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两天。柳枝儿被李正浩带回麒麟宫,柳叶儿则被莫湛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这点,柳叶儿是无异议的,因为她很害怕面对莫家老大——莫夫人,李青凤凌厉的眼神,像要活剥她似的,见一回胆战一回,有一次还做了噩梦。
这是个小小的院落,打扫得很干净,装修十分雅致,透过支起的窗户,可以看到院里婆娑的树影。莫湛一早就出门去了,柳叶儿一个人在陌生的房子里,惶惶不安。
“叶儿,”门口传来莫湛兴冲冲的叫声:“你看看谁来了?”
莫湛回家,骗母亲说柳叶儿已走,珊瑚留在府里多余,要送她回广西老家,李青凤不疑有他,就答应了,就顺理成章的带她过来给柳叶儿做伴。
“珊瑚?!”柳叶儿转过头,意外看到珊瑚,开心得飞跑过去,拉着珊瑚转圈圈。
“小姐、小姐、珊瑚头晕,快摔倒了……”
“不怕、不怕,有莫湛在,他会接住你的,”柳叶儿笑嘻嘻地回过头,对着莫湛露出纯真的笑容,说:“是不是?莫湛。”
这丫头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莫湛蹙蹙眉头,看了一眼珊瑚,走过去戳戳她的眉心,“叶儿,你停下来,安静一点,小心晕倒。”
“不会!”柳叶儿笑容满面地说:“我感觉好得很,一点都不头晕。”
两天来,莫湛天天把补药舀在她面前,送到她嘴里,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他就小猫似的舔她一下,羞赫不已的她,赶紧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干,睁开眼看到他一脸得意的笑,换来她一顿花拳绣腿。
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又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柳叶儿享受着莫湛的温柔,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其它,要赶时间回家读书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姐,你脸色红润很多,这几天是不是和少爷躲在这里医病?”珊瑚好奇地问,莫府里人多嘴杂,有的人说小姐被劫持了,有的说小姐回家了。她跑去问过小绿,也偷偷问过莫虎,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她是小姐经过广西境内,少爷挑出来伺候她的,小姐一走,她就等于没有主子,也没有主心骨了,天天不知要呆在哪里才好。
“我没有病,就是吃了不长肉而已,我妈带我看过很多医生,他们说只要我有信心克制自己,就可以改变这种状况,不用吃药的。莫湛天天逼我吃那些怪难闻的补药……咦?你们什么表情?”
莫湛和珊瑚一脸怪异地看着口若悬河的柳叶儿,一起露出迷惑的神情。
“叶儿,你是哪里人?”柳叶儿话中的“我妈,医生”,都是陌生名词,读过书的莫湛听不懂,珊瑚更是一头雾水。
“我……”柳叶儿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你说吧,我信。”
“南海广州……”柳叶儿模棱两可地说。
“详细点。”
“莫湛……”柳叶儿看着凝望着自己的男人,心里直打鼓,要是姐姐在……“改天问姐姐好不好?”
莫湛一眨不眨地望着惴惴不安的柳叶儿,心潮起伏。这两天好不容易和她培养了点儿感情,难道要了解她是哪里人这个问题上而扼杀掉吗?可是不问,心里就是不踏实,不舒服。
看到莫湛倏然沉下的脸,柳叶儿的心也急遽下坠,她垮着脸,默默地回到窗户前,静待审判。他如果还是问不出结果,一定会赶走她,到时候,她能去哪里呢?
“怎么会自己的家乡地址都说不出来呢?”珊瑚喃喃地说,忧心忡忡。
柳叶儿飞快地望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莫湛,自觉地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想走出去。
“你又想干嘛?”一声大吼,吼得人头皮发麻。
“没、没……”柳叶儿吓得一激灵,差点哭了,抬眼迷蒙地看着莫湛,一动不敢动。
“又想溜是不是?你还没有得到教训是不是?”莫湛捏住她的下颚,嘴就要往她唇上凑。他不管了,不管她是什么人,他都要她!一生一世要她陪在身边。
“哇……”柳叶儿一偏头,放声大哭起来,他老是这样吓她,她的神经都快断了。顾不上身边有珊瑚,她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又是一顿谩骂加上粉拳!莫湛苦笑着,搂着她,任她边擂边骂:“坏蛋,坏蛋,猪头,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你不想着离开,我就不吼你。”
他捧起她的梨花带雨的脸,薄唇轻轻覆上她的,成功阻止了她的哭声。
珊瑚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
“莫湛,我姐姐在哪里?我想她。”
莫湛坐在床沿上,柳叶儿坐在他的腿上,手指沿着他衣服上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划着,深吻之后,她的脸上还带着红晕,很迷人,他忍不住又啄了她一下,才回答:“在麒麟宫。”
“麒麟宫?”柳叶儿急忙坐直身子,“是李正浩的寝宫?”
“是呀,”莫湛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好笑地说:“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麒麟宫不成?”
“姐姐之前去过,”柳叶儿嘟起嘴,生气了,小声嘀咕:“我的事姐姐什么都知道,她的事就不告诉人家。”
“你姐姐去过麒麟宫?”怪不得和李正浩那么熟稔,原来她们早有一腿!哈哈,李正浩,你还藏得真紧。
“应该去过,”柳叶儿气嘟嘟地说:“她没有说过,但是她对麒麟宫很熟悉。”
“哦。”莫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柳枝儿和李正浩一样,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他们不说的事,谁也不用想知道。
“莫湛,我想去麒麟宫看看。”柳叶儿蠕动着身躯,磨蹭着莫湛的大腿,也不管对莫湛的影响有多大。
“好啊……嗯哼……”莫湛稳住她的臀部两侧,倒吸一口气,“你不要乱动。”
太久没有近女色了,他有点受不了,可是眼前的青涩女郎不似以前那些女伴,她能接受他的亲亲都是极大的容忍了,更近一步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怎么了?我长重了是不是?”罪魁祸首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痛苦的表情,还担心兮兮地问。
“不是,是我力气小了。”莫湛翻翻白眼,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到她。他扶她站好,望望外面的雨,摊摊手说:“很不巧,今天去不成了。”
“这雨时下时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太阳。”托着腮,柳叶儿望着窗外,发起愁来。
莫湛对她很好,可是怪怪的,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了,他有时候明明很开心的,可下一秒就变了另外一个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她好想问问智多星姐姐,他这种表现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啊欠,啊……欠……”柳枝儿坐在李正浩的床头,不定地打喷嚏,她揉揉揉得通红的鼻头,鼓起腮帮,喃喃地说:“是谁在想我了?”
冬儿好笑地望着她,摇摇头,不无担心地说:“枝儿姑娘,是不是换了新床,你有点过敏啊?”
“不是,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我离家那么久了,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爸爸、妈妈、还有婶婶和叔叔……他们一定好想好想我和妹妹……”
思念是无法控制的,尤其是心里有罪恶感的人,柳枝儿一直对带着妹妹失踪耿耿于怀,自己家人健康富有活力,她的失踪父母倒是可以接受,婶婶呢?她对妹妹疼爱得像命根子似的,简直比她的生命还重要。“还有我的同学、朋友、网友……”
冬儿愣愣地听着,没有打断她,柳枝儿的话她还是听不太懂,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领悟出来,她也是一个离家的女孩子,能体会她的思念之情。柳枝儿叨念着,眼光转向受伤的脚,突然埋怨起它不争气来,抡起小拳头,捶着脚背,狠狠地骂起来:“都怪你,你这不争气的猪脚,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还化脓?为什么要阻挡我的回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冬儿一个箭步抢上前,捞住她的皓腕,温婉地说:“枝儿姑娘,你不要弄到伤口,小心主子回来又生气。”
李正浩因为柳枝儿不好好照顾自己,已经气得大发雷霆了,背着她,唤来一干侍卫和侍女,疾言厉色地说:“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给我小心伺候枝儿,要是她再受伤什么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大家没有看过主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个个吓得抖抖索索的,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里明白,这个枝儿姑娘的一切就等于是主子的一切。只有李成垂手肃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每次去宫里都要那么久吗?”
天还没有亮,皇宫里的太监公公就带来圣上的圣旨,传十三皇子即刻进宫面圣。
“可能是有什么事吧,主子进宫时辰不定的,有时候会在宫里歇过一两日……”
“这样啊?怪不得都中午时分了,还不见他麒麟宫。”柳枝儿不安地望着冬儿,红着脸问:“冬儿,你说他今天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