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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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花瓷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停留在岸边的船慢慢老了,青苔爬满,倒影间故居如昔。记忆和岁月的悲歌,年少和青春的过客,细细思来,或许就这样遗忘了。

百转千回都不跟你讲

水有愁

水自哀

水愿意载你

你的船呢?船呢?下楼去

南村在一夜开齐了杏花

你在隔江

静静幽唱

——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这里是个引人遐想的名字,似乎只存在于梦里,不会在现实里。水性的水,诗性的水,烟雾中的水,色白花青的水。

小镇总是带着清脆的流水声,缓缓地注入梦里。如同远古的墨带着书卷的香,呢喃般晕开一幅青山绿水。

一片山,一支橹声,一把油纸伞,一位结着愁怨的丁香女子,仿佛都融入了烟雨中。

雨后,袅绕着清茶,铺开一本心怡的书。支起双手望着窗外的细雨,或靠在躺椅上打着盹儿度过一下午,或煮着青酒等待某件事的发生抑或某个人的归来。

丝雨如愁,飞花似梦,楼里桥头,梦中梦醒,演绎着同样的景色,诉说着不同的人生故事。

曾莫名的执着于一支曲子,一段虚无缥缈的歌声,丝丝缕缕的笛声,消失在街角,消失在夜色里,最后无迹可寻。

即使知道吹笛的人就在不远方,甚至几步就可以相见,最终还是不忍打扰。相忘于转角吧。

一道水。一条桥,红叶纷飞,年轮岁月,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清新而湿润的气息,调皮而嬉闹的孩提时代,愁绪而诗意的水性江南。

孩童打闹沿着大树转圈躲藏,树下老人下棋纳凉,年轻的母亲们细语着自家的孩子,还有旅舍外背上行李的过客。纪录,记忆,终将成为光阴流水账里昏黄的一页,新的人新的事。

烟泊小舟,云来竹舍,月隐深山,此生能定居于此,便不再是细语隔岸烟雨。

我已经忘了有多久

没再执着地恪守

只有琴键

在弹奏我生命的沙漏

锁心铜上锈

何人叹烟愁

不闻不问

能知否

雨巷深处有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