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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杨君霆

逛完闹市,凌夜影游荡到郊区,望着那道清澈的水流由上直泻而下,自然形成的一座小湖泊,她不由得感慨着,真不愧是没有空气污染的古代,随便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的美,真想下去玩水。

夕阳从树叶间洒落,将湖泊上的红色流水照得闪烁,煞是好看。不对呀!红色流水?湖水怎么会是红色的呢?她惊讶的想着,赶忙仔细查看。

“啊!是血!”她惊呼,有人或者是动物受伤了,这里是下游,受伤的人应该是在上游,于是循着血迹,她开始找寻病人。

沿着溪水,凌夜影望上游走去,见草丛有点点滴滴的血珠子,她更加确定是在这个位置了,于是,沿着血珠子,在茂盛的树丛后,她找到了一个隐密的山洞,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洞中躺了一个人,由外面沿路遗留的血迹看来,他的伤势颇重,看他动也不动的躺着,大概是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

她不能见死不救,虽然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都是一条人命。她说服自己,小心的走进去查看他的伤势。伤口是在腹部,四周已经有化脓溃烂的现象,如果再不尽快处理,他很有可能就活不成了。

拿出老爹为她准备的急救箱,正准备为他清洗伤口时,一只手快速的扼住她的咽喉。

“放……放……手……”

抬首对上戴着面具的他,只看到一双燃烧着癫狂的眼眸,凌夜影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谁派你来的?”眼眸的主人声音干哑,紧皱着眉厉声喝问。

凌夜影使劲的拍打着他的手,他会意的松了松,依然不放开。

“没人派我来的,只是我刚好发现你受伤了,想帮你,然后好心没好报。”微蹙着眉,她神色淡然无所惧的说道。

面具人瞪视着她,评估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滚!”松手掌风往右一偏,把她摔往一旁。

“啊!”凌夜影毫无防范的给他甩到一边,该死的,她的PP肯定肿起来了。

面具人咬紧牙齿,因强烈的痛而冷汗淋漓,意识又开始涣散,他勉强的支撑着准备离去。

凌夜影赶紧拉住了他,最终仍是不忍心,对上他冷厉无情的眼神,说道:“你受伤了,让我帮你,好吗?”

他冷漠地回视着她,望进一双盈满担忧的清亮双眼,“你,不怕死?”

望着面具人的眼,凌夜影肯定地说道:“怕!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让我帮你。好吗?”

久久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凌夜影把他的默认当同意了,拿出现代的医疗用具,忙了将近两个钟头,她好不容易才将伤口处理缝合好,并且为他绑上了绷带。

终于大功告成了!凌夜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除了要注意观察有没有被细菌感染,其他的应该是没问题了。望着打了麻醉针陷入昏迷的面具人,她有点好奇他的样子,原本想拿开面具看看他长什么样子的,后来想想就算了,也许人家有苦衷什么的,也就不揭人家隐私了。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后,眼皮渐渐地阖上。

“唔……”无意识的叹息,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杨君霆只觉眼前一阵模糊,不自觉地又用力闭了一下眼,四周景物这才渐渐清晰,忽然忆起昏迷前的情景,心中惊骇,霍地查看四周。

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望着眼前恬淡安详的睡颜,杨君霆不知该用何种眼光看待她,只是一双眼再也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他定定的凝视着凌夜影,就在她睡梦中翻身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瞥见她脖子上的玉坠——月昙。

他猛然一怔,浓眉深锁,眼底忽然闪过一抹难解的光亮。他专注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突然,他猛一咬牙,化作闪电掠向竹林而去,转眼间便失了踪影。

大宋,开封,荣王府。

“昙儿,昙儿,不,不要,你们快放手,你们不能带走我的昙儿,把她还给我——”

一连串梦魇般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无语的夜,诧异得吓人。

“王妃,王妃。请您醒醒。”

守候在门外的侍女急忙奔进来;另外一位一直守在旁边的老嬷嬷也急忙走到床边,轻唤着床上脸色苍白无血色,正与梦魔挣扎的美丽夫人。

“昙儿——”床上的美妇正是荣王府的王妃,何翩翩。

在众人的叫唤下,何翩翩猛然的睁开了泪迹斑斑的双眼,惊坐起来,全身早已冷汗淋漓。

“唉!王妃您又作噩梦了。御医不是叮嘱您要放宽心吗,您若是再这样下去,病又怎么会好起来呢!”年迈的老嬷嬷轻叹地责备她,一张沧桑的脸却是对眼前的伤心人充满了心疼的忧虑;她赶紧命人打水来,在旁边照料着。

自十一年前,小郡主下落不明之后,荣王妃便忧郁成疾而病倒了,日日夜夜的自责哀伤折磨着她纤弱的身子。

当年,何翩翩抱着年仅四岁的小昙儿赶往大理国回娘家探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在途中遭到蒙面黑衣人的突击,令她怀疑的是,这些人的武功不弱,而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江湖中人,莫名的就遭到人截杀;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刺客摔下悬崖,那孩子的哭喊声至今仍回荡在她耳边,她心碎的哀嚎,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任爱女被摔下崖底,从此走出她的生命。

“奶娘,如果当年我把她抱紧一点,如果我能够小心一点,如果……”

当年那残酷的一幕总是在她梦中重复出现,仿佛昨日女儿犹抱在怀里。醒来后,却是生死两茫茫。女儿那童稚的容颜和哭叫的声音,总是辗转的啃噬她易碎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注意一点,如果我注意一点的话,我的昙儿,我的昙儿就不会离我而去了。为什么?老天爷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我那苦命的女儿。”

何翩翩哽咽着掩面哭泣,十多年来无尽的追悔,流下了如海的泪,却依然改变不了那已然造成的事实。

“王妃,请您别再如此自责,这并非是您的错呀!当时的情况,任谁都无法阻止这样的突发事件发生,您该多保重自己;您若是再这样下去。让王爷和世子们都很担心啊!”身旁的老嬷嬷慈爱的呵护着内疚不安的她,安慰着。

“不!奶娘,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我的孩子,终其一生,要是找不到昙儿的下落,翩翩到死都是永远的抱憾。”她抓着老嬷嬷的手臂,内心疼痛无比的哀痛喊道。

“王妃……”老嬷嬷正是何翩翩的奶娘江月慧。十一年来,每每看着亲手带大的小姐如此痛苦,她总是长叹一声,世间的至痛,亲骨肉的生离死别无疑是其一。

“王妃,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过一阵子,等王爷回来后,您与王爷到‘相国寺’去住一段时间吧!养病也好,静心也行;那儿的环境清幽雅致,倒可住上一段时间,好好的疗伤止痛。”江嬷嬷怜惜的拍抚着她的手。

“疗伤止痛?伤可疗,痛可止;没有昙儿,我的心永远淌血。”何翩翩伤心欲绝的哭倒在奶娘怀中,不住地啜泣着。

“当年大家都到悬崖底下去搜查了,可是昙儿为什么却遍寻不到,她是死了,还是被人救走了。我的女儿究竟是死是活,天呀!谁能告诉我,我的昙儿到底在哪里啊。”

无声的夜,黯淡的云,大地显得萧条,天边弯月如钩,仿若一颗缺憾的慈母心般,无法成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