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军营每天都可以听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心都是抽得紧紧的,我明天都翘首仰望,我知道我根本看不到战场发生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要站出来,似乎这样心憋得没那么难受,狄离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想到,我就在离他不远处的敌方军营,而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陌生而熟悉。
每到这个时候,风儿就会疑惑的看着我:“娘,你在看什么?看父皇吗?这里能看到吗?”
而我总朝她笑笑说:“娘在看远方的风景,你看天边那抹晚霞多漂亮,多绚烂?”风儿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我的话,但她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有些时候我也不清楚她小脑瓜究竟装着什么?
“那晚霞再绚烂都比不上娘的笑颜。”她仰着头看着我,双眼亮晶晶的,这孩子的嘴巴越来越甜了,不知道是不是学他父皇的,我抚摸着她的发,爱怜地看着她,两人独立风中向前张望,衣袂翻飞,自成风景。
但让我奇怪的是这次瀚骁并没有带风儿去战场,无论风儿怎么请求他都不为所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想法总是很奇特,经常是说一不二,但不用去战场对风儿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战场的厮杀她看得越少越好,血流成河的景象看得越少越心安。
前线的消息一浪接一浪传来,我的心就随着每日的消息起伏不定,听到狄军兵败,听到狄军伤亡惨重的时候,我心中竟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他当年不肯伸一下援手的报应,想不到他都有这样的一天,如果他的都城攻陷了,如果他的亲人全被杀了,他应该如何的悲痛欲绝,如何的绝望?他就体会我当日的心情,但我是不会同情他的,这些都是他活该,都是他活该!我在心中冷笑,但笑完了,开心完,心中又觉得悲凉,又觉得痛心,我究竟是想他得到报应还是不想?
那么多年了,他应该已经忘了我了吧?那么多年了他那些妃子的孩子都应该很大了吧,至少都比我的风儿大,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他现在比风儿都要大了,想想心中又酸又痛,我那可怜的孩子。
但很快我又听到了狄离兵行险着,重挫瀚军,听到这个消息,风儿开始坐立不安,也跟着我一起仰望远方,不停地说父皇有没有受伤呢?他有没有受伤呢?”
听着风儿的话,我思绪一片混乱,后来紧接着又听说他在阵前中了暗箭受伤,这个消息传来,我整个人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想倒下去,那箭上有没有毒?他的伤要不要紧?他究竟怎样了?
“娘,我要去看父皇,我一定要去,风儿担心他了,他伤得一定很重了。”风儿嚷着要去前线看他的父皇,甚至还叫人去牵马来。
“你不是说你的父皇是从天而降的神仙,是来保护娘和你的吗?他怎么会有事呢?你父皇怎么会怕那小小的箭伤?”我安抚着风儿,听到我这样说风儿才放下心来,脸上重新绽放笑容,而我的脸虽然带着笑,但心却如无比焦虑。
因为我知道他不神,他不是铜皮铁骨,他也只是血肉之躯的凡人,我知道他也有战死沙场的可能,他也有倒下去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一天,但为什么一想到他可能会死,自己的心全空了呢?
两虎相斗的结果真的如我所想两败俱伤,战事一直僵持不下,各自倒损失了不少兵力,后来大家都意识到再耗下去,沧国就会乘虚而入,所以这场战争竟然不了了之,没有任何协议就各自退兵。
轰轰烈烈的涵狄之站就这样结束了,当硝烟停止,当我看到瀚骁平安归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冲过去拥抱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想好好地抱着他。
他二话没说,跳下马就向我冲来,快步如飞,我冲进他怀中,他将我紧紧抱住,将士们欢呼雷动,他回眸,笑容如阳光般绽放,在他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受挫折的痕迹。
“颜儿,我想你了。”他低头对我说,声音低沉沙哑,似乎饱受相思之苦,他趁势想要吻下来,但一把带着怨气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
“父皇,你就只想娘吗?怎么都不理风儿的?风儿也很担心你。”我的风儿叉着腰,嘟起小嘴,双眼带着怨,一脸的不满。
“那可怪不得父皇,谁叫你刚才跑得没你娘快,你父皇可抢手得很,下次别再蜗牛爬了,这次你输给你娘了,所以自己到一边玩去,父皇与你娘说说话,晚上用完膳后,我跟你赛马怎样?你娘做评判。”风儿听到晚上跟她赛马高兴得不得了,兴奋得小脸红红,双眼绽放异彩,她还是那么争强好胜,总想着有一天能胜得了她父皇。
看着瀚骁带着****的双眼,我心中竟然砰砰直跳,脸发烧。
“要不你陪风儿玩玩?”我低声地说。
“女儿要陪,但现在我更想陪女儿她娘,难得她今天跑得像兔子一样快。”他调侃着我,调侃完稳步如飞地将我抱入帐房,然后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而我爬下来温柔地帮他褪下他的盔甲。
这次我发现他真的受伤了,虽然包扎过,但还是留有痕迹,这是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看到我的眼神带着忧虑他不以为然地说:
“这点伤算什么?他伤得比我重,我可砍了他一刀。”他总是这样,对这些事情都不在乎,那个他是狄离吧!
当他裸露上身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看到我曾经刺他三刀的痕迹,还有那箭伤留下的淡淡印记。
“疼不疼?”我心疼地问他。
“疼,疼死了,疼到说不了话,吃不了东西,你摸摸。”他捉住我的小手,在他身上游弋,而他闭上眼睛,满脸陶醉,没有丝毫疼痛的迹象。
摸着摸着我就发现他的体温一点点升高了,手触到哪里都是滚烫一片,我忙把手抽回来。
“你的身子脏,摸脏我的手。”我嘲笑他,心却砰砰直跳。
“再脏我也是你的夫君,不许嫌弃我。”他硬是将我拽回去,但却转头吩咐外面送温水进来。
水送来后,他扒得精光躺在浴桶中就耍赖要我帮他擦背,我笑他不害臊,他笑着说:“在自家女人身边何需害臊?并且我的身材又有欣赏价值,没理由不展示展示。”
我正想骂他几句,他却吻了起来,双唇如火焰一般,将我全身都焚烧起来,当我娇喘吁吁的时候,他才舍得松口。
“颜儿,到床上等我,我就来。”他带着坏笑,我知道等下来他会做什么?脸还是禁不住红了,这段时间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正如他说的那样人越来越老,那脸皮儿倒越来越薄了,但其实心中竟有点期待,有点渴望。
他上来后,让我卧进他结实的胸膛,他起伏的胸膛让我觉得很安心,他拉起我的手开始问我有没有想他?没有他在身边会不会寂寞?孩子都那么大了,他怎么越活越回去,我总觉得他在某个问题上太执着,而我也觉得我在某些问题上总是放不开。
“颜儿,你下次也得向今天那样,像一只小野兔那样跑那么快,骁真的很惊喜,看到你冲出来的身影,我就想早知是这样,我每次出征都受点伤回来就好。”
“你呀——”
我打了一下他的嘴巴,不许他说这样的话,也不许他存了这样的念头,他趁势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颜儿,为奖励你今天的出色表现,骁一定好好奖励你,说完双手探进我的衣服里面,握住我胸前的高挺,轻轻地搓揉,带着他所有的爱,而另一只手开始扫除我身上的障碍。
当所有衣物褪尽,我的脸飘红的时候,他的双眼开始在我身上巡逻,让我又羞又紧张。
“颜儿,你怎么本事就那么大,每次都能让我血脉喷张的。”他沉迷地说,双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游动,一点点悸动通过他的手传遍全身上下。
他的吻细细碎碎从我的脸我的唇一直往下,他越往下我越紧张,与他也不是第一次,但却发现比第一次更紧张,手心全是汗了。
“你很紧张,颜儿。”我什么都躲不开他的眼睛。
“都老大不小了,居然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一样。”他唇角勾起,嘲笑我,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脸。
“放松点。”他一边叫我放松,一边就含住我胸前的高挺,细细地嘶咬,让我全身一阵痉挛,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这死男人,这样对我,要我如何放松?
“颜儿——你骁一个人的颜儿——”他迷乱地喊着我的名字。
“颜儿,骁真的很爱你,很想你,想得疯了。”他的手往下探去,我全身又是一阵战栗,在他手的玩弄下,我全身一阵燥热,充满了渴望,欲望也在膨胀。
“骁想要你——很想要你——要狠狠地要你——”他弓起身子,正想有下一步的动作,突然外面传来风儿那把带着怒气的声音。
“为什么不许我进去——我要见父皇——”声音带着怒气。
“公主,皇上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侍卫焦急地说,他们应该猜到此时皇上正在做什么。
“赶紧给我起来,穿衣服。”我对着瀚骁说。
“我才不穿,不管她,我就不信她敢闯进来,我们继续,都进行到一半了,现在停下来骁会死的。”他的双眼依然带着浓浓的****,就是不肯起来。
“你再不起来,被风儿撞到,我也会死的,是窘死。”我气急败坏地说。
“我是公主,我找我的父皇说话也不行吗?”风儿的声音让我心惊。
“皇上已经歇下了,公主要不你迟一点过来。”侍卫好言相劝。
“大白天的怎么会歇下呢?你骗我,我现在就进去。”说完就硬要闯起来,我听到打斗的声音,这个风儿真让人头疼。
“风儿,一边去,父皇有话跟你娘说。”瀚骁一边说,一边慌乱地开始穿衣服,因为他知道他的侍卫无法拦得住她,她是头小野兽。
“我都说了,父皇你怎么可能大白天歇息呢?父皇我准备好了,我们去赛马,这次我一定会赢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近,侍卫听到瀚骁的声音竟然不再劝阻她,而我的衣服没有那么好穿,我手忙脚乱地穿的时候,瀚骁已经收拾停当,他回头嘲笑地说:“笨死了,你就笨手笨脚,那死丫头就是没长脑子,我瀚骁怎么就摊上这两个笨女人。”
说完揭帘出去阻住风儿了,边走边骂:“这死丫头,得好好教训一顿了。”看到他走了出去,我的心才放了下来,一摸额头全是汗,穿了那么久,就只是穿好那件肚兜。
“娘不是去做评判吗?怎么还没有出来,我去叫她。”一听她这样说,我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样一惊一乍的,真会要了我的命。
“你娘身体不适,不去了。”瀚骁无奈的声音传来。
“娘身体不舒服?那我更要看她了。”她这句话说完没多久,我就听到她尖利的声音响起,想是瀚骁硬是将他拖走了,等到他们走远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的时候,我的心才没有跳动得那么猛烈,慢慢起来穿衣服,什么睡意都没了。
我收拾停当,然后就跑去看他父女俩了,看到我过来,风儿骑着战马风奔而来,到我跟前跳下来,如一阵风卷来一般。
“娘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我今晚再去陪你。”
“晚上别过来了。”瀚骁气急败坏地说。
“为什么呢?娘不想看到风儿吗?”她躺在我怀里撒娇,我看见瀚骁的眼睛喷火一般。
“怎能老是缠着你娘,你就这点出息?如果今晚再过来打扰你娘休息,我拖你出去打一百军棍,信不信?”瀚骁扳起脸吼他,风儿还是很怕他,他一发怒就不敢吭一声,兴许这个世界就瀚骁能治他。
“有时间去练马去,你什么时候能赛赢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找你娘,否则进来前要侍卫过来通传,如果侍卫叫你走,你就得走,别在门前磨磨蹭蹭,我教你武功是叫你打敌人的,不是叫你打你父皇的侍卫,如有下一次,一定重重罚,决不轻饶。”瀚骁的脸又冷又硬,全身弥漫着摄人寒气,让我也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风儿耸拉着脑袋,不敢吭一声,她就是怕瀚骁。
“还不赶紧去练武功?”瀚骁吼她,她怕到什么似的,一溜烟跑了,跑之前回头嘟囔了一句:“父皇坏死了,就对娘温柔,对风儿凶巴巴的。”等我们听清楚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好在她溜得快,否则吊起来打,这死丫头,还想今晚过来。”瀚骁笑着说。
“你别对她那么凶。”我怨他。
“她现在已经越来越野了,再不凶点会飞上天的,到时谁也治不了。”他依然狠狠地说。
“我想到她说晚上再去找你,我就生气,这丫头真的不长脑子的,都不知道他爹那么久没见她娘,想得要死,净过来捣乱。”
“如果今晚再进行到一半,她跑过来骚扰,我不管她了,继续进行,顺便也让她开一下窍,啥都不懂。”
“你——”我都被他气坏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颜儿,这是你失职,你这个娘的怎么教育孩子的,她都不小了,但怎么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知道?”
“你怎能怪我呢?在这个军中就她一个孩子,你又老是将她当男孩子养,那性格是你造成的。”
“但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告诉她这些吧,我就负责叫她武功,剩下的是你这个做娘的责任了。”
“你别推给我,你说孩子你也有份,我已经教她弹琴跳舞,剩下的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你不是很有办法的吗?”
“这个我有什么办法?她那个脑袋就是一块木头,都那么大了,竟然——”瀚骁可能又想起那没有做完的事情,又可以愤恨起来。
“这死丫头,气死我了。”
结果我们争论了老半天,谁也不想去告诉她这些难以开口的男女之事,最后瀚骁一句话结束了我们的争论:
“以后谁看上这死丫头就是谁的责任,不过这男人也够倒霉的,爱上这块木头,以后肯定遭不少罪,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开窍?”他说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这倒霉的男人会是谁?”他忍不住笑。
“你怎么这样说你女儿?”我白了他一眼。
“这孩子有时候精得要死,如小狐狸一样,有时候又笨得要命,这就是糅合了我优点,你的缺点,你得好好反省一下,怎么生一个那么笨的女儿。”
“你怎么这样说我?好的就是你的,不好的就是我的?”我白了他几眼。
他笑笑将我搂入怀中,这时风很大,天也很蓝,他的怀抱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