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和这位爷针锋相对，连荷赔笑道：“民女是来谢恩的。谢皇上许民女自证清白。”
“哦？”冷玄飏睨着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连荷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皇上若是这般认为。那便是吧。”
尹墨闻得此言，差点就没忍住失笑。
“你倒是诚实。”冷玄飏冷冷地扫了尹墨一眼，尹墨一憋气，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连荷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道：“皇上，民女听说，信王府派人将晴儿接走了。”
“嗯。”冷玄飏颔首：“朕知道这事。”
“民女想知道，人是信王接走的，还是信王妃接走的。”连荷打量着冷玄飏，不想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冷玄飏微微皱了下眉心，随即放开，沉声问道：“怎么？有区别吗？”
连荷微微一笑：“有区别。”
冷玄飏回她一张冷脸，直接下了逐客令：“退下吧，朕和尹墨还有事要谈。”
连荷唇角的笑僵了下，心里划过一丝不自在。她还真是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
“民女告退。”她欠了欠身，没再多做留恋，转身向外走去。
尹墨侧首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暗暗叹息，眼中亦不尽闪过怜惜之情。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御书房中，他还看着门的方向有些愣神。
“怎么？在怜惜她？”冷玄飏忽然冷冷地出声。
尹墨这才回神，自嘲一笑，道：“哪里轮得到微臣怜惜。”
冷玄飏打量他一眼，并未深究，转而问：“你觉得她知道多少了？”
“那要看皇上想让她知道多少。”尹墨的眼中闪过不由自主升起的赞赏之色，肯定地道。
冷玄飏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一笑，道：“在你眼里，她倒是深明大义。”
“不，不是深明大义。”尹墨摇头：“她只不过是想活着。”
在他眼中，这个姑娘的生命里很顽强。她始终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努力的活着。她善良，隐忍，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什么。是以，冷玄飏不想她知道的事情，她定然会假装不知道。就像是刚刚，问起到底是谁接走了晴儿一事，皇帝不答，她便不再追根究底。但想必，她猜到了答案。
冷玄飏的眸色深了深，尹墨和连荷也只是萍水相逢，相交不多。他未曾想到，尹墨会这般了解连荷。若非上了心，又岂会如此？
“但她一定会查下去，不是吗？”冷玄飏的气焰有些咄咄逼人。
“是皇上允许她自证清白的，她若不查下去，如果清白得了？”尹墨反问，意有所指。
“大胆！”冷玄飏的声音陡然提高。
尹墨一躬身：“是微臣失言了。”
冷玄飏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怎么就上来了，他压了压心口的火气，沉声道：“信王府那边，你派人多盯着些。”
“微臣遵旨。”尹墨始终微微垂着视线，恭敬且疏离。
这是他们之间一直所保持的状态，冷玄飏从来都是主，即便对他信任有加，他也永远都只是臣。
“下去吧。”冷玄飏沉声吩咐。
“是。微臣告退。”
冷玄飏看着他转身，眸色沉沉，似在想着什么。就在尹墨伸手去拉门时，忽听他吩咐道：“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