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我与纪飒言离开的茶馆,再移身至属于纪飒言产业的酒楼。‘往来仙酒楼’的装饰与‘聚仙楼’相似,给我感觉就像是连锁店,哈!
一如既往般我与小小在这算是先安家了,靠山吃山,靠人吃人。另提一点,是吃住纪飒言的,并不是真的吃人。
这一天,我起了个早起,正想叫小小去划船游湖,刚拉开房门却被一身正穿的纪飒言堵个正着。
“飞儿,今日我去恭贺宰相六十大寿,你要去吗?”他站在房外唤道。
我一惊,忆起一事,连忙点头如捣蒜“要去要去!我要去看看司马向文见到我时会是哪副脸色!”这个浑蛋当时调戏我呢,不以牙还牙反咬他一口按耐不住怒火。
纪飒言一脸苦笑连连摇头,最后面色凝重交待“今天是宰相大寿,大到皇亲国戚都要参与,估计皇后娘娘会亲临,你要安份的好,切莫惹事,一旦得罪皇后娘娘,这可是诛灭九族的。”
我反笑“她敢?纪哥哥不知道我是夙月国的公主吗?她犯得着引起两国交战吗?”有这块免死金牌在身,她奈得了我何?死鱼眼都曾说过,没有人敢动我半根毫毛,她会因为一个外亲与一个国家结仇吗?除非她是没脑子的皇后。
但她一定不仅不是没有脑子,而且是手段一流,古代上有几名做皇后的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去的?她又会清高到哪去?
纪飒言不以为伍,直叹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然已成过去,就不要与司马向文计较了,飞儿,就当是为了我罢,你想,一旦海道总督、盐道总督故意为难我,会有多少人没了养家糊口的活儿了?”
“你的意思海道总督、盐道总督都与宰相一伙的?”我惊讶,他说的不无道理,不能因一时的报复之快害别人失业,不然,我就罪孽深重了。
纪飒言朝我颔首,再三嘱咐“何止仅仅他们呢?”
“好吧!我一定会忍耐!”我投降举起双手。
宰相府。
果然名不虚传。红梁黄瓦,飞檐流丹,回廊曲折。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能不风光吗?然而能与他比衡的估计只有太师府了。但是,一山不能藏二虎,两名棋鼓相当的人物当然是死对头,太师自然不会来参考寿宴!
为了不让纪飒言丢脸,今天,我破例穿上最漂亮的新衣,另外还找了丫鬟帮我一个大忙,即是掩盖疤痕,用了那变脸大师的颜料,画了一朵蝴蝶在疤痕处。
当我漂漂亮亮站在纪飒言身前时,他的嘴巴张得合不拢嘴,受惊不小。一直步行到宰相府,他都未曾离开视线。
“纪哥哥,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脸红的!”我故意巧笑倩兮调戏他。此时我是美人了,哈!也难怪他移不开视线。
果然,他的脸色‘腾’地红了,脸红到脖子根,害羞地逃离视线。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啦!走了!我们进去!”啼笑皆非,男人害羞模样倒是挺好玩的。
他闷哼一声,跟着我的脚步,向门外接客的当朝宰相司马相径直走去。司马相留着黑色羊胡子,眉毛粗浓,满脸富贵之气。其中,他旁边还有我认识的男人——司马向文。
当我们走近那刻,他一眼便认出我了,瞠目结舌跳了出来,语气嫌恶“是你!你这贱人!来这里做甚?”
话一出,司马相视线移到我身上,似乎忆起一事,立刻深眉一皱,但旋首看见纪飒言阴沉下去的脸色,他一惊,慌乱瞪司马向文一眼“向文!不得无礼,这是纪大老板!”
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纪飒言的身份连死鱼眼都要忌弹三分,何况是司马向文这种狗杖欺人的败类?我不动声色,等待纪飒言说话。
许久,才见纪飒言扯出一抹冷笑,递上贺礼“祝愿宰相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司马相一听,顷刻哈哈大笑“哈哈!承蒙金言玉语!”笑着,他转头扫视我一眼,才故作诧异问道“这位姑娘是?”
纪飒言冷笑“夙月国的金枝玉叶,七公主!”
他不管眼前的两个男人何等震惊,朝他们扔下炸弹。
如我们所料,司马向文一脸难以置信,毫无人色,双腿一软将近跌倒,司马相也好不到哪去,暗自抹汗连忙朝我恭身迎接“下官不知七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哼,披着羊皮的狼,只怕他一定以为马小丫死掉了吧?如今突然冒出来,还能保持如此镇定,可见阴险狡猾?
我如笑面虎“宰相大人何须客气,今日本公主随纪哥哥一同前往,不过是图个热闹,你不会嫌弃吧?”
司马相闻言松了口长气,慌乱在前方带路“岂敢岂敢,公主、纪老板里边请!”
我与纪飒言彼止心照不宜被请入宰相府,但在进入时,我不忘记回眸却瞧司马向文,朝他露出一个冷笑。迎接我的冷笑,他一阵脚软跌坐在地。太好玩了!果然,不须与他正面交锋,只要一个身份便把他吓得屁股尿流,感觉似乎很不错!
宰相的宴会安排在庭院里,摆满了三长排桌子,另有戏班子在唱戏,然而,参加宴会的人穿着官服的不少,达官子弟也一个个手执扇子,阔显才识,三长排桌子竟毫无虚坐,桌桌暴满。
身份的尊贵果然待遇不一样,我和纪飒言被请入主桌,即和宰相家人同桌。
但是,当我与纪飒言看见一名眼熟的女人时,惊得呆在原地。
“颜馥儿?”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一身华服的女人一定是颜馥儿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与宰相的夫人、小妾们、女儿们坐在一起?上次害我摔下树的果然是她!好个恶毒女人,后面没再出现一定是因为有冰冰等人跟在身后吧?
司马相似乎很竟外我竟然认识颜馥儿,诧异问道“公主认识馥儿?”
我与纪飒言面面相觑,之后答道“认识啊!她怎会在这?”
颜馥儿站起身子,一脸热络,嫔嫔有礼“爹,飞儿是女儿的朋友……”
爹?爹?爹?
她爹是颜大夫啊!她怎么可以认贼作父?颜大夫呢?谁给我答案?
司马相的大夫人也站起身子,她是个美丽的中年妇女,一脸慈笑满脸疼惜看着颜馥儿,挤出几滴泪“我女失而复得,这近二十年,让我们好找啊!”
“娘!馥儿不怪您!”颜馥儿也‘可怜兮兮’挤出几滴泪与大夫人相拥而哭,她们也不看看旁边小妾们的脸色。
司马相附合答道“今天老夫正是借此让她认祖归宗,近二十年老夫没能尽父亲的责任,实为汗颜啊!”
什么?颜馥儿是宰相之女?天!难以接受!颜大夫好可怜,养育长大的女儿,说认人便认人,颜大夫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颜大夫一生扶助众生,颜馥儿毕竟不是他女儿,不管后天如何调教,仍无法改变颜馥儿天生的毒辣本性。
我和纪飒言一同僵笑,许久,我才强装挤出一句“那敢情好!馥儿能认祖归宗,实为喜事,夫人、馥儿你们就别哭涕了,应该欢笑才对!”
相拥而哭的二名女人闻言连忙收敛泪水,拿了丝巾擦拭泪痕,大夫人道“对对!公主说得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高兴!”她连忙让出一个位置“来来,公主,请上坐!”
颜馥儿也让出自己的位置“纪公子,请上坐!”
瞧瞧她的举动,多识大体?全让我觉得恶心!做作的女人!
我与纪飒言没有多作推辞,毫无顾忌当真坐下了。只是,我很快发现,宰相的其他女儿一个个的视线全落在纪飒言身上,一个个朝他猛放电,送上心形。
刚一坐下,司马相又退离去招呼客人了,望着眼前的全数女人,我与纪飒言大眼瞪大眼,最后苦笑,因为,宴会并不好玩!
放眼望去,桌桌的客人都在高谈阔论,都是在比谁家谁考上状员,谁家的谁有本事。这些庸俗的人让我觉得恶!
正当摇头晃脑,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
“皇后娘娘驾到……”
声音一到,原本高谈阔论的人员一个个惊慌站起,仓皇跪下,与我同桌的宰相家人也一并惊慌下跪,像遇见鬼一般低头。
无比整齐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纪飒言及时拉了我一把,使使眼色“飞儿,跪下!”
按理说,我是公主不应该下跪,可是到了人家地盘,出于礼貌是必须的,没有多想,我同样跪了下去,但是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皇帝身边的女人,想见识见识她的容貌。
果然是皇后,远远看去,脸上肌肤保养得宜,并不显老,其实也不老,至多就是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因为不是在皇宫,所以她的穿着较为随意,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尖长的指甲被一名太监牵着,一步一扭腰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