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三个人。他们,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随着马车一摇一晃的行走着,东方日出渐渐的明朗起来。而我,全身却似是散了般动弹不得。看来,是被人动了手脚。哎,皇宫的侍卫真是饭桶。这话,好像连我的影卫也骂了进去。嗯,看来回去后有待再行训练。
这边厢,我在车中反省兼自思,孰不知外面的景色业亦是两重天。
身子一动不能动,软软的躺在车厢里正暗自嘀咕时,突然间周遭的环境都冷凝了起来。车子莫名的颤了一下,仿佛整个的马车都不受控制般的抖动着,空气好像一下被人抽干了似的令人窒闷。我心中突的打了个激棱,这个,是——杀气。
是的,杀气。那是一种宛若来自于森罗地狱底层的气息阴寒、妖魊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我身在车中都能感觉的到了,那么,那两个正坐在车辕上赶车的福兮、祸兮两个非比寻常的小鬼灵精呢?想想好笑,我自己都自然难保了,竟然还有空担忧劫我之人。更何况,说外面两个家伙是小鬼灵精只是我的猜度,实际我也没看到他们的模样,单就只是凭着他们两人一路的碎嘴应该是不大的样子罢了。
一个男人暗哑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人放下,饶你们两个小鬼一命。”
这个声音,是谁?好是有些耳熟的感觉。我想笑,这个时刻的皇宫,可能才刚知晓我的失踪吧?我们连着赶了一夜的路,又有谁会大清早的便追了上来呢,即使是马不停蹄也是赶不急的。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千万可别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就是。我在心里暗自祈祷着。
只是,外面好似没有那样平静呢。我偷笑。只听得小祸兮干净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你是何人,你说留人就留人,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完,好似不屑般的“哼”了一声还。“祸兮,不得无礼。”福兮有礼的道,“不知公子口中所指何人?小人两个不过是奉主子之命办事而已。还请这位公子行个方便。”嗯,这话说的漂亮。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只是,嗯?我一顿,好像我错估了拦路的那位呢。
“哼,废话少说,趁我心情好快走。你家主子在我面前都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你们两个勾魂小鬼?”冷天,冷冷的声,甚至是冷冷的——空气。“你到底是何人?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这声音是祸兮的,也只有他才会如此沉不住气,里面有着诸多的情绪,惊讶、疑惑、不解,好似还混杂着一丝的警惕。
“哼。”一声冷哼过后,“看来,绝杀的手下是越来越回去了。或者,该替他整理一下门户了。”自言自语般的话语,仿佛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般的简单,却有着绝对的镇慑力。一时间,四周的空气愈加的冷冽了起来,祸兮有些惊住般的轻喊:“哥。”
“住嘴。”福兮难得的严厉了起来:“主子早就交待过我等,不论何时,何地,何样的情形下,如若遇到狂歌惊魂,能够保得全身而退,小人等便是虽败犹荣。”一字一句,虽是回祸兮的话,却也明摆着是说给对方听的。
“哥。我们……”是祸兮不甘及委屈的声音。
“祸兮,下车。”
一停,福兮接着道:“小人就此告辞,日后南楼小园三千绝杀定将另行拜会。”
风中。远远飘来的,是福兮用内力传回的声音:“凤姑娘只是服了楼主的三千绝杀,公子当知此药药性也。今日之事,福兮多说无益,告辞。”
南楼小园。三千绝杀。我在脑海中快速的翻寻着影卫传回的资料。
天下最大的暗杀组织。杀尽天下负心之人,却也是有着绝对的且被他们的楼主一直奉行到底的一条——有钱便是主人。管你是谁都敢去接的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钱!
狂歌惊魂。一曲狂歌笑天下,以歌惊魂,长啸杀人于无形。出道五年以来从未失过手。平日里根本就见不得他的踪影,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人。相传,曾经与南楼主人过招三天三夜最后的结果是平分秋色。谁也动不了谁。那个时侯,绝杀楼已是盛名在外,而狂歌惊魂仅仅出道二年的时间!
只是,我怎么会遇到这些人物?绝杀楼,我想应该是有人出钱请他们出手对付我。那么,这个狂歌惊魂怎得也出现在这里?还点明留下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凑巧、正好、偏偏就路过此地。即使真的便是刚好路过,以狂歌的性子,让他杀人都比救人来的容易些。
那么,是怎样的原因令狂歌现身保我,甚至不惜到与南楼三千绝杀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