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美?
美是一般的和谐,和谐是具体的美!美的普遍本质的各种具体表现形态,有自然美、艺术美……
许是因为纪飒言本身风度翩翩,白衣飘飘,面露温和,我才会称他为‘美’字。
发现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瞧,他顷刻脸红到脖子根,腼腆道“展……展姑娘,已染好发,不如移身前往寒舍?”
我闪了个激灵如梦初醒,顺势答道“好啊!”
“请随在下前往!”他很绅士在前面带路。
方才的失神并不代表我好色喔!我只是把他当成艺术在欣赏!
在纪飒言的带路下,经过弯曲深远的小道,终于双双出现山庄庭院。他所说的‘寒’舍,着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原因无几,眼前的山庄,用过多的语言去描写反而言过其实,决定用十六个字代替“红墙黄瓦,飞檐流丹,画檐烟阁,白云缭绕。”,因为云雾,所以美其名曰——云雾山庄。
“展姑娘请进!”纪飒言风度翩翩一脸和煦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跟着进入,山庄结构是四合院,院外有假山流水,花木繁深,一片盎然。当我的视线被假山上的一处蓝色吸引时,有片刻的恍惚,只因那一处蓝点不是别人,正是死鱼眼,他正背对着我们坐在假山上,他正坐襟危挺直脊背不知在假石上划着什么,他的背影平白添上一丝严肃及寒意,与此风和日丽的美景完全不协调。
“慕容兄!”
纪飒言也发现他的存在,径直移动步子向假山走去。
听闻声音,死鱼眼缓慢的旋首,面无表情瞥了我一眼才将视线移向山脚的纪飒言,当他惊见纪飒言的‘美’貌时,顷刻瞠目结舌,情不自禁再将视线移向我,视线里像是在说:你是何方怪类?几个时辰之间竟让他变成黑发?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紧不慢答道“我只是替他染发而已!”
话一出,他更是一愣,显然很是吃惊,定是惊讶我能读懂他视线里的意思。
我未置回答,率先移动身子,不请自入云雾山庄。踏入正厅那刻,我呆住了,厅内的一切摆设陈设古雅全是桃红家具,墙壁上更有山水名画。其实我不应该震惊,因为用白痴头脑去想,也能猜到古代的装磺会是如此。
然而,预期的影子也同在正厅,寻寻在教小小下将军棋,颜馥儿同样一脸娇笑在与冰冰闲聊。当惊见冰冰也会笑时,当真让我震惊得下巴落地。
似乎惊觉有视线盯着她瞧,她出于本能旋首,发觉是我,她倏地扔下颜馥儿,向我飞奔过来。
“展姑娘,主人呢?”毫无防备,被她激动捉住双手。
“姐姐!”
小小后知后觉也扔下将军棋向我奔来,蓦地抱住我的双腿,一脸兴奋仰头看我。这个小屁孩为何如此粘人呢?他此时流露情绪,好像一句话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个抱手,一个抱腿,我很像挺受欢迎嘛!可惜却有个人脸色顷刻黯然,眼眸涌泄着浓酸的醋意,这人便是——颜馥儿。头痛啊!她一个美人与我这个丑女人有何好妒忌的?
“展姑娘,主人呢?”见我没有答话,冰冰再问。
我慢了半拍答道:“纪哥哥在外面与慕容涤尘谈话。”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自责才会如此客气唤他名字?许是因为打伤他吧,所以才稍稍有些愧疚的成分存在。是的,一定是愧疚的成分。
冰冰闻言倏地放开我的双手,迫不及待跑了出去,都是一个大女孩,能不明白她的心事吗?只是不知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目前我只知纪飒言面对冰冰全然没有感情的成分,有的只是理所当然的命令。
终于摆脱掉冰冰,但小小仍紧紧抱住我的双腿,单纯地朝我勾勾手指头,示意我蹲下说话,我哭笑不得蹲下身子,让他靠近我耳边说话,只听他细弱如蚊道“姐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们的包裹——还在大夫家!”
听完这句,我眉目含笑,恶作剧在他脸上‘啵’了一下,随后调笑同在他耳边小声答道“小小比我更担心金银珠宝呢?呵呵,不过我们替纪哥哥治好病,是不是有些……”故意朝他做了个点钱的动作,哈,别笑我,也别怪我,我是很贪心,也很无耻爱钱如命。
小小顷刻绯红满面,似乎因为我‘啵’了一下他的脸颊,蓦地捂着被我亲过的地方,像个小女人样很害羞呢!而且还慌不择言连口否认“才不是呢,小小才不担心!”
“咦?我好像发觉小小口吃好了很多喔!”我像是发现新大陆。
“是吗?”小小眨眨眼。
“是啊,最近小小的口吃好了很多了!值得表扬,来!我们再啵一下!”说完,我再与闪电般的速度吻上他的额头,“啵”得够响。啵完后,我洋洋得意盯着他的红遍脸颊,他如预期中的再次瞠目结舌,满脸窘状。
然而,我只顾及调戏小小,全然忘记在场还有他人,更忘记自己身处古代,热吻是不能随意送人的。
“咳咳!你的吻如此廉价吗?”头顶突然冒出一句。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被吓得心跳漏拍一下,心有余悸猝然地抬首望向罪魁祸首,却发现身后立了一白一蓝一粉的身影,死鱼眼一脸冷峻紧紧盯着我,说话的也是他,而纪飒言同样神色复杂不言不语,冰冰则瞠目结舌像看怪类地瞪着我。
我连忙放开小小,硬着头皮站起身子视线飘浮不定假笑道“你们谈完了?”
“嗯!”
死鱼眼直直盯着我,闷哼出声,他那面无表情的脸色顷刻让我全身发毛,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呃!他那不怒而威的气势怎么有些眼熟呢?像是在哪见过?
“姐姐!我们回去……了好吗?”小小扯扯我的裙摆,替我化解尴尬。
“好!我们回大夫家拿包裹,继续我们未走完的路!”我忙不迭颔首,还是小小最为体贴啊,竟懂察言观色。
“呀!真的?太好了!”小小蓦地手舞足蹈,异常激动再次扯我的裙摆。
纪飒言听闻我与小小的对话,语气涌泄失望插上一句“展姑娘要离开了?”
我朝他歉意的颔首“是的,这几日眈误的不少时辰,我与小小要前去逍遥城,就不便逗留了。至于你的药方我已经开给颜大夫,你只要口服一个月便会长出新黑发了。”
话音刚落,死鱼眼也转头对着纪飒言说道“纪兄,我也正好前往京师,打算与他们同行,同样不便久留了!”
什么什么?死鱼眼要跟着我们?我没听错?未让我从震惊回神,他又将视线转向我,邪气一笑问道“展姑娘不介意吧?”
介意!为何不介意?多与他呆上片刻还不被他气死,如若还同时上路,结局不敢想象!
“耶!慕容哥哥……一起上路,太好了,姐姐!小小……太高兴了!”小小脸上更加乐开了花。
我被气得直瞪眼,心乱如麻,答不上话。
原本以为只有我无法忍受,没想到……
“铛!”的一声。
杯子破碎声突然传来,猝然地打断我们的交谈。闻声,我们双双移动视线望向声源处。却见颜馥儿一脸魂不守舍蹲下身子忙捡青石板上落地开花的陶瓷碎片。
“小心!”寻寻喊到。
“颜姑娘!小心,碎片易伤手!”冰冰同样脸色一惊,出于本能她们连忙上去阻止。冰冰拉开颜馥儿,寻寻则小心翼翼连忙蹲下身子收拾残局。
惊见这一幕,我似乎惊见颜馥儿嘴角擒起一抹冷笑,心底顷刻发寒及感慨:好个阴险女人啊!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引起别人注意,她竟甩心计。鄙视地瞪向死鱼眼,意思说:看看吧!她如此明显表达对你的爱意!这就是你欠下的风流债!
死鱼眼像是也发现了,他迎接我挑衅的视线,不甘示弱回瞪一眼,像是在说:与我何干?
顷刻,我恨得牙痒痒!
纪飒言出于主人的本能,越过我们径直向颜馥儿靠了过去,温柔似水“颜姑娘!你有受伤吗?”
颜馥儿佯装娇羞地摇首“一点小伤不碍事。”
一点小伤?她受伤了?
闻声,我们纷纷移动视线至她的纤纤素手,却发现当真有血液从她的虎口处汩汩而流,一滴鲜红的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显得罂栗妖娆。
我与死鱼眼同时一惊,方才二人还暗中效劲呢,如今我倒要看看死鱼眼如何应付。迎接我那幸灾乐祸的视线,他果然俊眉一牵,极不情愿只好上前慰问“颜姑娘……”只叫到称呼,他欲言又止,因为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所以不能怪他呆板无趣。
颜馥儿闻言顷刻一阵雀悦旋首,毫不掩饰她的情感“公子……”
他们此时的举动怎么挺像两句话?
情不自禁,我脱口而出“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话一出,震惊所有在场的众员,我这一句纯属自然反应脱口而出,真的是脱口而出,当然也是完全不负责任。
死鱼眼突然冷如寒冰瞪向我,众目睽睽之下,他挥袖返回我身边。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朝我大吼一句“丑女人,什么叫适可而止?”
吼完,他再次拂袖而去,害我一愣一愣,不懂反应。因为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骂过,想当年在家时我可是像宝贝般被家人捧在手心呵护呢!如今,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悲哀!
小小同样从没见过如此生气的死鱼眼,不安的扯扯我的裙摆,提醒道“姐姐!我们快些……追上慕容哥哥”
谁稀罕与死鱼眼一同上路?我可不想被气得口吐鲜血,窒息身亡!我赌气答道“不去!今后与他各走各的路!”
然而,小小却全然不顾我的抗议捉住我的手腕拖着离开,朝颜馥儿扔下一句“颜姐姐!你一起陪我们……回去拿包裹吧!”
颜馥儿在死鱼眼离开那刻,早就迫不及待要夺门而出了,如今听小小唤她,当然趁机道别“纪公子,小女子不便久留了,告辞!”
当我们刚踏出门槛,纪飒言追了出来,大喊一声“展姑娘!且慢!”
闻声,小小迷惑地停下身子,放开我的手腕,三人一同转过身子。
却见……
他手里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径直向我走来,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满脸温和笑容“展姑娘,这些是在下为你与慕容兄准备的盘缠,估计足够你们上京了,另外,请代在下将里面的本子交给慕容兄,金砖的确是在下从当朝宰相贪污受贿的团伙手中所得,本子里有他们一切罪证!劳烦展姑娘传达了,再者,在下等白发恢复后也会上京,届时再找展姑娘聚旧……”
他的话一完,我震惊地呆在原地,只因为从他的话中得知,死鱼眼的身份像是非常不简单?而他的身份也同样神秘,纪飒言到底是何身份更不能得知了。
“纪哥哥,你与慕容涤尘到底是什么身份?”出于好奇,我随口一问,当然,我不指望他会回答。
不出所料,他神秘一笑“往后展姑娘自会明白!”
我仍免不了一惊,而后颔首,失望道别“那我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的紫眸顷刻变成幽深,缓缓道“后会有期!”
朝他挥了挥手,我们马不停蹄上路了。当然,是被逼着要追上前面惹人讨厌的死鱼眼,只因为手上这个包裹的沉重,它的沉重并不代表重量,而是那本本子。
亲们最近很不极积喔,看在我今天更了一倍的字数份上,是不是应该鼓励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