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但他的动作真快,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不是听不到吗?怎么现在动作那么迅猛?”他讽刺地说,声音却难掩笑意。
“沧祁,你如果敢躺下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恶狠狠地说,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但看到他的时候,我整个人楞住了,我从没想到他真的会憔悴成这个样子,眼圈黑得可怕,一脸风尘,一脸倦色,已经看不到丝毫光华,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般,人也沧桑了很多,我真的不敢相信站在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人是他。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心竟然微微地颤了一下。
“风儿,祁真的好困了,别赶祁走,我真的好久没睡了,好累、好累。”说完他自顾地爬了上来,从我身边穿过,然后在我身旁躺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如此落魄憔悴,我竟然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什么快感,我想骂他,似乎没了勇气,我想将他拖出去,但发现没了力气。
他就这样轻易地占了我的床,不消一会他已经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我竟然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他就睡着了,这速度也太惊人了,看来他真的很累,刚才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他会闹腾一晚,我都做好与他大干一仗的准备,谁知对手却睡着了。
他霸占了我的床,那我呢?现在三更半夜,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总不能跑去跟小二挤一张床吧,如果是这样,宁愿留在这里,那个家伙,我更不想碰,唠唠叨叨,烦死人。
算了就靠靠床沿坐过一晚吧,我可不想跟他同躺在一张床上,要不他又会想入非非的了,但身边多了一个人总是觉得不自然,淡淡的月色从窗边洒了进来,让他的脸有了几分柔和,但他真的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不知道他这几天是不是没洗脸?他这身子估计也脏得很,明天我这被子估计也重新洗过才行,我闻了闻好在没有什么异味。
他身上的气息依然是那样熟悉,熟悉地让我心颤,他躺在我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心竟然比平时软了些许,居然还想用手抚摸一下他那瘦削的脸颊,但手伸了出去,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所以那手久久没有落下去,直到那手有点僵硬我才缩了回来。
他那一剑依然让我心痛,我与他既然爱得那么绝望,爱得那么痛苦,何不借此机会断了?断了,没了念想,心就不会痛了。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所以很晚才睡着,等我醒来的时候,愕然地发现我的手竟然搭在他的胸前,整个人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如过去一样亲密,而昨晚却比任何一晚都要睡得踏实,安心。
我昨晚什么时候躺下的?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了,是我自己爬过去?还是他抱我过去?身旁的他已经熟睡,一脸的无辜,莫非真是我自己爬过去?如果是这样,真的该死,我暗骂自己一声,真犯贱,睡着都要爬到他怀里。
他没有丝毫睡醒的迹象,看来他真的是累极了,要不不会这么大的动静都不会醒来。
他的手紧紧搂住我,即使熟睡的时候也是这样,此时他的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似乎正在发着美梦,虽然经历了那么多,虽然心中有怨愤,但被他搂入怀中竟还是那样温暖。
我挣开了他的手,免得让他醒来的时候有所误会,以为我已经原谅了他,我推开他手的瞬间,他喃喃的叫着:“风儿——风儿——别再离开祁,别再离开祁——”声音焦急,连脸上的笑容都隐去,整张脸变得苦楚,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我的心有点酸。
但他喊完后,继续沉睡着,并且睡得香甜,我下到楼下,小二正在准备打开门做生意,看见我下来狐疑地问:“掌柜你昨晚没事吧?沧小二爷呢?我昨晚似乎没有听到他下来?他昨晚不会是掌柜你一起睡吧?”我没有回答他,也如当初那样冷冷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发毛,就不敢问我,低头弯腰身体哆嗦手着离开,活该他发噩梦,谁叫他那么多嘴?
酒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一大早就已经客似云来,我只不过是昨天才回来,不知道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拼酒的一早就来了,看来我这一份产业还是有很多人觊觎的,我当初怎么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呢?
今天来的人很多,一下子就冒出了四个,估计是前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我叫他们一字排开,大家一起来拼,围观者众,酒馆显得热闹非凡。但结果没有悬念,我又赢了,现在赢的次数多了,已经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叫小二们将那些烂醉如泥搬到无人处,看着这些人被拖走,我心中竟然有点乱,因为我发现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恨沧祁,也许我折磨他的时候不觉得心痛,但一看到他落魄憔悴的样子,心还是会疼,也许我现在对他就是又爱又恨又怨。
如果我想躲他,如果我真的那么恨他,大可一走了之,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他要找到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为什么自己还要回来呢?是自己舍不得这间酒馆,还是舍不得他?
我不容许自己这样想,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心里有他,娘说不想受伤害心要冷,心要硬,我以前没有做到,所以受伤了,现在我要试试,爱着他又怎样?惦记着他有怎样?我就不原谅他,我不能再让自己心软。
日子恢复到从前,我与自己的酒客喝酒聊天,过得快乐而简单,只是心如平静的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死男人不会死在床上了吧?怎么还不起床?我看看外面,已经红霞满天,夕阳西下,他已经睡了一整天,难道不用吃不用喝?
我本想上去看看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就在这时,我看见小二抬着一大桶水上楼,下楼后又抬了一桶,我的心在抽搐,他究竟有多久没有洗过藻了?昨晚还要圈着我睡,可怜的我,可怜的那一床被子,全被他熏臭了。
我闻了闻我的衣服,好在没有什么异味,放下心来,我继续在酒馆里转悠,发现还是在自家酒馆喝酒舒心点,随心所欲,我靠在窗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现在暮色渐浓,街道也由喧闹变的宁静,让人的心也慢慢的沉淀,我品着手中的酒,酒芳香醇香,越喝越有味道,不知道喝了多酒,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回眸一看时,小二们已经开始打扫卫生,抹桌子准备打烊了,自从我不回来的第二晚开始,这酒馆已经没有通宵营业,沧祁对小儿说等不到他要等的人。
几个新请来的小二过来一一跟我告辞,而小二爷可能怕我,弄完自己的事情竟然不声不响地自个回去睡了,偌大的酒馆就剩我一个,平时他嘴多我嫌他罗嗦太吵闹,现在他不吭声,我又嫌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怎么还不下来?突然想到还赖在上面的沧祁,我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容许他在我的床上躺一晚,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他不是想乘机连我的床也霸占了吧?他休想,我绝对不会让他占这种便宜。
我将酒杯重重放下,然后就冲了上楼,门因为被他推倒了,所以一直敞开着,放眼望去,他依然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恢复以往的俊朗,整个人一身清爽,但依然是闭目躺在床上,似乎还没有睡够。
“你起来——”我压抑着怒火,床上之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就不想起来,呀压根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你给我起来——”我一声怒吼,实在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让你躺了一晚,居然想赖上我的床?但躺在床上的人脸色平静,对我的怒吼,似乎充而不闻。
“好,你不起来是吧?”我俯下身子猛地拽他,拖他,没想到他的突然发难,双手用力一拽,我就整个人覆盖在他的身上。
我挣扎着想起来,但他的铁臂紧紧将我箍住,无论我怎样挣扎他都不放手,而整过过程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我的手动弹不得,我的脚用不上力,现在只剩下那锋利的牙齿,我正想故技重施,没向到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将我重重地压在他身下,咬住我那正准备作案的唇。
“要啃啃这里,我的手臂还没好,这里的味道最好。”他身上的味道一如过去那样让人迷恋,他的唇依然如果那样温润柔软,他吻得疯狂,吻得狂热,带着他的思念,带着他压抑的情感,吻得我全身一阵痉挛,吻得我的心就快停止跳动,吻得我想轻吟出声,等他松开口时候,我只得在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他也不例外。
我想挣扎着离开,但他却死死将我禁锢,不让我动一丝一毫。
“你滚开——”怒吼
“不——”气定神闲但又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怒气的声音包含着极度的不满。
“我只想霸占你,这床我没有兴趣。”声音带着笑意,嘴角微微翘起。
“你混蛋——你不起来,我就走,你想霸占这床你就霸占够,你想霸占我的酒馆我送给你,我赶不走你,我躲着你总行了吧。”我气愤地说着。
“不要——不要——风儿不要再躲着祁,如果再找不到你,祁真的会疯的,真的会疯的。”他失去了刚才的冷静,声音有一丝颤抖。
“风儿求了了,别再扔下祁,你不在祁身边,祁真的感觉到孤独、绝望。”他猛地从我身边爬起来,收起了他所有的笑容。
“只要你不离开祁,祁保证不碰你,祁保证不碰你,别离开我。”他哀求着我,眼神是那样的酸楚。
“我真的怕这次你真的狠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的绝望吗?我真的被你逼疯了。”
“这半个月我几乎没有睡过觉,一想到你又消失了,一想到我又失去了你,整个人空荡荡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找到你,我睡不着,我吃不下,就是睡着,心也会痛醒。”
“风儿,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呢?你也怎样才能原谅祁?”他绝望的哀嚎。
我不吭声,看到他那样痛苦,心有点软,但心中始终还有怨,怨他那一剑刺得太深,怨那那一间刺得太绝情,怨他那一刻心太狠。
“我说过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一点感觉都没了吗?你的心里真的没有祁了吗?风儿,我真的好害怕你真的不爱祁了,祁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只要你不再无缘无故地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不需要你什么都答应我,我就需要你现在立刻离开我这张床。”
“我能不能不离开,其他床冷冰冰我不习惯,这张床有风儿的味道,我睡得特别安心香甜,好久没能睡得那么好了。”他的眼睛亮晶晶带着一丝希望。
“不能,你必须离开。”我斩钉截铁地说。
“风儿能不能这样,我们像军营那样,你睡一边,我睡一边,谁的手过界了,剁谁的手好不好?”他脸上的酸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脸上浮出一丝狡诘的笑,这个时候的他让人感觉就是一个狐狸。
“不行,说是不过界,你以前还不是天天过界?说是剁手剁脚,结果不是一次都没有剁?”我是不会进他的圈套的。
“要不这样,你睡床上,我睡地板总行了吧?”他退了一步。
“不行。”我绝对相信以他的性格,他会半夜爬上我床的。
“为什么?”他无奈地问我。
“因为不方面,我要换衣服,我要洗澡,我要梳洗,你在这里我会觉得很麻烦。”
“有什么不方便的,像以前那样,吹熄灯火,我不看你总可以了吧,并且你有什么我没有看过的?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最后那句话像蚊子一样,几乎听不到。
“如果你哪天累了,不想洗澡,我也很乐意帮忙,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可以帮风儿你揉揉。”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我吼了他一声。
“就算是走也得明天吧?现在都半夜三更了,你要我走去哪?你不会那么残忍赶我走吧?你不念我们的夫妻情分,你也念在我们主仆一场,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就是想千方百计赖在这里,赖得一会就是一会。
“我们夫妻的情分早就断了,以后不许再提,但我会念我们是主仆一场,你今晚下去和小二挤一挤,他知道你去跟他睡一张床,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不跟那家伙同一张床。”他居然拒绝我?
“那你就滚——”
“我不在你房睡,在门外总行了吧。”
“不行——”我决然地说。
“残忍的女人,如果我们以后的孩子像你那么残忍,都不知道祸害多少男人。”
“你说什么?谁与你生孩子了?你给我滚——”我的滚字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走后,我却再也睡不着,本来就已经不平静的心更是被他搅得一团乱,是我的心开始动摇了吗?我真的一点都在乎他?卧在他怀中入睡的感觉真是很温暖。
我心中很是烦躁,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回来?我的心为什么就不能更冷一些?更硬一些?
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我还是睡不着,许是我真的要要出去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做,才能让我忘记这些烦心事,这里的贪官活该他倒霉,被我偷了一次又一次,估计都被偷到绝望了。
我换好夜行服,在黑夜中奔驰,这种感觉真畅快,可以让人的心得以暂时的放松,我驾轻就熟地潜了进去,但可惜我翻箱倒柜都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死贪官可能真的被我偷怕了,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了,我气急败坏地将那些衣服扔到地上踩了无数脚。
我偷了一小袋碎银垂头丧气地跃上了屋檐,最没有成就感的一次,忙了那么久,就这点碎银,都不够买一壶酒,死贪官,钱都到哪了?下次我非把他的毛拔光不可。
当我回到酒馆下面的时候,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传至耳畔。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不用抬头就已经知道是谁,我不理他,跃上屋檐准备下去。
“真没出息,忙活了一晚,就就只得了一点碎银。”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跟踪我?”我停止脚步,怒视着他。
“我还以为你那么有本事,挣了那么大的一份产业,原来是如此起家的,风儿你真是让我——”他摇了摇头,那表情真让人苦恼。
“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拿到碎银吗?”他笑着对我说,我本来不想理他,但又是在好奇,莫非他知道贪官的珠宝藏在哪里?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问他。
他突然扔了一大袋子东西过来,我狐疑地打开一看,那金灿灿的黄金闪了我的眼睛,我张大了嘴巴指着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就别去光顾他了,我都光顾了好几次了,你再去我估计他连这个官都不敢做了,不过我还是比你出息,找到了一些黄金,你刚才翻箱倒柜什么都找不到的样子真可笑,朝那些衣服泄愤有有什么用?”他嘴角大大地扯起。
“不许笑——”我恼羞成怒地低声喝他,但他却笑地更欢。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你还不是一个小偷?你不也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被他笑得发火,官府那群笨蛋肯定是将他的帐也算到我的身上了,真可恨。
“我的老板那么吝啬,又不包住,又没有工钱,我不这样只能等着饿死了,我走上这条路,完全是拜你所赐,你要负很大的责任。”他居然可恶到把所有的坏事情全赖在我的头上。
“那你想我怎样负责?”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要求很低,就想你除了包吃也包住,我想与掌柜你一起住,行不行?”他又来了,满脸堆笑,一肚子坏水。
“包住可以,我叫小二跟你一起睡。”我爽快地答应。
“我不想跟他,我想跟你,可不可以?”他满眼期盼。
“你说可不可以?”我怒视着他,如果不是怕吵醒小二,我非吼到他耳朵生疼。
怒视完他,我转身就走。
“别走——”他突然拉住我。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地问他。
“你拿了我的黄金。”他笑嘻嘻地说。
“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这黄金有凿着你的名字?”黄金现在在我手里,我不给他,难道他敢过来抢?
“风儿,你真的是很无赖。”他无奈地说。
“大家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白了他一眼,准备离开,谁知被他大手一拽,就重新跌进他的怀中。
“拿了我的黄金就想走?这天底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小气到这种程度,不就是一袋黄金吗?
“没见过你那么小气的男人,这些赃物我才不要呢?我明天就去官府检举你。”我气呼呼地说。
“你去呀,到时看看谁偷的东西多?看谁先拉去坐牢?”
“你——放手——”我气极,他总可以将我气得暴跳如雷。
“风儿,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今晚其实我一直在屋檐上面不敢走,我怕我离开了,你突然又跑了,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真的好害怕你又离开祁,我真的害怕我第二天满心高兴来到酒馆的时候你已经又不在了,我一直尾随着你,无论你是女皇也好,小偷也好,穷光蛋也好,祁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无论你野蛮也好,狡猾也好,无赖也好,祁都是那么爱你。”他正经起来,不再坏笑。
“风儿,别走,与祁说说话,其实祁一直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深了很多很多,虽然我是刺了你一刀,但是这几年你在我心中刺下的何止一两刀?”
“为你我已经放弃了很多很多,为你我一直受着良心的责备,为你我夜夜煎熬,晚晚痛苦,时时刻刻都处于矛盾中。”
“其实当看到你砍了沧翰一条手臂,我很心痛,痛得呼吸不了,你是不明白我那种痛,那一刀我觉得砍在我自己的身上一般,其实他也不是很坏的一个男人,他很爱你,只是爱成了恨,成了毁灭,如果你爱的是他,也许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
“不许你提他,如果我砍他一条手臂你心痛,你大可再砍我一刀?如果你嫌之前那一刀没能让我致命,你现在可以再补一刀,反正你的武功都比我高,反正我都打不过你?”
“风儿,我从他身边将你夺走,还三番四次惹怒他,如果换了其他人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回了,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一直活着,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难忍,他都忍着吗?”
“他过得也好痛苦,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抢了他的女人,他会痛痛快快地灭了他,但那人却是我,他始终不舍得,他有苦说不出,他有气没地方撒,但他又好恨,所以他一直很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你是在跟我说你们之间的感情多深厚?你是在跟我说他对你有多好,我与他相比,根本不是没法比是不是?他其实只是利用你,当你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你。”
“风儿,我原名齐祁,因屡建奇功,被赐国姓,从此叫沧祁,成为沧国的护国将军,但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是姓沧。
沧天涵是我的皇兄,而我就是他最疼爱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
“我这一生欠得最多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他的双眼变得深邃而迷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的心禁不住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