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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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突然累了

原来我只是突然累了

原来我不说了

“我的诗歌它累了”,当我想好这句的时候,本想促笔而就拈一首诗来。

但瞥眼望望窗外的月色,我又后悔了。

是的,我的诗歌它累了,它该安静些,或者它四处飘散的魂,该交给那些深夜里寻找萤火虫的人,而不是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一双被气枪和螺丝赋予老茧的手,是无法坦然拿起充满墨水的笔的。

然而我无限蔓延流水线轰鸣声的心,也不是在一时躺下身来就能平息的。这是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之间的碰撞和摩擦,就好比飞机要想飞行就必须克服空气阻力一样,于是我躁动的心、锈蚀的梦、都成为此刻与生活博弈的阻力。

然后很很很多像这样的人被时间的流淹没了,被梦想耍了。被生活编织的大网牢牢捆住了,被岁月设下的陷阱活埋了。即而庸庸碌碌地行着,太阳升不升起只关乎第二天上班的出行是否顺利,除此之外便没有轻易感动的瞬间。

麻木,将是他们脸上唯一的表情。

也许很多年后的我也会是这样呢?再没有诗意可寻,再不能一时兴起地感叹和为了留住片刻的感受而彻夜不眠、兴奋地在纸上涂鸦以及与未来交谈。人总是这样的,在这样可怕的时刻到来之前,会被自我安慰成:

“老了”、“不再年轻”。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病态的坦然。

病的久了,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不都是如此么?那么谈什么人生。

谈人生是成功人士的专利,他们不厌其烦地推销自己人生的经历,而你也引以为榜样了。孰不知在他们夸夸其谈的同时,却在为自己的人生纠结,我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而翻开人生的这一部诗集,究竟拿得出手的能有几个。

一切都会感到疲惫,都会说累。

正如我的生活累了,我的诗歌累了。然后你们为之欣喜或悲伤的文字也累了,思想也累了,这一趟漫长的旅行也累了。

你知道么?我不是不愿面朝大海啊,只是春未暖花未开。如果哪天我一无所有,也就全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