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只有一个感觉——地震。
我的身子像在半空中被抛来抛去摇晃不定,身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像被车子碾过一般。
吃力地欲要睁开眼眸,却发现眼皮似乎有千斤之重,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赢它。好痛!该死!我到底在哪?
“姐姐……”小小的声音像是在远方传来,飘渺遥远。
“丑女人!别装死啦!你不是很厉害吗?”
咦!死鱼眼竟有力气说话了?听他的语气似乎挺精神嘛?哼!臭男人,开口闭口喊我丑女人,本姑娘只是不想改变这副尊容罢了,如若我在刀疤处纹上一朵纹花,看不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本姑娘就不姓展了。
“喂!为何不回答?你不是很能吵吗?”死鱼眼的声音如同水波起伏不定,似乎夹带着紧张?
该死,为何头脑这么清醒,就是睁不开眼皮呢?
“姐姐……”
咦,身子不再颠簸了?我到底在哪?在马车上?
“你们放心,不用半柱香时间她便会醒来了,余毒还未完全散去她是不会睁眼的。”大夫的声音在这一刻分外动听。
难怪我无法睁开眼睫,原来是中毒迹象,死鱼眼,救你的命却差点丢了我的命,还敢对我猖狂,是不是不想活了?
“丑女人还真是不怕死……”死鱼眼像是自言自语。
谁说我不怕死了?还不是被小小的同情心逼的?如果不是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我早就踹你下河了!
“哥哥,姐姐——叫展飞儿!你——别再说她丑!”小小的声音有丝愠意。
“呃?展飞儿?咳咳……”
哈!死鱼眼,终于被呛到了吧?活该。
哈哈……一个兴奋,我的胸口一闷,喉咙一阵发痒,反被呛了“咳咳咳……”
“姐姐醒了!姐姐醒了!”小小的声音难掩激动。
闻声,我再次试着睁开眼睫,蓦地,一道刺眼白光无情射来,眼眸一阵刺痛,我又迅速闭上眼睫,直到逐渐适应才小心翼翼睁眼……
小小的身影一阵模糊不清,他在向我摇手“姐姐……”
我晃了晃脑,试图看清小小,在晃脑之即,隐隐约约看见脸旁有一张呈十倍放大的脸孔,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为何靠得这么近?
“丑女人……”
死鱼眼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吹拂,似乎就是由这张十倍放大的脸孔传来。天啊?这张脸不会是死鱼眼吧?我拼尽全力眯着眼紧紧盯着眼前这张巨脸……
当巨脸终于清晰足可看清是谁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出于本能,我伸腿便是一踹……
“啊……”
死鱼眼被我伸腿一踢滚下马车,他的惨叫如我所料极为凄惨。
这所谓的马车其实就是露天牛车,不过把牛换成马罢了。也幸好大夫早把马车停下,不然死鱼眼被我这一脚一踹,不死也落个残废。
“哥哥……”小小脸色一惊跟着跳下地面去救死鱼眼。
呜呜呜!小小简直是个叛徒,这么快就翻脸对他关怀,不管我的死活了?
“我没事……”
死鱼眼从地上踉跄爬起,他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愤恨地瞪了我一眼,在小小的搀扶下他再次爬上马车,不甘不愿躺回我的身侧。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我隐约看见那纱布条上有血渍慢慢浸出。
“姑娘啊!你好不容易救了公子,这会一踢,公子的伤口又要裂开了!”大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近似责怪。
连大夫也这么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旋首看向死鱼眼,却发现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我,可他没有开口责怪我,而是胸口吃痛躺平身子。要是他责骂我或许还能习惯,如是不吭不响确实不像他的为人。
“姐姐……你醒了,饿了吧?”小小担忧的视线在我和死鱼眼身上来回穿梭。
他的话音刚落,大夫的声音再次传来“都醒了,上路喽!躺好了!驾!”
蓦地,马车再次颠簸得厉害,我的身子再次摇晃不定时不时撞上死鱼眼的胳膊,不愿与死鱼眼躺在一起,于是我赌气似的吃力用双手撑起身子,怎料……
车子一个倾斜,我的手臂一弯,接着‘啊’的一声尖叫往后倒去。本以为自已的脑袋开花了,然而,我的头颅撞上的不是马车木板,而是一支手臂……
“姐姐小心……”小小慢了半拍本想拉我。
我一脸难以置信旋首,视线却正巧对上手臂主人的眼眸,他的眉头因疼痛一皱,唇边闷哼一声,一层氤氲的水雾顷刻蒙上他那深如水潭的黑眸。天!死鱼眼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瞧他蒙上雾气的眼眸,还有闷哼声,这一撞一定很痛吧?
“谢谢!你还好吧?”我鬼使神差破天荒向他道谢及流露担忧。
哪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冷嘲热讽道“没被你撞断手骨就已万幸了……”
呃!吐血……
对他仅存一点点的好感瞬间被他一句抹杀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残渣。
“姐姐!你——的头有撞痛吗?”小小担忧地瞅着我的头颅。
还是小小最为可爱,我冷眼瞪了死鱼眼一眼,对小小摇了摇头,想起一事“小小,我们这是去哪?”
小小一笑,吧眨着灵动黑眸“我们——先去大夫家修养两天——后上路”
“姑娘!老夫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