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今晚喝多了点,头还真有点晕,有点痛,有床躺还会有谁愿意在外面吹风熬夜,饮霜喝露的,除非那个是傻子,不过他如果敢在床上碰我,我就灭了他。
“你就这样躺下?”他奇怪地问。
“你还要我怎样躺?横着躺?”
“你就连衣服都不脱?”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自己包得像一个粽子那样,我也恨不得将那一堆厚厚的衣服剥得精光,舒舒服服躺下,但即使我性格偏向男孩子,我还是不能忘记我是女儿身的事实,我怎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呢?”
“怕我看你?”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真的,你那身骨子我还真不感兴趣,如果我要女人,族长的女儿伊尔比你好多了,样貌先不说,起码胸前还有点肉,你呢?”他揶揄地说,还一边用猥琐的目光打量我那不丰盈的胸部。
但我依然不理他,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能忍,已经能人所不能。
“我把灯熄了,你再脱吧,这样我就不能看到你了,你总该放心了吧!”他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悦耳,如涓涓清泉流入心底。
“晚上我也不碰你,你就放心舒舒服服睡一觉,我可不想我的侍卫整天打哈欠,萎靡不振,影响我的形象。”
他说着说着,真的弄熄了灯火,帐房一下子暗了下去,黑暗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掩护,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脱了外面厚厚的外袍,脱完整个人舒服多了,虽然依然有很多衣服,但比之前好多了。
因为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所以也不觉得十分尴尬,并且今晚喝酒也喝多了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一看已经不见了他,我吓了一跳,我这个侍卫的确不尽职,以前无论在哪里,我睡得都不深不沉,一丝轻微的声音都会吵醒我,这次怎么连他起床我都不知道?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旁边已经放着水给我,我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冲了出去,要不他肯定又会唠唠叨叨说我一天。
“小兄弟,你醒啦?”走出营帐的大门,一个年轻的士兵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瞧他笑笑,似乎这里就只有我一个迟起。
“大将军呢?”
“他去训练铁骑兵了,他叫我在这里等你,等你醒后陪你到处走走。”
“哦”
“你叫什么名字?与大将军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与大将军同一个帐房?”他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原来男人也很好奇的。
“你叫什么名字?”避免他没完没了,我主动转移话题。
“我叫西吉,你以后就喊我名字就好。”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却直爽单纯,眼睛大大,如蓝天般纯净,我喜欢与这样的男子相处,不用猜测他心里想什么?因为他想什么全在脸上可以看得到。
但我却崇拜心思缜密,狡猾如狐,但却又豪气万丈的男儿,只有这样的男儿才是强者,才是世间的主宰,虽然他并不单纯,虽然他也算不得是一个好人,但我就喜欢强悍的男人,喜欢有征服欲的男人。
“我叫虞枫。”
“看样子你比我小,那我叫你小枫吧,这样听起来亲切点。”他笑咪咪地对我说。
我刚想答好,谁知沧祁那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我们前面。
“大将军”西吉赶忙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简直是把他当作神一般,我也佯装了一下,给他行了一个礼。
“我觉得小枫这名字不好听,你还是叫他虞峰吧,那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是”西吉简直是受惊若宠般猛地点头,许是平时很少听到他这样柔和地说话。
他不就是小枫前,小枫后唤我吗?现在才说难听?真是虚伪。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却面不改容地到处张望。
“西吉,你忙你的事情就好,我有事与虞枫说。”
“是,大将军。”
“怎么样,有没有走了一圈?”
“还没有,因为今天起得比较迟,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责怪地说。
“侍卫还要将军叫才醒,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事儿?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自知理亏,我脸一红,好在脸上涂了东西,看不清楚。
看我窘迫的样子,他没有笑出声,但嘴角却翘了起来,眼睛也弯了,其实他的眼睛真很好看,什么时候都是熠熠闪光,似蕴含天地精华,那唇也是那样的性感,让人看到心痒——
“你是不是发现本将军长得不赖。”他的笑意更浓,可能我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狂热,太过于放肆。
“才不是呢,我还没有看过长得那么难看的男子?”对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总是嗤之以鼻。
“是吗?如果我也长得难看,小枫你就再也找不到美男了,毕竟我这军营第一美男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还军营第一美男?他可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小枫?你别小枫前小枫后地叫我,你刚才不是说名字难听,你不是说不顺耳吗?怎么现在又叫?”
“别人叫我的确觉得难听,但我叫又别有一番滋味,兴许是我声音比较好听。”他还是笑嘻嘻的,现在的他,哪有大将军的派头,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并且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无赖。
不远处,士兵依然热火朝天地操练,那样的场面真让人精神振奋。
“现在你加强练兵,是不是你准备出征了?”
“不是,就算出征,可能也不是我带兵。”
“为什么?“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换主帅。”
“你们沧国还有谁可以担当此任?“
“你们沧国?你不是沧国人?”他幽深的眸子突然锐利如电,他莫不是以为我是混进来的奸细?
他果然机警。
“我一半是瀚国人,一半是沧国人。”
“此话怎讲?”
“瀚国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父亲,有我魂牵梦萦的娘,但沧国是我夫家,我嫁到这个国家来,当然也可以说一半是沧国人。”
“你的夫家是谁?你真的嫁了?”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我的夫家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我的确是嫁了,但新郎结婚当天就寻花问柳去了,于是我就跑去跟他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所以你看见我的那天我就是身无分文的,这些我不是都跟你讲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随便说说而已,那他还是挺聪明。”
“你说什么?”他居然说他聪明,那就是——”真恨死这个男人,说话都带着刺儿。
“以后不准提什么夫家,你们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那你现在依然没嫁。”
“不过也难怪他,你这身材,是男人——”
“我这身材怎样啦?是不够大还是不够小?”
“你能不能小声点,你想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女子,你想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我帐内收着——”他脸稍稍红了。
这个人脸红真难得,一定要好好看多几眼。
“哪有人这样看人的,每次看人都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抬起腿就走,我见他走,我只得跟着他,谁叫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将军,那以后这里换谁来?”
“你之前好像不是叫我将军?”
“因为别人都这样叫你,我唤你名字似乎对你不敬。”
“别人是别人,你以后就叫我沧祁。”
“不,我还是叫你将军。”
“你怎么那么啰嗦,人前叫我将军,没人的时候叫我沧祁,明白了没?不许再说,最讨厌啰啰嗦嗦的女人。”
“女人又怎样,说不定我的武功在你之上。”
“你是有那么一点点本事,也嘴刁心狠,但还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我嘴叼心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才嘴臭心毒,我的本事可不是一点点,
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我俩的武功谁高?”
“我从不跟女人比武。”
“你说过不当我是女子?”
“即使不是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不屑于与无名小卒斗,我只会跟我的敌人动刀动枪,我的刀锋只是对准来犯的敌人。”他说这样的时候,脸上如冰。
他不笑的时候,很迷人,他笑的时候也很迷惑人心,都不明白上天为什么给一副那么好的皮囊给他。
“又不是真打,只是比试一下而已,不会是你怕输吧?”我采用了激将法。
“你是不够我打的,如果连你我都打不赢,我以后怎样降你。”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降我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将你降得服服帖帖,要不以后——”
“你听好,这个世界只有我降人,从没有人能降我”
“是吗?”
“是”
“那只是以前能降你的人没有出现,但现在已经出现,并站在你面前。”
他又笑,他每次笑,都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枫,你又这样看我了,以后不准这样直勾勾地看另外一个男子,这样会惹人误会。”
“误会什么?”
“果然很笨!”他摇摇头很无奈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