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转身,独孤蓝的双眸中充满了冷漠。
“独孤睦的人……”薄唇一字一句清冷的蹦出字眼,独孤蓝的眸光冰寒,不带一丝的情感。
“还有,这个是在如歌的房间找到的,有可能是****……”风倚天的大手中是一个包装华丽的纸包,它静静的躺在风倚天的手中,似乎在嘲笑着独孤蓝。
“****……找个人试一下!”冷冷的下令,独孤蓝的双拳紧紧的握起,如歌果然有问题!
“是,太子!”风倚天领命,转身离开了太子宫。
****……独孤蓝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却被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了目光,黑色衣衫,健硕的背影,是燕南飞!
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在白天进宫!
冰冷的眼眸更是雪上加霜,独孤蓝紧紧的跟随燕南飞而去。
躲在暗处一直偷听两人对话的如歌,此时面色已经是死灰,她的身体颤抖着,知道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
剩下的半包合欢散应该销毁的,可是如歌舍不得,每当望见独孤蓝那健硕的胸肌,冷漠的背影,如歌的心中总会涌起一丝丝的情意,是她一直在抗拒着的独孤睦的命令,没有对独孤蓝痛下杀手,她只希望,她能拥有一次独孤蓝,难怕只是一次也好,也许可以为他怀一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独孤蓝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会放他一马,可惜,昨晚那好好的机会白白的浪费了!
方才回房间,猛然间发现那剩下的半包合欢散已经不在,如歌就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是她还有最后的一个筹码,只要骆冰儿不在皇宫中!
“站住,太子殿下有命,你不能进去!”独孤蓝的门外,如歌被侍卫们拦下。
“求求你们,我要见太子妃娘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娘娘禀报!”如歌凄楚着小脸,哀求着。
“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要我们兄弟为难!”丝毫不理会如歌的哀求,两名侍卫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求求你们,我只要一会,只是几句话!”如歌一撩月白色的衣衫跪在了地上。
“小怜,你看看外面是谁?”美美的洗了一个花瓣澡的骆冰儿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衫凸显她过人的气质,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自是入艳三分。
“是,娘娘!”小怜乖巧的领命,上前打开了房门,房门外,如歌跪在中央。
“娘娘,是如歌姐姐!”小怜是太子宫的宫女,当然认得太子身边的贴身宫女。
“又是她!”气哼哼的将檀木香梳丢在梳妆台前,骆冰儿不悦的扁了扁嘴巴,这个如歌真的是阴魂不散了,一次次的做什么!
“娘娘,请听如歌一句话!”目光中透露出惊喜,如歌跪爬着蹭到二十厘米高的门槛。
“如歌,太子的命令,你不能踏进这个房间!”侍卫冷情的将如歌架了起来。
“娘娘,请听如歌一句,就一句!”如歌大喊着,挣扎着,双眼紧紧的盯着骆冰儿那清淡飘逸的背影,希翼着骆冰儿转身。
“放开她!”骆冰儿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不耐:“如歌,你可以去找独孤蓝,我们之间恐怕没有什么可说的!”紧紧的皱起了柳眉,骆冰儿轻叹一口气。
“不,爷是为了你,才如此的对待如歌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歌决定豁出去,反正事已至此,她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哦?是吗?”轻轻的一挑眉毛,骆冰儿听到这话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恼怒,这说明独孤蓝想要收心了吗?
“如歌身微命贱,蒙太子爷垂怜,早已经是太子爷的人,如今腹中或许已经有了太子爷的骨肉,太子妃娘娘,请看在未出世的孩儿面上,请不要赶如歌走,如歌不会与太子妃娘娘挣半分的宠爱,只希望太子妃娘娘给如歌留一条生路!”如歌话说的可怜,芊弱无骨的身子早已经匍匐在地上。
咋闻此话,犹如五雷轰顶,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绿油油的上好玉簪落在地上已然粉碎,骆冰儿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面色苍白。
“你说你有了独孤蓝的孩子?”贝齿紧紧的咬着樱唇,骆冰儿挣扎着站起身子。
“是,太子妃娘娘!”眼眸中有了一丝得意神采,如歌的嘴角上是一抹残酷的冷笑。
“哦……”长长的一声后,骆冰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下心中的惊慌,大大的眼睛轻轻的眯起来,笑得勉强。
“好吧,你去登记一下,编号第一百零七,因为你是第一百零七个上门找本小姐的人,好好的保养身体哦,送客!”纤手一挥,骆冰儿强忍了泪水,她决不能让别人瞧到她的软弱。
“娘娘……”眸中惊讶,如歌没有想到骆冰儿会答得如此云淡风轻。
“请你离开!”两旁的侍卫上前拉起了如歌,然后小怜关上了房门。
“小怜,你也出去吧!”右手紧紧的握着胸口,骆冰儿轻声的吩咐小怜。
“娘娘,你真的没什么事吗?”小怜犹豫着上前。
“没事,这儿不需要你伺候,不叫你,不要进来!”低声轻喊,芊薄的身子背对着小怜,轻低着螓首,骆冰儿的心中感到了沮丧与心痛。
“是,娘娘!”小怜于是轻轻的低着头退出了门外。
“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骄傲倔强的面具彻底的崩裂,骆冰儿的樱唇上已经是血红一片,她咬伤了自己的嘴唇,却全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比唇上更深的伤,在心里。
紧紧的握起了双拳,心头犹如如万针穿刺,不由的一阵阵的心颤,然后慢慢的呼吸困难……骆冰儿张开小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串亮晶晶的眼泪缓缓的流淌了下来,不可抑制的抽泣声压抑着从她的喉头逸出。
泪眼婆娑的望一眼方才还充满了甜蜜与温馨的这小小的斗室,想痛哭失声的痛楚与撕心裂肺的受伤感不停的在内心撕扯,骆冰儿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小小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终于,最后瘫倒在青石板的地上。
她要离开这儿,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愿望。
“三日之后,我会在老地方等你,如果你想离开,我会帮你!”脑海中猛然忆起分别时燕南飞那倔强的表情,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会离开皇宫!
倔强的站起身子,骆冰儿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干,从今以后,独孤蓝这个人永远的从自己的心中消失,她不会记起,永远的不会记起!
打开窗子,已经是中午了,天气有些炎热,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映照在地上,树影斑驳。长长的舒一口气,骆冰儿的心儿感受到了宁静,这个太子妃本来就是自己骗来的,也许,她跟独孤蓝是有缘无分吧!
芊巧的身子凌空飞起,青色的衣衫随着微风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缕缕青丝抚在额边,骆冰儿笑了,笑得无奈却又真实,一望无际的池塘上倒影出冰儿优美飘逸的身姿,却映照不出她心中的伤悲,一滴清泪随着脸额轻轻的滑落,晶莹剔透,在空中徘徊了几秒,落在池塘中,与那一池荷莲生死相恋!
宫墙边,一身黑衣的燕南飞紧紧的抿着双唇,表情冰冷,如一座雕像。
燕南飞口中的老地方,正是那晚两人脱险时跨越的宫墙,燕南飞早就观察过,这宫墙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平日里,侍卫巡逻很少到此。
远远的,独孤蓝冷魅着双眼观察着燕南飞,敌不动则他不动。
嘴角冷酷的上翘,燕南飞早就觉察出远处的敌意,只是他现在懒得理会,他在等冰儿,三天的时间是他给她的最后的期限,他的手心渐渐的沁出了汗珠,面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已经是中午了,骄阳似火,燕南飞的耐心已经一点一滴的殆尽,他感到了沮丧,也许冰儿已经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已经不需要他带她离开!
迟疑着转身,燕南飞面对着宫墙,倔强的背影显得更加的落寞孤单,脚下莆动,一个小小的人儿直冲了过来。
独孤蓝瞧清了那小小的身影差点惊喊出声,是冰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冰儿,你来了!”惊喊一声,燕南飞遽然转身,将骆冰儿拥在了怀中。
轻轻的阖上双眼,骆冰儿感觉整个的身体都要虚脱了,她没有推开燕南飞,此时的她正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他愿意这么温馨的抱着她!
“带我离开……”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骆冰儿昏倒在燕南飞的怀中,大大的眼睛无力的阖上,长长的睫毛在红肿的眼周处打下阴影,小脸苍白,机会没有任何的血色!
没有一丝的犹豫,燕南飞挺拔的身躯如天边翱翔的雄鹰一样展翅高飞,凌空跃起十几丈,踏上了宫墙,一瞬间,转身不见。
独孤蓝的脚下也没有犹豫,这次,他不会再放弃冰儿,几个起落,紧紧的跟随燕南飞而去。
怀抱着冰儿坐在赤炼的背上,燕南飞感觉到了背心一股寒意,一把剑指在了他的背心。
“放下冰儿!”冷冷的开口,独孤蓝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凭什么!”燕南飞清冷的一笑,好似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一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独孤蓝,我说过,对于冰儿,我不会罢手!”燕南飞紧紧的环抱着冰儿虚脱的身子,侧首冷哼一声,瞧着隐敛着满身杀气的独孤蓝。
“燕南飞,冰儿是我的!”一字一句如冰豆蹦出薄唇,独孤蓝被燕南飞的狂妄气的几乎发狂。
“想必你刚才也看到了,是冰儿奔进了我的怀中,如果她想留在皇宫,不会央求我带她离开!”面上是狂妄自大的笑,燕南飞转首魅眼斜睨着嘴角抽搐的独孤蓝,面上的神色镇定自如。
手中的寒剑微微的有些颤抖,但是方才那甜蜜的一幕令独孤蓝重新拾起了信心,不会的,冰儿是喜欢自己的,一定是这燕南飞耍的手腕。
“你的剑在颤抖,对于冰儿,你的心中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吧!”燕南飞轻笑一声,威严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坚韧与坚持,冰儿,他绝对不会放手,从她奔进他怀中的那一刻!
“这不管你的事情,将冰儿放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眸色一寒,剑锋一偏,燕南飞的鲜血顺着寒剑慢慢的流淌了下来,可是燕南飞的身子还是没动,手中牢牢的环抱着冰儿柔弱的身子。
“独孤蓝,我是燕寒国的太子,你不会以为杀一个邻国的太子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的容易吧!”面不改色心不跳,燕南飞笃定独孤蓝不会痛下杀手。
“你劫走独孤王朝的太子妃,恐怕也不是一国太子所为吧!”独孤蓝气哼一声。
“你不要忘了,你的太子妃是吴冰儿,而我手上的女子是无量宫的宫主骆冰儿,如果被你的父皇知道,你没有按照他的心意娶一个名门闺秀,而是一个江湖女子为妻的话……”燕南飞冷笑一声,双眸黝黑,剖析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