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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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我讨厌他油嘴滑舌,我讨厌他赖皮,我讨厌他坏坏的笑,但我更讨厌他以前有其他女人,心里堵得慌,憋得慌,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这个表情,他这个态度让我确信他以前一定有过其他女人,并且会很多,要不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娴熟?要不他说的话怎么那么色?那样让人耳热心跳,原来两兄弟都一个德性,谁也好不到哪里?一个光明正大要女人,一个偷鸡摸狗背地偷女人,但后面这个更可恨,更让人鄙视,更让人唾弃。

算了,我以后也不打算与他在一起,他有多少女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爬上多少女人的床与我何关?何必自寻烦恼?自己找罪受?

我用了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脸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变冷,刚刚软下的心又重新变得如石头一般硬了,就连那一抹难得的柔情,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风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别——”他看见我变了脸色,开始害怕起来,声音微微抖了,搂住我的手变得更用力,他紧紧地箍住我,不让我动丝毫。

“生气?值得吗?”我一脸的不屑,声音已经如冰一样冰冷,其实真的很在意,心真的很难受。

“风儿,别再生气,祁真的不敢说,怕说了你更加不肯原谅我,但你这样我更害怕,祁向你坦白,向你认罪,在你之前祁的确有过其他女人,不过就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他低垂着头,不敢再看我,虽说不在乎,虽说不值得,但听到他的话,我的心还是微微地刺痛了一下,那种痛刚开始很轻微,但很快就遍布全身,感觉全身哪都痛。

“那一次我打了一场大胜仗,与军中将士齐贺,沧天涵也过来了,他与众将士轮流灌我酒,虽然我的酒量是很不错,但还是经不住他们轮番上来,最后还是醉了。”

“全军的将士都知道,沧天涵在我的营帐塞了一个女人,这事唯独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灌醉我的,他明知我不想随便要一个女人,所以他就故意作弄我,并幸灾乐祸地说他这个做哥哥的,有责任让弟弟过上幸福日子。”沧祁愤恨中带着无奈。

死沧天涵,下次见到他一定再砍他一条手臂,诅咒他下辈子长得奇丑无比,一个女人都没有,女人看到他全吓得跑光了,我咬牙切齿地想,但心依然堵得很,他怎么惨,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那晚我糊里糊涂就要了那个连姓名都叫不上的女子,祁就此一次,真的没有第二次了,祁一直觉得要获得对方的真心,首先要自己付出真心,要对方不负自己,首先自己不负她,要想自己的女人不红杏出墙,自己就不能夜夜风流,到处留情。”

“但我还是没有做到这一点,自此以后,我都很小心防范着他,你不见我在军营的时候,几乎是滴酒不沾吗?就是那一次种下的祸根。”

“祁向你保证,自那次后祁真的没有别人的女人,特别认识你之后,身和心都只想你一个,连其他女人的手指都没有碰过,别人都以为是我不行呢?被别人说我不行,我心里也很窝火呢?我这样的男人也叫不行吗?”他一脸的愤恨,那样子让人有点想发笑,被说不行有那么难受吗?

知道他曾经有过别的女人,即使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我的心还是觉得不是滋味,酸酸的。

“但祁偶尔看看,欣赏一下倒是有的,毕竟美色当前,不能上,看一下总得可以吧?你看见长得好看的男子,哪次不是双眼发光?我都恨不得拿黑布蒙住你的双眼,将你拖到我身后,既然大家都彼此彼此,那我们就彼此宽容吧,好不好?”

他倒挺会替自己开脱的,我就是看多几眼美男又怎样?我起码就他一个男人,但他却不是,居然自己的第一次,跟了一个连姓名都叫不上的女人真是——

这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这让我更憋气,想妒忌都不知道该妒忌谁?心中有火也不知道该点着谁?就像想打架找不到对象一般。

“祁全向你坦白了,要打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但你不会真的舍得杀我吧?你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吧?如果是打那就轻点吧,你打人总是很狠。”他闭上眼睛,一副受刑的样子,但木已成舟我能怎样?我很想对着他大吼一声,我想狠狠地踹他几脚,但最后也忍下了。

“你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因为生气,声音还是微微的颤抖着。

“别撒谎了,祁知道你在乎,祁也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来狠狠地打祁一下吧,祁宁愿痛点,也想让你的心舒服点。”他凝视着我,眼里尽是歉意与疼爱。

我伸出手想狠狠打他一下,但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我打他干什么呢?打他又有什么用?我打他不说明我还很在乎他吗?我打他不是说明我原谅了他吗?我将手缩了回去,但他却一下子将我的手攥住。

“祁想你了,祁的心真的只装着你一个。”他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胸膛,我的手轻轻贴了上去,我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我感受到他的体温,在他灼热的眸子下,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砰砰地响,但这样摸摸难道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感受到了没?如果没有感受到可以再深入一点。”他坏笑着,示意我将手探进去,我在他的笑容中迷茫,我在他的笑容中迷失了自己,我是要继续恨他?还是要继续躲避他?抑或是遵循自己的心原谅他?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他让我迷茫了。

“风儿,你知道你究竟刺了祁多少刀吗?在军营里我暗示了你那么多次,我引诱了你那么多回,你却浑然未觉,像一块木头一样,我真的没有见过你那么笨的女人,让我又恨有爱又无奈。”他苦笑了一下,但笑容中依然带着让人窒息的疼爱。

“晚上你躺在我身旁一眨眼就睡着了,而我却受尽煎熬,自己爱的人就躺在自己身旁,却不能亲热,想扑上去,又怕吓着你,想要你去另一个帐房,自己就不用忍得那么难受,但却又舍不得,结果每天晚上都在活受罪。”

“白天出去练兵的时候,就想着今晚敢不敢将你搂如怀中,要不要试一下将你压在身下,看看你的反应,但最后还是不敢,我总是在挣扎,我总是在煎熬。”

“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一年,熬到我疯了,熬到我已经忍受不住,当我带着捉回的小白兔兴冲冲骑着快马飞奔回来,想讨你欢心的时候,想向你彻彻底底表白的时候,大大的帐房已经空无一人。”

“你已经被沧天涵带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刻我的心空了,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帐房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暖意?也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无可救药地爱上你,此生此世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占据得了我的心,有你在身旁的夜晚我倍受煎熬,没有你在夜晚更难熬,摸摸床边空无一人,心里涌上无边的惆怅。”

“你第一次恢复女儿身却不是为我,当你穿着盛装,被天瀚牵着手缓缓进入我的视线那一刻,我整个人呆住了,我竟然不相信是真的,你的手居然攥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中,并且这个男人还要是我的——”

“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那样的亲密,亲密得让我觉得喝下酒是那样的苦,那样的涩,你已经属于他了吗?祁真的已经失去了吗?”

“当所有告诉我,这个就是瀚国公主,这个就是天瀚的王妃时,我简直疯了,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原来与自己同床共寝一年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嫂子,你知道这一刻我有多愤怒,我有多绝望吗?你知道你刺我这一刀有多深吗?你知道你这一刀刺得有多狠吗?”此刻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因痛楚脸已经变得扭曲,我的心竟然也跟着痛了一下。

“群臣手中传递的那幅画,是你刺我的第二刀,画中的女子,长发如瀑布直垂下来,衣衫不整,活像刚与人——”

“你衣服的领口微微敞开着,若人遐想,裸露着双足,是那样的妩媚,是那样的风情万众,勾魂摄魄,可惜你从没有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可惜你却这样出现在狄陌面前,当你说是天涵给你下了药,你与狄陌——”

“那一刻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自己一直视若珍宝,苦苦等待着她成长的女人,一直不敢亵渎的女人,却与另一个男子——”

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得无法呼吸,痛得全身痉挛。

我恨天涵,恨得想一刀杀了他,但又杀不下手,我妒忌狄陌,妒忌得想灭了他,但他又远在在天边,我怨你,但我更怨自己,为什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我甚至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他那一句下手为强让我懊恼,这死男人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龌龊。

“攻打邺城是你刺我的第三刀,这一刀最狠也最深,我感觉你这一剑是穿胸而过,我所有的血都在瞬间流光,整个人痛得懵了。”

“你在阵前说你想我,想到心都痛了,想到心碎,听到你梦呓般的声音,看到你迷茫的眼神,让我的心都碎了,那一刻我真的想冲过去紧紧搂住你,对你说祁也想你,想到心都痛了,但我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我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陷阱。”

你说沧大将军不舍得你,你说瀚暮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一个女人罔顾百姓的性命,而我沧祁也是一个这样的人,说我舍不得你死,宁愿让士兵死也不舍的你死”你妩媚地在千军万马中取下你头上的发丝,你大声的笑,你得风情万种,你得颠倒众生,但那笑容却让我的心在瞬间变的冰冷,让我的心往下沉,一直往下沉,让我的血液凝固。

你说我们在军营同床共寝一年多,你说纵是男儿多薄幸,但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你的话如无数利剑刺入我的心窝,当我看到将士们愤怒的脸孔,但看到他们绝望的眼神,当看到你残酷的笑脸,你知道我那一刻痛到什么程度吗?

但我不得不恨我自己,你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不舍得你死,我不舍得将士们的刀落在你的身上,你那一刻赢了,而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痛彻心扉,输得心如死灰。

我在自己的手臂上砍下了一刀又一刀,但依然掩盖不住心中的痛,我以为经过那一次,我们无法回到过去了,我回去倒在床上竟然不想起来,你让我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让我身败名裂,你将我逼上了死路,你那次何尝不是狠狠地刺了我一剑?并且这何止一剑?

我知道在战场上刺你一刀,是我该死,我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但你那句绝情的:“此生我与你无缘,来世我与你也无份。”何尝不是如一把利剑深深刺进我的心中?

你不顾惜自己性命,狠狠地将身上的剑拔出,那一刻我看到鲜血从你身上喷涌而出,我心中的恐慌你又知道多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到绝望,害怕到心都痉挛起来。

军中的探子回来说你回到帐中一直昏迷不醒,你昏睡了多少天,我就煎熬了多少天,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才稍稍合上眼睛就梦到你对我说此生无缘,来生也无份,心就痛得抽搐,我一合上眼睛就是你残忍地拔剑的瞬间,我一合上眼睛我就看到你身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我晚晚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全身大汗。

我担心你的同时,我也很担心天涵,自你砍了他一条手臂后,他被御医包扎醒来后,就不再对我说一句话,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允许进他的营帐,他整天呆呆地带着里面,整个人痴了一般。

他偶尔会突然发狂地大吼:“她居然真的砍了我一条手臂,她真砍了我一条手臂,她果然如此恨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对着我狂吼,他对着我凄厉地大笑,我的心很酸,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的心没有那么痛苦?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醒过来?我夹在你们两个人的中间,我觉得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很难,很难。

自你那一刀,天涵整个人颓废下去了,他当初要将你赶尽杀绝,他当初说了绝情狠意的话,是因为他因为他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

如果你在战场上战死,我相信他一定抱恨终生,他一定不会有丝毫的开心,即使他能得到整个天下,但现在你那一刀,让他时而癫狂,时而绝望,军中所有事情他都撒手不管了。

我担心你们再次攻过来,我担心你会醒不过来,我担心天涵会永远活在痛苦当中,我担心你醒过来后与我形如陌路,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我。

我在家与国中彷徨,我在情与恨中煎熬,我更是在亲人与爱人中苦苦挣扎,没有人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没有人告诉我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如果大哭几声能解决问题,如果仰天悲鸣能让一切回到过去,如果双膝跪地能化解所有的恩怨情仇,能让你的心不痛,能让天涵的手臂再生,我愿意长跪于天地间。

你昏迷了七天,我痛了七天,我煎熬了七天,听到你醒来的消息,我躲在营帐中哭了,即使砍我十刀,我都不会流一滴眼泪,但你的醒来,让我喜极而泣,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只要你活着,即使这辈子你都不原谅我,我都认了。

但我没想到你就这样走了,走得无影无踪,你能在这个时候退位离开,一定是心如死灰,我好想立刻离开军营,去寻找你,去哀求你的原谅,但其实我很怕,我怕你的心真的硬到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肯软一丝一毫。

但天涵现在这个样子,沧国又大敌当前,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无法将肩上的担子扔给断了一条手臂的天涵,我无法在这个时候弃我的国民而去,我无法弃我的将士不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已经感受不到你身上的气息,这让我惶恐,这让我坐立不安,天大地大,我的风儿究竟去了哪里?我还能不能找她回来?

瀚暮退兵后,天涵也渐渐接受了断臂的事实,重新振作,但我却很少见他笑了,每次看到他袖子里变得空空荡荡,每次看到落寞的眼神,我的心都不好受,也许在你的眼里他罪有应得,也许你会认为他死一百次都不过分,但我还是难受,我的心还是很痛,那是痛入骨髓的痛。

安置好军中一切,我开始寻找你,我知道你一定不肯留在瀚、沧、狄三国,我知道你一定是想逃得远远的。

我长途跋涉,我风餐露宿,这一年我踏遍了万水千山,千山万水,这一年我噩梦连连,这一年我心急如焚,你根本体谅不到我寻找不到你的彷徨失落,茫茫人海,人如浮尘,要寻找一个人,何其艰难,艰难得让我绝望,艰难地让我在黑夜里绝望地嚎叫。

风儿我真的好想找到你,我真的好想找到你后将你搂入怀中,问一声还疼不疼?

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被突然而来的狂喜冲昏了头脑,原来老天竟然如此眷恋我,但你看到我拔腿就跑,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上你,跑到断气我也不能再让你在我视线中消失。

我想你,我想抱着你,但我却不敢,心里想的人念的人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知道总有一天能让你原谅我,我只想哄你,我只想让你开心,但我却总在不自觉间惹你生气,事后总是懊悔。

但我还是看不住你,你还是从我身边跑了,那一刻我气急败坏,那一刻我简直是疯掉了。

刚开始我以为你又去哪里喝酒游荡了,但夜已深,还不见你我就开始坐不住,我忍不住到外面张望,但每次都是失望。

我亮着灯等你等到天亮,但还是没能看到你的身影,但我心中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希望你是喝醉了酒,没有醒来,但天越来越亮,酒客越来越多,我的心开始慌了,慌你又不见了,慌我可能又要失去你了,我很害怕你突然在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感觉,我害怕在人海茫茫中焦虑地寻找一个人的感觉。

风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祁?我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客人要我端菜我就拿酒,叫我拿酒我就将菜倒在他们身上,被他们骂毛了,就倒在自己的身上。

小二得跟在我后面扫碎片,手里拿着酒罐,但却会无缘无故掉在地上,掉得小二心惊胆战,掉得酒客满头大汗,而我却像丢了魂魄一样,你如果这次敢再跑,祁真的会疯掉的,风儿,别这样折磨祁,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双眼温柔如水。

“你打烂我那么多碗碟,你得罪我那么多客人,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嘴里说着责备的话,但心中却酸楚,我活得痛苦,他也活得煎熬,许我真的为他想得太少。

“风儿,原谅祁好不好?”他的声音轻柔如春风袭过,让我心泛起一丝丝涟漪,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背。

“风儿,原谅祁好不好?”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柔更轻,他的双眼更是勾魂摄魄地看着我,带着粉色光泽的唇微微凑近我,他现在在勾引我,他现在在色诱我?

但为什么明知他是这样,心却软得一塌糊涂呢?

“风儿——”他哀求着我,声音哀切,双手更是温柔,眼中情意更浓,他的唇靠得更近。

“风儿——”人的声音怎么可以变得如此轻柔如此好听,人的眼神怎可以如此深情,深情得让你窒息,让你颤抖,他的手从我的腰间抽出,放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碰触,让我的身体又一阵轻微的颤抖。

“风儿——”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他勾魂摄魄地看着,他闭上眼睛,俯下身子,性感的唇瓣慢慢地凑了过来,这死男人想干什么?

我是不会受他引诱的,绝不?但为什么自己竟然也想把唇凑过去?为什么自己的心也那么痛?为什么自己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