云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一试才发现门锁已经换了,她不禁怒火中烧,疯狂拍打着门板喊道。
“惨了!哎!快,快起来!”吴志从睡梦中惊醒,一骨碌爬起,用力摇了摇身旁还在酣梦中的女人。
“干什么呀?让我再睡会……”女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我起来,顺着窗子爬出去。”吴志丢下一句狠话,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
“啊?”这句话果然奏效,女人赫然睁开眼,门外的捶门声如雷贯耳,干她们这行的,自知情况不妙,动作迅速地披了一件外套,抓起剩下的衣服,在吴志的帮助下,翻出了窗子,顺着那道小小的防火梯,提心吊胆地走了下去。
“来了,来了,大清早咆哮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啊?”送走昨晚从PUB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吴志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这才不慌不忙地来到门口,一开门就朝化巧云劈头盖脸地骂道。
“狐狸精呢,那个狐狸精呢?你把她藏哪去了?”化巧云一手拔开还在打着哈欠的吴志,径直在屋内转了一圈回来,问道。
“哪来的什么狐狸精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疑神疑鬼的!电话里闹就算了,这还闹上门了,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看你——是更年期提前了!”吴志狠狠地瞪了化巧云一眼,一阵恶言相向。
“好啊,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老了!咱们的澌儿都那么大,你说我能不老吗我,呜……”一般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是最忌讳别人提到跟年龄有关的敏感话题,吴志的一番话,无疑触碰了化巧云内心最深处的痛,又再加上这段时间来的情绪压抑,眼泪腺就像决了堤似的疯发暴发。
身子更是一软,瘫倒在地,捶胸顿挫放声大哭起来。
吴志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大厌烦于她。但为了怕她的哭声太过于夸张,招来邻居的窥探,他又不得不软了下来,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去,手上放柔了力度,轻轻为她抹泪,说道:“我的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的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年轻漂亮的!乖,快起来,地上太凉!别伤了身子!”
女人就是不经哄,化巧云更是不能免俗,一听这话,顿时停止了哭闹,吸了吸鼻涕,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来吧,我扶你起来!”
化巧云得到肯定的答案,破涕为笑,配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打开了心结,化巧云适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四十岁的女人,本就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她顾不得脸上还挂着泪痕,骨头一酥,倒进吴志的怀里,娇滴滴地说道:“这段日子真的想死你了!”
吴志自然会意,顺势把她搂得更紧,四片柔软的嘴唇瞬间火热地交织在一起……(由于扫H,省略千字,嘻嘻……)
“涛涛,涛涛,你在哪?”韩可捧着一杯果汁,寻着杜涛上了二楼,唤了几声,没人应,也不见人影。
莫非又上了三楼?她想。
来到三楼,宽阔地走廊也是静寂一片,根本没有杜涛的影子,难道他回房休息了吗?她一边朝前寻着,一边想。
冷不防路过旁边的房门时,那道门瞬间打开,一只大手朝她伸了过来,不容分说又就将她拉了进去。
她手中那个装有果汁的玻璃杯幸好她抓得牢,好在只是晃荡出了一些果汁液来,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上,不然定然会摔得粉碎。
韩可刚想喊,嘴却被对方的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
“别出声,好吗?爹地和涛涛都在午睡!”杜泽猫下腰,俯在韩可的耳边,略带哀求的口吻低声说道。
韩可轻轻点点头,他才敢放手。
一连串地紧张动作,两人几乎同时紧张出了一身冷汗,杜泽用脚腕轻轻地合上门,搂着她的肩,呼吸就开始慢慢急促起来,眼中燃烧的火苗也是越烧越旺,空气中弥漫某种渴求的信号。
四目交汇,她的身子因过度紧张,抑制不住地不停地颤抖着,骨头一寸一寸地酥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瘫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吻,热情而火热,她的人她的心,他真的渴望了很久很久,搂着她身体的手,伴着越来越深的呼吸,他的手也在轻微颤抖着,他在她背部小心奕奕来回的抚摸,就像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一寸一寸地往关键部位挪,力量渐渐加重,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生永世不分开……
瞬刻,韩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飘了起来,环抱她的那个男人,似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呼吸不断的加粗加重,惹得她的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也跟着无规则地乱跳起来,白皙的脸蛋莫名地躁热起来,变成桃红色,意乱情迷,神情恍惚,连什么时候躺在了身下那张大床上,都毫不知情……(由于扫H,以下省略千字,嘻嘻……)
“大哥,你在房间吗?”事后,俩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依偎在一起温存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伴随着杜涛略显焦急地声音。
俩人均被杜涛这突如奇来的举动吓得六神无主,俩人快速跳下去,拾起散了一地的衣裤,胡乱地往身上套。随后杜泽这才敢应道:“涛涛有事吗?我在午睡!”
“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想问问你见过可可吗?”杜涛问。
“啊,没有!”杜泽说完,还不忘调皮地朝韩可眨了下眼。
韩可看在眼里,羞涩地低下头,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哦!”只听杜涛失落地应了一声,便传来叭嗒叭嗒的拖鞋声。两人均贴在门边,竖起耳朵静静倾听,直到确定拖鞋声完全消失。杜泽便轻轻旋开门,四下张望,发现没人,这才掩护韩可从门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由于紧张,韩可走起路来极为的不平衡,几次撞上走廊的墙壁。
蹑手蹑脚地下了二楼,仍没有撞到杜涛,她慌乱的胸口,才稍稍有了些许的平静。
“可可,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刚才四处找你呢?”为了进一步让自己镇静下来,韩可假装在杜泽临摩的那幅牡丹图前面驻足,杜涛就在忽然间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她汗毛直竖,心脏蹦跳,只差没从喉咙里迸出来。
“涛涛,你,你找我什么事吗?”她自我调节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调适过来,舌头仍然有些打结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啦,我,我,就在前天啊,和爹地去野生动物园游玩时,发现那里卖的小饰品,好漂亮呀,就买了一个回来,送给你!”杜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勺,从身后变戏法地摸索出一条鸡心的水晶坠子,硬塞到韩可的手里。
捧着那串还带着杜涛体温的水晶坠子,韩可一时无语,心却泛着阵阵愧疚感。
杜涛如此的单纯,对自己如此的执着,如果有一天发现她和杜泽背着他偷偷地在交往,他能接受了吗?上次照片风波他就抓狂成那样,那这次呢?又会有什么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自己真糊涂啊!为什么就是把持不住呢,难道真的要置杜涛于不顾吗?面对杜泽的这份情,她又开始退缩了!
“韩可,你看见于洋那小子没有?”毕达捧着一本稿件,与韩可迎面碰上,他随口问道。
“没有啊!台长,于洋他怎么啦?”她问。
“那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几天都不见人影,就算真的有事,也总得打个电话来请个假吧!太不把我这个台长放在眼里了!”毕达絮叨地说。
“哦,这样啊,我看能不能联系到他,请他无论如何抽时间打个电话给您!”韩可想了想说道。
“嗯!好!”
回到办公室,韩可一遍又遍地无数次拔着于洋的手机,电话语音始终提示“对不起,您拔的电话已关机!”她拔烦了,堵气将手机一扔。
静下心来想,赫然发现于洋最近真的有些神秘兮兮的。要像以往每天晚上下班后,他都会死皮赖脸地她的房间里呆在一小会左右,才会被她赶回自己的宿舍。最近的半个月却不同,只要一下班他就闪得不见人影,她当时并没太在意,今天要不是毕达随口说起,说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不在同一部门的她,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
这个于洋到底搞什么鬼啊!她想。
不知不觉地,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他们落难时的那段难忘的日子。
一个重伤,一个小产,要不是陆伯对他们无微不致的照顾,想必早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了。特别是于洋,胸肋骨被那个恶人抡得断了几根,要不是陆伯有办法,在身上固定了数块厚厚地杉木皮,让他纹丝不动地床上躺了将近半个多月后,陆伯才肯帮他拆开。
若不是落难于此,韩可和于洋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骨头断了,居然还可以用杉木树皮来代替钢板。
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韩可因为只是小产,膝盖破了点皮,稍作休息,用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已经恢复过来,可是于洋却没那么幸运,就算拆了树皮,暂时也不能动,还是只能乖乖地躺着,望着屋顶的瓦片发呆。
韩可为了给他解闷,她每天都在他的床前坐上一两个小时,陪聊天,讲笑话给他听,偶尔也会趁他不注意,躲在欠角落偷偷抹泪。她知道,要不是自己,于洋怎么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整个人看起来跟植物人没什么两样,唯一比植物人好一些的就是,嘴巴还能张口说话,思维还是活跃。
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于洋总算可以下地走动,初下床时,他就像刚学步的婴儿那般脆弱,一步一步地往前移,而且轻轻一碰就会倒。能够康复如初,全凭他有惊人的毅力,硬是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剩下的那些日子,他们俩坚持要每天陪着陆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顶着日晒雨淋,风霜雨露,过起与世隔绝的田源生活,由于长时期的暴晒,俩人的皮肤当初看起来才会那般黝黑!
他是那个陪着自己走过了人生最为坎坷的人,自己就如此的忽略他了呢,连他消失了几天都毫不知情,是不是太冷血了些呢!
当他是朋友也好,是兄长也好,不可以无视于他的存在啊!
下班后,韩可拿出于洋曾经给她的一匹备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几天没人住过的屋子里,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看来自己对他的影响还是瞒大的,一个月来的坚持,他的房间再也看不到一丝杂乱,室内的物品被他分类摆放,收拾得井井有条。
她一抬头,不经意发现躺在床沿边的地板上有一张显眼的纸张。韩可走过去,好奇地拾了起来,赫然纸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素描像,看起来还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将那张图纸翻过来覆过去地研究,始终不得其解。
“洋洋,你还要回那个什么电视台吗?”于妈抚着于洋那似被刀削过的脸庞,心疼地问道。
“嗯!行动的计划暂时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一切都还要等那个老狐狸肯显身了,我再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以忌爹地的在天之灵!”于洋昔日的纯真面孔已不复存在,仿佛一夜之间变成熟了,溶入眼中的满是杀气,流露着恨意。
“洋洋,听妈咪的话,不如放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妈咪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爱子心切,母爱大于天,于妈卸下平时那副盛气凌气的架势,苦口婆心地劝道。
“妈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替爸爸报了仇,我就回来陪你!我看,我也得先走了,怕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会被那边的人发现了什么,那我的计划就会全部泡汤了!那我的努力就白费了!”于洋说完,给了于妈一个饱含深情的拥抱,一路退着身子走,直到闪出门外。一瞬眼见不到儿子了,于妈这才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哭累了,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向门外喊道:“张伯,张伯……”
“太太,您叫我?”张伯闻声匆匆赶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是的,帮我去找付哥,要他把当年曾跟老爷出生入死过的那帮兄弟召集拢来,就说已经找到害死老爷的凶手,请他们勿必暗中协助少爷!”恢复冷傲气势的于妈,向张伯吩咐道。
“是,太太!属下这就去办!”
回到电台的宿舍,于洋将自己关在房里,独坐在冰凉的地板,思绪万千。七年了,终于还是让他把那个罪魁祸首给揪了出来,一想到终于可以替父报仇了,他的情绪便异常地亢奋,激动!真恨不得马上就开始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眼下,他还有一件事,有些放不下。那是一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小秘密,他好想亲口告诉那个人,从大学开学的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然而,碍于身负重任,他一直不敢轻易表露心迹。
而这一次不同,他的胸口堵得慌,有一股强烈地倾吐欲望!
发现门口有动静,他倏地抬头,韩可那张精致的脸蛋就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中,他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说道:“可可,你来了!”
韩可并没回应,而是满脸怒色地向他奔了过来,带着哭腔,劈头盖脸地问道:“死于洋,臭于洋,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啊!平白无故玩什么失踪啊,电话也关机!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你吗?”其实于洋哪里知道,早在进门之前,韩可还暗暗做了决定,如果他再不出现,她就去报警了。
这么感人的话,于洋还是头一回从韩可的嘴里听到,他硬是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激动到有些失控,一把便将她拉了过来,揉进自己的怀里。
韩可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他。
她心里在想,于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了,不然行为不会如此的反常。
“可可,我……”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话搁在嘴边,他就是说不出口。
“怎么啦?”她问。
“没,没什么!”他答。哎……又失去了一次表白的机会,他在心里暗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