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平常一样,我准时七点起床。进入浴室打理完自己,披了件外套,就慢悠悠的出门了。在社区内悠哉的逛了圈,手上提着自己买的早餐和日报,来到楼下的信箱前,打开信箱,取出信件。
回到家中,为自己泡了杯咖啡,用盘子把早点拿出。用个托盘端出了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我喝着咖啡打开了叶子从上海寄来的信。从她的信中我知道了她现在正在慢慢的康复当中,而陈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从她的字里行间我看到;了属于她的幸福,虽然这个幸福来的是那么的不易,可是起码她还是拥有了,不是吗?想到这,我会心的笑了,是啊,堇和叶子都获得了自己的幸福,做为朋友的我,真的很由衷的为她们而感到开心。在信的末尾,叶子是这样写到的,“……风,我和堇都很期盼着你能从新加坡回到上海来,回到我们的身边。没有你的上海太寂寞了,难道你真的忍心从此与我们相隔那么远吗?下次希望收到你的回信时,能接到你即将回国的喜讯……”看到这,我不禁失笑的摇摇头,其实她们所希望的事情,我已经看的很淡了,现在这种平淡而充实的生活,或许才是我所期望的吧。可为何那人默然离去时那孤寂的背景却慢慢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
“你真的准备和亚历山大去新加坡?”堇坐在我的对面一脸不舍的问我。
我拍了拍整理好的行李,强装笑脸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岂有不走之理啊。”
玉看着我的样子,眼中溢满了心疼,“风,不要这样笑,我看的难过。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那天一样的放声哭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强颜欢笑。”
“哭?堇,我真的再也哭不出了。我的眼泪在那天都已流干,这里”我指着自己的心脏,“都已经碎的连碎片都找不到了,没有了心的人,还如何去感受心痛,去因为这个而哭泣?”
“那你放的下叶子?你不要忘记了叶子还在加护病房里,还需要的关心。你不能丢下她不管啊!”堇还在做着最后的挽留。
“叶子吗……?”我起身走到了窗前,“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我,是陈伟。有陈伟寸步不离的守候着她,或许才是她最期望的。只有陈伟才能把她唤醒。我能做的,只是日夜的为她祈祷,祈祷着他们这对经历了太多磨难而明了彼此心事的人,能最终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看样子我真的说服不了你了。”堇摇摇头沮丧的放了对我的游说。
我走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拥抱住她,“堇,我只是去换换环境,顺便帮亚历山大点忙,等我的心境平复下来后,我会回来的。到时啊,我就赖在你们家,和你天天在一起,顾子诚想赶我我都不走!”说完,我和堇相视而笑。
“风,你说过的你一定要回来的。我还等着你给我当伴娘呢!”
“嗯!”我朝堇伸出了手,“我们拉勾勾,以一年为约,到时我一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堇也伸出了手,与我的手勾在了一起。
这时,堇的手机响了起来,堇满脸幸福的接起了电话,我知道来电话的人肯定是顾子诚,不会再是其他人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堇说完电话,就依依不舍的起身和我告辞,“风,子诚来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万事小心。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不要说不”堇阻止了我欲说出口的拒绝。
我无奈的笑笑,“知道了,我等你明天来接我。”说着,我起手抛出了样东西给堇。堇反射性的接住,然后很茫然的看着我。我道,“提前给你的结婚礼物,我记得圣诞节的时候你和我曾开玩笑说喜欢这套房子的啊,现在它就正式的归你所有了。以后啊,你和顾子诚有点什么矛盾就不要怕了,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的避风港!”
“风……”堇的眼中盛满了泪水。
“不要再说了,顾子诚可是再看不到你下去,真的要冲上来了。”我催促道。
“嗯,那我走了。”堇从我点点头,随即开门离开。
在门关起来的那个刹那,我轻声道,“堇你一定要幸福。”
……
送走堇之后,我独自来到阳台。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点起了烟。突然一阵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片刻的宁静。
我本以为是堇大概忘记了什么在我的家中,可一开门看到的却是韩靖。我顿时没有心理防备的愣在了那里。
韩靖盯着我,语气不耐的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想没这个必要,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挡在门口拒绝道。
他拉开我的手,径自走了进去,“可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可以谈!”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走入客厅,坐在他的对面,冷漠的开口,“你今天来我家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他看了眼我整理在一旁的行李,“你真的准备就这样走了?那我们之间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他的话让我不自觉的冷笑,“我们之间?我想从叶子被思雪推下楼的那刻,和你为思雪担保的那刻,和你不顾我的感受,陪思雪一起离开的那刻,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结局吗?”
“风,思雪他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与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啊!”韩靖想拉过我的手辩解。
我在他的手要碰到我手的那刻,我缩回了自己的手,摇着头,“不,韩靖。做人不能太贪心,鱼和掌自古不能兼得。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思雪,那我们之间就无法继续了。我不能容能伤害叶子的人逍遥法外,你却是会誓死维护思雪的吧?对立的我们如何能走下去?”
我的话让韩靖垂下了肩膀,“风……如果,我是说如果叶子能醒来,我们是不是还是会有可能的?”
“人生没有如果!”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有如果当初我就不会去新加坡,如果有如果我一定不会让陈伟娶思雪,如果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我一定不会和你相爱!”
我最后的话彻底激怒了韩靖,韩靖也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扣住我的肩膀摇晃,“你说什么!风,我能谅解你因为你好友的意外,而对我的埋怨和迁怒,当我不能谅解和原谅你对我们之间感情的否定!”
被他抓疼的我大叫着挣扎,“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的叫声换回了点他的理智,他放在我,抱住自己的头,痛苦道,“风,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可我对思雪有责任!她是我的责任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那隐忍伤痛的声音让我心疼,我多想冲过去拥他在怀中,可理智却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握紧拳头站在原地,“你不用怎么办,韩靖你就继续去给你那娇弱的妹妹当守护神去吧。而我将会不惜一切让她付出代价!我们之间以后就是立场对立的‘敌人’了。”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站起身看我的眼中依稀还有着泪水,“真的无法挽回了?”我不置一词的看着他,“我懂了。看来我们直接真的需要彼此冷静下了。现在说再说也是枉然!”他说完,没有和我道别的离开了我的家。
……
“风,一路顺风。早日回来哦!”在机场的大厅中,堇靠在顾子诚的怀中,依依不舍的道别着。
我故作轻松的朝他们挥手道别,“嗯,我知道。你们都回去吧,到那里我会给你们电话的。”
可堇还是不愿离去,“我想看着你进去后,我在走。”
“若风,我们该进去了,不然要赶不上登机了。”亚历山大走上前来催促着。
“风……”堇欲言又止的看向身后,好似要等谁赶来。
我回头朝亚历山大一笑,“我知道了。堇那我就走了,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你们也回去吧,顾子诚我就把堇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啊!”我直视着顾子诚想从他的眼中寻求我要的保证。
而他也没让我失望的,深情的凝视着堇,对我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堇,你一定要幸福啊!”我走到堇的面前抱住她,“还有我不在的日子里,代我多去医院看看叶子……陈伟也拜托你了。我走了。”说完便不再看堇一眼,转身和亚历山大并肩朝里走去。
“若风,你真的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吗?”亚历山大靠做在椅子上问我。
我转过看向窗外的脸,看着他,淡然的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在无数的夜里问过自己。可是答案却是无解,也或许是我不愿再想下去,我知道这背后真正的答案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回想,我放下手中的信,接起电话,“你好,我是林若风。”
“风,你没忘记今天你有个专业讲座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毓铭询问的声音。
“没忘记啊,我正准备出门了。”我看了下手表回答,“时间还来得及啊。”
“反正你快下来,我已经在你公寓下面了。我载你一起去学校吧。”毓铭在电话那头催促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下来。”我边答复边回到卧室穿起外套,拿起包走出了门。
来到楼下便看到毓铭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人靠着车门,一副帅气的样子在等着我,看他那样子不知又要迷死多少人了。我摇摇头的朝他走去,“拜托,要耍魅力请挑其他地方,不要在我楼下乱放电!”
“我就是想迷倒你啊,都快两年了,你还没准备再接受我?”毓铭帅气的俯下身子似真非真的说着。
我捶了他一下,“你少胡说了,快点走吧!”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和毓铭还能再度成为朋友。一种不论爱情的,却也不能算友情的感情,那是不是种第三类感情呢?
毓铭不置一词的回到了驾驶座上,若有所思的说,“你自从上海回来后,整个人变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问,“我变什么了?”
“变的比以前开朗点了,可却有股忧愁在眉间无法消除。”他开着车回答。
“你少给我文绉绉的,我听着难受。”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故意忽略了他话中的深意。
他看我如此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而是默默的开着他的车。
……
“林教授你的讲座真是十分精彩啊。”
“对啊,林教授听了你的讲座我们真是受益匪浅啊。”
……
和毓铭两人相协走出演讲大厅,面对四方而来的赞美声,我统统报以微笑的姿态来点头致意。同时,我在四处张望,心想,今天真是怪了,怎么那个该出现的人居然到现在还没出现呢?这是迟那是快,我刚想到她,她的声音利马响起,“谢毓铭!你给我站住!”
“风,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我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说完,还不等我的回答就一溜烟的没人影了。
“林若风,我警告过你的,你离谢毓铭远点的!你们现在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他刚走,一个鲜红的身影冲到我的面前质问道。
我无谓的耸耸肩道,“荭珊,你有空在这里朝我发火,毓铭早就溜的不知踪影了哦,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她听了我的话,四周张望了下。看我再看看他离去的背影,在原地不甘心的跺跺脚,瞪了我一眼,就朝他奔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毓铭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他对我执着只是一种得不到的不甘,而荭珊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人。他们之间的互动是骗不了人的。毓铭对他的闪躲也是骗不了人的,不然按毓铭的性格是不可能放任谁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早就下非常措施了。他其实还是不愿承认吧,可这些荭珊早就看透了才会一直锲而不舍的努力着。
思索着他们之间的问题,我慢慢的走出了大楼。不期的那熟悉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象是感受了我的目光,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朝我爽然的一笑,似乎我们之间的那些隔阂都不曾存在过一眼的,“风,我来了。我想我终于能放下那一切了。”
我却在不知何时早已热泪盈眶了,站在原地茫然无错。而他好似也不期望我有任何回答似的朝我坚定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