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离开后,我便与大夫联手开刀了,说实话,在21世纪,我只是一名前台文员,只会辟哩叭啦打打字,开刀救人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如今持刀动手术,不就小心翼翼取出箭,再止血用针缝起来吗?我平生最爱做三件事,看电视、上网、玩游戏。动手术一事,电视看多了,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吧?
话是这么说,当我拿起烧火消毒的小刀时,手指抖动得随时捉不住刀柄,不用说,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姑娘?让老夫来吧?”大夫脸色似笑非笑。
我牵强一笑,摇了摇头“大夫,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下我取出箭,你迅速用金创药替他止血,另外我递针给你,你替他缝。”
缝针那才是精细活,要我一针一针缝起伤口,还不如取箭快些,大夫他见多识广,那血腥一面让大夫去承受吧。
大夫闻言颔首,等着我下刀。望了一眼昏迷不醒人事的死鱼眼,我忍不住叹息,如不是他昏迷过去,这一刀下去只怕要了他的命吧?
“姑娘,动手吧!”大夫鼓励着。
顷刻,汗水从我颊上滴落,心口也砰砰直跳,似要破胸而出,我咬唇双眼一闭,一刀对准箭口周围刺了下去,我似乎能听到血肉撕裂声。
“姑娘!”大夫不允许我闭眼。
我被迫睁开眼睫,硬着头皮面对伤口,这一刀下去,浓黑腥臭的血液从伤口处喷射而出,顷刻,我是白手进血手出。然而,这一切还没完,我必须切去旁边长浓疮的血肉,再取出箭。
死鱼眼,今日我的付出,来日一定要向你讨债,你别想一块玉佩就一了百了,等着吧,救你一命,你给我做牛做马去吧!再次一咬唇,又是一刀。当最后一刀落下时,我已汗流浃背。
“姑娘!你很大胆,就剩下最后一步了,放胆拔吧!”大夫在旁看得同样胆战心惊。
死鱼眼胸口黑血汩汩而流,触目惊心,而我的双手,同样全是血渍,要是万一死鱼眼没救活,真担心以后会做恶梦。真是倒霉,人说本命年才会接二连三遇到倒霉事,为何我仅仅二十岁而已,先是地震穿越,后借尸还魂被迫当上狼诱饵,接而被小黑吓得半死,本以为扫帚星不会再找上我,乖乖,好好的游个泳,竟被死鱼眼拉下河,差点陪葬河底。唉,真希望这是个梦,可是这个梦却如此真实。
为了以防万一,我拿了一块死鱼眼的衣服布料,伸手小心翼翼握住毒箭,牙齿打颤,下定决心狠心一拔。
“撕……”
毒箭终于被我拔出,可我的呼吸也差点停止,望着那如喷泉汩汩而流的黑血,我的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个趔趄跌坐在地,狼狈转身干呕。
大夫趁我干呕之即熟练地连倒金创药,可是金创药很快被血水冲出,大夫急得满头大汗“姑娘,快拿棉花帮忙!”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强忍着肚子的翻滚,再次拿棉花帮忙大夫,手中的棉花瞬间被血水浸透,我又迅速换上,如此,大夫便在我的忙活中疾速倒上金创药。经过二人的努力,血液向外流出的速度减慢了,大夫才按照我的指示缝合伤口。
当最后一针缝好及包扎好伤口时,我和大夫两人颓然坐倒在地上相似而笑。那笑,是兴奋的,只因死鱼眼的呼吸仍在,他靠顽强的意志撑过这一关。
“姑娘,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夫自叹不如……”大夫望着远外的山峰,哀声叹气。
“哪里!大夫切莫夸赞飞儿,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罢了,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放手一博?”我牵强一笑。
大夫转首瞅向我,诧异问道“不知姑娘的出师何门?”
“大夫,不瞒您说,飞儿无师无门……”我婉尔一笑。
大夫眼眸闪着质疑:“那你怎知可用毒蜂能以毒攻毒?天下前三名剧毒确实如姑娘所说,医书里称三大王,其一是毒蜂,其二是吸血蝙蝠,其三是金链七寸蛇,这些都是老夫一生读了万卷医书研究得到的结论,可我仍不敢拿人生命放胆一试,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学问,唉,老夫自以医术精湛,今日才知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些不过是看古装连续剧看到的,我真没想到世上真的有啊!要小小去捉毒蜂也是一试。如果我不答应小小,岂不让他认为我冷血?虽然这样有些过份,搞不好小小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就如小小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要放弃,但愿毒蜂真的能救活死鱼眼,还有,我希望救了死鱼眼后命运有所改变别再如此倒霉,不然我一定会疯掉……
“大夫,毒蜂能不能救活他还不一定……”我道出了心底的担忧。
没想到,大夫抿唇一笑“这位公子遇上你已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看他相貌,他的面堂有富贵之气,而且寿命也应该长达六十余载,我相信他命不该绝……”
我一惊“大夫还会看相?那你看看我?我是什么命?”
大夫笑意更深,抚了抚他的羊胡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看姑娘的耳垂今年命中本有大难,另外双眉生得不好,一脸楣相,只是,你的眼睛,却显示姑娘有帝后之命!”
不会吧?我如此倒霉,原来是因为这张脸?哭死,马小丫确实今年命中大难,去世了,被我借尸还魂,大夫说的这些我都信,可是说我有帝后之命?只有鬼才信,历史上说钟无盐以丑获得皇帝独一无二的爱恋,甚至有不少丑后,可她们都有真材实料,要不有家世背景,可我呢?简直天方夜潭,何况我也不稀罕!我最讨厌左拥右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