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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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我吼完立马走人,不是因为讨厌眼前的人,而是我刚才吼得太大声,我怕那些正在兴头上的男男女女,会冲过来找我晦气,毕竟我在他们销魂蚀骨的时候,发出狮子一般的怒吼,他们受到如此惊吓,估计现在正穿着衣服准备出来将我碎尸万段。

“你不滚,我走。”我大踏步地往楼下走去,现在得罪人走为上策,他也紧跟着,楼下那些受到惊吓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甚至有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让我背脊发冷。

沧祁倒不说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的脸皮一直比我的厚。

“别跟着我,半仙楼不欢迎你,我也讨厌你,你继续回天仙楼风流去,女人比酒更销魂,也更适合你。”我鄙视地说。

“女人我倒真的想得很,太久没有碰过了,但那得看是什么女人?不是什么女人我都要。”

“别在这里装清高,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是一晚上几个女人,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我一脸寒霜地说。

“我都忍了那么多年了,可不想千年道行一朝丧。”

忍了那么多年?说得好听,说不定刚才已经将那个风骚的女人吃干抹净了,要不挑身段那么好的干什么?就是没上,估计也摸了不知道多少回吧?

回到酒馆,小二似乎有忘记我昨天的凶狠,笑咪咪地走过来说:“掌柜不是快活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回来?”居然连他也敢过问我的事?真是活腻了。我也懒得理他,就冷冷盯着他不说话,他被我盯得全身发毛,冷汗直冒,再一次落荒而逃。

而沧祁却在一旁大笑,笑声爽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风儿,你真的想将你的小二吓死呀,不过做你的小二还真可怜,不累死估计晚上也做噩梦吓死。”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但他这话怎么感觉那么讽刺?

“你可怜他是不?如果你对他有兴趣,我将他许配给你好了,晚上好好抚慰他,让他好梦连连。”

“你——我还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连男人都要,并且我已经娶妻了。”他黑脸,我不再理他,直接走上楼准备睡觉,但他居然敢厚着脸皮跟过来,我转过身子瞪着他说:

“你不是想跟我上去吧?我都说与你什么关系都没了?还死缠烂打干什么?没见过你脸皮那么厚的人。”

“风儿,我们谈谈好吗?”他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快步走上去,他也紧跟上来,我狠狠地把门关得劈啪响,将他隔在外面,任他怎么叫也不开门。

我伸展四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但没想到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他显得有点孤独的背影,听到有声音,他猛地抬头,我对上他目光,深邃黝黑又带点孤寂,他昨晚在外面站了一整晚?

我试图将门重新关上,但他大手一撑,门似乎就定在那里,任我怎样用力都动摇不了分毫。

“你想干什么?你再敢进来,我就去官府告你擅闯民居,骚扰民女。”我恐吓着他,但这话连我自己都吓不了。

“风儿,你真的不肯给一个机会给祁了?”

“不是我给不给机会你的问题,而是我心已经没你了,你不见战场上我与楚律吻在一起了吗?难道你看得不清楚?我早已经爱上他了,我的心也随他死而死了,我是不会再接受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看到他的脸因痛楚而扭曲得厉害。

“你说谎的是不是?自始自终还爱的还是我对不对?求求你别用话来气祁,祁的心真的很难过,那心似乎被狠狠刺穿了,直到今天还痛。”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了,沧天涵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早在瀚国的皇宫,我与楚律住在一起了,更别说在军营中。”

“就算我原谅你,我也不再爱你,如果你有银两多,我也不阻止你过来喝酒,但从今之后,我们酒馆的酒你要比别人多掏十倍的价钱才能喝。”我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我要贵那么多?”他不满地嚷。

“因为你的样子长得丑,因为你的眼神猥琐,因为你过来玷污了我们酒馆,所以你的要贵点。”

“我长得丑?我的眼神猥琐?”

“我是掌柜,我说你长得丑就是长得丑,说你的眼睛猥琐就猥琐。”我霸道地说,要不他还真以为自己长得无人能及,天下无双。

“我能不能每天只过来坐坐不喝酒。”

“可以,在我这里坐一个时辰不喝酒,你明天在我这里做小二一天。”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果都过来坐着不喝酒,我这酒楼还怎样经营下去?

“我是不会做小二的,我替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你要帮你倒酒可以,你要我帮你端茶我也愿意,但要我被那些客人呼来喝去,打死我也不干,被人知道我沧祁做小二,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不要叫我风儿,你不做就拉倒,都不知道多少人想做呢?”

“风儿,别再气祁,我知道你一定还爱着祁。”

“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自作多情的人。”我没有理他,径直从他身旁经过。

“风儿——别这样对祁,别这样。”他又猛地将我搂入怀中。

“放手——”我的声音如冰一样,不大但却不容他拒绝,现在的他有点怕我,在我冰冷的声音下不得不泱泱地将手放下,而我却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下到楼下,已经很热闹,我这酒楼分两边,一边是是雅座,招待一些有身份,喜欢清净的酒客,另一边是招待一些喜欢热闹的客人,有些人喜欢三两成群吆喝着喝酒,这样喝起来比较带劲,平时有人找我斗酒都在这一边。

我下到楼下,指着沧祁对小二说:“这个人以后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十倍价钱。”小二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吃惊的表情,直到看到我这冰冷的眼神,才吐吐舌头招待其他人去了。

“刚刚不是说喝酒十倍吗?怎么连吃的都算了?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这酒馆我开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坐地起价又怎样?不想喝就到别家酒馆去,我又没有求你过来?”我冷冷地说,他苦笑几声就带一旁喝酒去了。

昨晚硬拽我去天仙楼的那几个酒鬼居然今天一大早全到齐了。

“半仙,没有你一起喝酒,感觉这酒也没有味道了,毕竟酒缝知己千杯少,来,过来我们一起喝酒。”他们向我招手,并自动自觉地挪了一个位置。

“祁兄弟,你也在呀!过来喝杯,我请客。”沧祁听到有人请他,扯了扯嘴唇,准备就过来。

“他来我就走,我看见他这人就不舒服。”我厌恶地说。

“这——这——”我的话让那个开声邀请沧祁的酒鬼,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兄弟的好意心领,我今天希望静静喝几杯,下次有机会,我请客。”沧祁听到我这样说,也不恼,依然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半仙,这下可称了你的意吧?我觉得那个祁兄弟也挺好的,要是我也能长成这人模人样的,估计不用上天仙楼,那些娘们就全粘过来了。”

“你现在不是人模人样,难道还是狗模狗样?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不无讽刺地说,眼角的余光想他扫了一下,他居然也不恼,还一边喝酒一边浅笑,悠闲得很。

“半仙,昨晚天仙楼的翠红说你很强悍,一晚春风数度,几番云雨,让她********哦,弄得我的小玉埋怨了我一整晚,倒看不出你这个矮个子,倒有三两下子。”他们无限羡慕地说,我的形象似乎一下子拔高了很多似的。

“那当然,人不可貌像嘛,不是长得高就什么都厉害。”我撇瞥嘴说,如果我是女儿身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这话打死我都不敢讲,但现在可不同了,不说这些似乎才不大正常。

“我们喝一杯,祝贺这块木头终于想通了,终于敢上女人,而不是捏女人了。”说完他们一起举杯子喝了起来,他们总不忘取笑一下我,为枯燥的日子找点乐趣。

这群酒鬼除了好色说话粗鄙点外,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们都是家底殷实之人,但从来不会看不起贫苦大众,偶尔还会捐点钱什么的,他们的心思很简单,直肠直肚,有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性格豪爽而不扭捏,与这些人相处,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揣摩他们心意,我觉得很舒服。

“半仙,昨晚之后你是不是觉得酒再香,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香?酒再甘醇,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销魂?”他附在我耳朵说,那唇几乎就贴在我的耳朵上,这让我心生抗拒,不禁挪了挪开,但他居然没发现,还变本加厉跟我勾肩搭背起来。

我听到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的声音,我若无其事情地朝沧祁扫了扫,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半仙,我今天居然发现你的腰真的很小。”靠在我旁边这个家伙突然研究起我的腰来,但他这一说,其他几个人立刻好奇地站在起来,猛盯着我的腰看,恨不得将我的衣服剥掉,让他们看一眼似的。

“是不是真的小,用手比划一下就行了。”说完那手竟想向我的腰部摸来,吓得我连忙想逃,但我还没有站起来已经被人拽了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兄台,在下有点事要找掌柜聊聊,打扰了。”说完连拖带拽让我远离了那群狼窝,其实刚才我还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跟这些男人打交道,以后还是得小心,这些人碰的女人多了,那鼻子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稍稍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了。

“不道知道这位祁公子找本掌柜有什么聊?”我明知故问。

“我没有什么聊的,就是想请掌柜喝杯水酒罢了。”他笑着说,刚才那已经像中了剧毒的脸又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每天想请本掌柜喝酒的人多的是,我如果人人都招呼一下,我哪有时间做生意?并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请我喝酒的,而你是最没有资格的一个。”我冷冷地说,准备回到刚才的位置,虽然我不想被那些男人毛手毛脚,但我更不想跟他把酒言欢。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要怎样才能不与那些男人——”

“刚才他的脸贴得那么近,我看到他的唇都碰到你的耳朵了,我的心难受得——”

“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但我的心就是——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怎样才肯不这样气祁?”

“原谅你是不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不给那些男人占便宜,倒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占便宜。

“除非什么?”他急急地问。

“除非你做这间酒馆的小二,任我和客人差遣,端菜送酒,抹桌洗碗,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我的嘴角微微翘起,要他这个发号施令的将军被人点来点去,送菜递酒,估计真的比砍他头还难受,但我就是要他难受。

“能不能换另外一件事,我不想做小二。”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黑如墨。

“行,那你立刻滚。”

“那包吃包住吗?”他突然问我,眼里放出一丝亮光。

“包吃不包住,没有工钱。”我冷冷地说。

“工钱我可以不要,但你也总得包住,你原来的小二也包住,怎么我就没?”他似乎愤愤不平。

他就想得美,想住在这里,天天骚扰我?想都不要想,我就要他做端菜送酒的,累到他没力气与我说话,忙得没有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好继续与那些人喝酒开心去,我不禁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拍案叫绝。

“他是他,你是你,你做还是不做?不做我请别人去,想做我半仙的小二的人多着呢?”

他的脸更黑,唇动了几下但都没有声音,我等得不耐烦,准备转身离去。

“我做。”他的嘴角再次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那表情比吞了一只死苍蝇还要难受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