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8点,曹公又来了一通电话,称要晚一点回来。曹太太说:“平日里他回来的早,今日是因为东北的一位少帅过来,抚台大人要他作陪,便耽误了。”
沈佩珊忙说,“没事,我等便是事了。”
曹太太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么晚回去,家里的人会不会等的着急?”陈妈接着问:“沈小姐今年18了?可许配了人家?”
沈佩珊面色一红,说:“佩珊尚未婚配,也没有许配人家,家里出了些事,我只身在上海租了房子一个人住着,所以家中并没有人等着我,回去的早些晚些都无妨的。”
陈妈恭维道:“沈小姐是金凤凰,还怕没有梧桐树?谁要是娶了沈小姐,那必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曹太太淡淡地一笑。
陈妈又说:“沈小姐可有想过将来嫁个什么样的先生?”
沈佩珊怔怔地看着桥牌,脑海中浮起了喻河远的身影,不由一阵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陈妈善于察言观色,当下便笑了起来,说:“沈小姐莫不是有意中人了?”
她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佩珊习惯了一个人,心里对****不敢奢望,只想着好好做事,日渐精近便满足了。”
四个人又打了一会牌,曹太太有了倦意,起身告辞回去休息。
陈妈伺候完了曹太太,又回到大厅陪沈佩珊坐了一会,熬不住也打起了哈气。沈佩珊晚上喝了点酒,精神很好,一点倦意都没有,便劝陈妈回去休息。陈妈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带她到书房坐着,说:“老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沈小姐是读书人,看看书许能消除倦意,一会老爷回来了,管家会直接带他来这里。”又给她沏了茶上了瓜果点心,说:“沈小姐,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的话你打铃叫我。”
沈佩珊点了点头,让她安心休息。
陈妈走后,她环顾了一下书房,陈设的十分雅致,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她一向喜欢读书,便过去看了看,从《资治通鉴》《史记》到国外的《红与黑》《巴黎圣母院》……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译文版的《雾都孤儿》,从书架上抽了下来,捧在手中爱不释手地读了下去。
她读的津津有味,连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来人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见她站在书架前背对着门口,正埋头读书,生怕打扰到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出手从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还没睡?今天回来的晚了,特意过来向你请罪。”
沈佩珊吓了一跳,鼻中闻到一股酒味,慌忙挣扎,那人却抱得愈紧:“怎么今日想起穿男装了?让我想起了刚认识你的时候。成婚二十载余载,好多年没见你还这么顽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用力转过她的脸。
四目相对,那人神情僵住,脸上尽是尴尬,沈佩珊认了出来,眼前的人便是曹公,报上说他年纪四十有五,可这么一看却丝毫不像过了不惑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