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梁与木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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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动的焰火

四年前在公交车上遇见了梁,他追她下车,把她落在座位上的太阳伞还给她。?

三年前在垂直而上的电梯里看见木睦,有和梁一样的眼睛,她随在他身后走出电梯,发现他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梁教她骑单车,然后他们各自骑着车在陌生的街道随心所欲的穿梭,那时她在前面,梁紧跟着她。?

木睦有时骑着单车带她,她环抱着木睦的腰,然后把头贴在他的背上,那是她喜欢的姿势。?

梁送她回家,他总要看着她进去,然后她在阳台上跟梁招招手,梁才离开。?

木睦的电话总是不经意的响起,然后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迅速离开,剩她独自等待。?

她突然发现,木睦在他的周围,每一次都比梁离得近,然而一直以来,她所看到的却只是木睦的背影。。。?

木睦在她失眠的时候通宵达旦的哄她,木睦绝不在大街上粗鲁的吻她,他只是坐在某棵树的下面抚摸她的头发。?

于是她知道,木睦疼她,可他对她无能为力,他给予她太多时间的空缺,他令她寂寞。?

而此时,他再次令她无事可做。然后她将所有的人,时间,记忆,全部沉没。剩下等待在时间的夹缝深处。这时候无论眺望,仰视,微笑或者落寞,都和任何人无关。甚至死亡。。。?

她想起在早上喝着牛奶跟木睦说,她想在夜晚的时候靠在他的肩上在海边看绚烂的烟火。声音很小,木睦似乎没有听见,于是她不再重复。然后现在,她微笑着想到死亡?

死亡,是用一种最真实的方式,结束一直以来缠绕在指缝间飞快流过的时光,它们有时候令人绝望和疯狂。?

如果她走下去,深入大海,只需要短短的几十秒,暗黑的潮水便会跃过头顶,它们会用一种极致的方式,奔泄着灌入她的身体,她感觉到窒息疼痛的同时,也注定了罪孽深重,这罪孽来自于那些爱她的人,他们会恨她,却不得不痛苦的记住她,她离开了,也决定了她的生存将变得永恒。?

海水有咸而苦涩的味道,那是地球孤独的眼泪,她觉得她在被它覆盖感到窒息的同时,那些眼泪会将她的躯体连同她的罪孽一起带到地层深处,抚慰另一种生命。用来赎她的罪。?

也许葬身大海,是最纯洁的死亡。?

可她终究没有勇气走下去,时间已经令很多人颓靡不堪,他们的勇敢在于他们宁可颓靡,也绝不麻木,他们相信死亡触及生命的痛苦,瞬间而激烈。如同她在幻想死亡时所获得的莫名的快感。可他们活着,生存是慢性毒液,令人在恍惚中上瘾而不可自拔。?

所以,她也活着。

直到木睦赶回海边,木睦带来了她期盼已久的礼花,然后她靠在木睦的肩上看飞腾的烟火,一簇接着一簇的灿烂流动,火焰在半空中熄灭掉入海中,想起一些人,就如我们世界里盛开过的烟火,在火苗的触及下窜入高空兴奋的盛放,然后消失,仿佛有的人出现,只是为了点燃生命瞬间的光华。所以只要记住生命被点燃而绽放的那些日子,内心便温暖无比。她再一次想起梁,有淡淡的笑容沉默在脸颊。?

木睦始终是祥和而平静的,她依旧相信那个背脊承载得下她的苦楚,爱,从来都不是归宿。因此,爱,也绝不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