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她喃喃地说着话,素净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淡淡的,但却很幸福,我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的手顿时僵住了。
她在梦中是不是又想他了?我闭上了眼睛,难掩心中的酸意。
这一刻我发现我竟然会妒忌,我发现我竟然想独霸她,包括身和心,我不是很恨她的吗?我不是想摧毁她的吗?我不是想她羞愧而死的吗?
我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吹来一阵凉风,吹得衣服也冰凉冰凉的,但却吹不走我心头的茫然,我究竟怎么了?
我不想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耻辱,这种感觉让我彷徨无助,这种感觉让我绝望。
我不想自己在乎她,她是娘恨之入骨的女人,她是他宠爱有加的女人,我怎可以对她有这种想法,我要她是因为我想让她觉得羞耻,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但为什么自己要沉迷在她的身体不想离开?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怎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我只是想折磨她,往死里折磨而已。
我心情抑郁无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偌大的皇宫,竟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们母俩晚上还可以相偎相依,说说笑笑,而我呢?
曾经我也有娘给我依靠,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羡慕她们。
但同时我更讨厌、憎恨她,因为她得到他们的爱,即使她被铁链锁着,她依然是幸福的,即使我行动之如,即使我坐上那万人羡慕的至尊宝座,我依然是——
我拿着酒,坐在一棵大树下,一口口喝着,其实我不喜欢喝酒,也极少喝酒,以前娘不允许,但如今已经没有人管我了,我喝了很多,感觉这酒越喝越苦,人越喝越清醒,她的酒量可真差,怎么老是醉倒在地?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她,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也没有,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煎熬又痛苦,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如一个幽魂一样,出现在她们冷宫门外,我静静地站着,没有吭声,也没有进去,直到站到东方吐白,我才去上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似乎靠近她,心就不在浮躁,人就不再疯狂。
我控制自己不再往她那边走,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往那边挪,她依然酗酒,她依然蜷缩在地,但这次眼角有晶莹的泪滴,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心痛莫名,最后我将她抱在怀中,搂地紧紧的,很想温暖她,怀中的她很乖,一动不动,我抱着她坐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抱着她我觉得很温暖,很心安,这种感觉陌生但让我依恋,我闭上眼睛,想不到竟然睡着了,直到她清醒过来,慌乱地推着我的时候,我才吓醒。
她猛地推我,慌乱得很,她想从我的怀中挣脱,我不舍得那小小的身躯离开我,我不想怀抱变冷变空,我猛地将她拽了回来,霸道而蛮狠。
“你快放手,风儿她就回来了,她回来会撞见的,我不想让她发现,求你放手,我求你了。”她哀求地看着我。
“她不会发现的。”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我骗她,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她已经撞见了,但她应该不想让她难堪才不点破吧,我突然有点感激她,如果她那天冲过来大吵大闹,我估计我怀中的人儿会羞愧得活不下去。
她是那样重视她的女儿,不想让她的女儿受一丝伤害,就如我娘一样,总是温柔地牵在我的手,在夕照下缓缓走着,成为我最温暖的记忆。
“她会发现的。”她依然担心,如水的眸子盛满了担忧。
“她不会——”我死死搂住她,但她还是颤抖着身子挣扎,眼带惊恐。
“放你可以,以后不许酗酒,听到了没?”我冷冷地说,不带一丝感情。
“嗯,我不喝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猛点头,一副听话的乖乖样子,那一刻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想好好疼她,让她开心地笑,让她尽情地舞,她的脸太瘦削苍白了,我禁不住轻轻抚上去,但她却闪开了,眼里没有厌恶,只有挣扎。
我再次轻轻拥她入怀,她继续挣扎,但她又如何挣脱得开?但我不忍心看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手,怀空了,心也变得空空的。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回眸对她说:“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再酗酒,听到了吗?”我不知道我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醉死不更好吗?
“嗯”她轻声答应,但却不敢看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生气,想去大力拍一下她的头,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她就能如此牵动我的心?我为什么就那么在意她心中的想法?
我走了,出到门外,对上她仇恨的眼睛,她没有说话,眼神冰冷而凌厉,她应该站了很久,她是一个好女儿,她也是一个好母亲,但都是我的仇人。
我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经过,但却感觉背脊发冷,她让我极度不舒服,有她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有她天天蹲在门外,我搂住她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让我厌恶,有她在身旁,她总是惶恐被她看见,她总是心不在焉,这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但她却骗了我,明明答应了我不喝酒,我第二天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喝得差不多,看我的双眼已经迷离。
这女人,居然骗我?表面乖得很,实际却狡猾,居然敢说谎骗我?心头窜起一把火。
“我没有喝酒。”她醉意熏熏地说,但她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将酒灌到嘴里,似乎害怕我将她的酒夺取一般,她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就要倒下来,让人的心提得高高的,我想伸手去扶她,但伸到一半,却收了回来,她跌死更好,自作自受,这种女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她看见我不拦她,也不阻止她,回眸一笑,她第一次对我笑,笑得绚烂,笑得让人目眩,万种风情全都在她这一笑当中,我定定地看着她,竟然有点移不开双眼,不禁有点痴了。
她笑完转身继续喝酒,倒得又猛又急,酒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衣服湿了,她整一个酒徒一样,难道她就想这样醉生梦死?她这样子让我的火更大。
但看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脸色越来越苍白?心又隐隐地痛,火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酒壶。
“我没有喝酒,你还给我。”她东歪西倒地过来夺,我一把将这个酒壶摔了,清脆的声音在寝室响起,她停止了动作与叫嚷,似乎吓了一跳,等她稍稍清醒,她依然不理我,慢慢地爬上床,蜷缩身子躺在上面。
我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我把能摔的东西摔了,然后揪起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咆哮。
“不许再喝酒了,知不知道?”她的身子在我的手中瑟瑟发抖,但却不肯稍稍睁开眼睛,无论我怎好吼叫。
我生气地将她扔到床上,她许是吃痛,闷哼了一下,那细细的哼叫声却能让我的心为之一痛,我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哪她怎么办?
我怒气冲冲地走了,这次之后,我又过了一段时间不去看她,我实在害怕看见她那瘦削的身子,但即使我不去,她依然酗酒,并且,酗酒也更为严重。
宫人告诉我,她又瘦了,瘦得一阵风就吹倒了,他们还说她病了,并且病得不轻。
听到她病,我心有点慌,我忙谴御医过去看,御医过去了,我的心却烦躁得什么都做不成,来回在御书房里踱着步,我害怕诊断她得了重病,心提得高高的,御医回来告诉我,她是因为长期抑郁,加上喝酒太多,将身体整垮了,在这样下去,恐怕——
御医的话让我心慌,我连手都有点抖,我问御医可有药物治疗,但他们说这是心病,只有放宽心,戒掉酒才能好起来。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喝酒?怎么就那么爱折腾人?我心烦意乱,但又担心她,我想去看她,但我怕我去了,她的心情会更不好,我知道她心情抑郁肯定是因为我,我就让她那么难堪?我就让她觉得羞耻?但当初自己不正是这样想的吗?为什么现在要急匆匆地去救他,我的心矛盾而焦虑,最后只得烦躁地大喊大叫抒发自己的闷气。
我还是控制不住去找她,她果然又在寝室里喝酒,慢寝室都是酒气,她究竟在逃避什么?难道她真的想醉死?有她这样做女儿的吗?怎么都不劝一下她?我怨气冲天.
“以后不准喝酒!”我夺过她的酒壶,本想大声喝她,但面对她,声音却变得低沉沙哑,她突然朝我凄然一笑,我不知道我她笑什么?但慢慢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这样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无依。
我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我闭上眼睛感受她小手的的暖意,这种感觉很好,我突然吻了下去,我真的忍不住吻了下去,温柔而缠绵,炽热而疯狂,我将她搂得紧紧的,不想她的身子在颤抖,想不到她的小手也慢慢攀上了我的腰,开始回应我,这种感觉真好,两人紧紧相拥的感觉真好。
但很快我清醒过来,猛地推她,她也猛地推我,我依然站立不动,但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我惊愕地看着她,我刚才怎会那样的陶醉?我始终不肯相信自己是爱她的,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不想她那么快死,是因为我还没有折磨够,但刚才的感觉却是那样的——
跌倒在地的她,也是那样的茫然,沉默了一会,我的脸恢复惯有的冷硬,她的双眼也变得波澜不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如果我想要你,即使你身上再脏,醉得再厉害我也可以要你,如果我不想要你即使你点着熏香,即使你脱光衣服,我也不会要你,虽然这里是冷宫,但我也不想被你搞到恶臭阵阵,满是酒味,听到了没?”我想大声吼她,但却吼不出来,喉咙似乎被烫伤了一样。
她没有说话,依然呆呆的,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以后少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她眼里的哀怨打动了我吗?还是她眼里的绝望刺痛了我吗?
这次之后,她果真不再喝酒,她重新开始振作,这让我的心情大好,但我还是想去见她,很想她,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有些时候上朝,大臣正在向我汇报事情,我的脑海却突然浮现她梨花带雨的脸,最后我傻傻地看着大臣,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有时批改着奏折,看着看着,奏折变成了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情景,心又怜又疼,就想冲过去找她,但又想过自己说过少去,心情重新变得浮躁无比。
我占有了她,一定让她觉得羞耻,让她觉得愧对他,也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被她的女儿撞见,也许我将她放走,也许我让她离开这深深的宫墙,她会活得更好。
但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不情愿?如果她离开了,这个皇宫会更加冰冷,我的心会更空,我不想承认自己惦记她,我不想承认自己对她早已经没有那种刻骨的恨,我不想承认我已经爱上她,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想折磨她,一天不折磨她,我心里不舒服。
我在逃避,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情感,每次想起娘,我都觉得羞愧无比,娘,暮儿真的不孝,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也想控制对她不闻不问,但为什么做不到?
最后我还是决定将瀚御风远嫁它方,我受不了她仇恨的双眼,我受不了我每次从她房中出来,她像幽魂一样跟着我走一段路,让我背脊发凉的感觉。
其实我真的讨厌看到她,因为我恨她,恨她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爱,恨她剥夺了我所有的爱,她不应该活得那么好,我娘死的那会,我还发誓以后将她们母俩送到军营做军妓,让她们真正的生不如死,以告慰娘再天之灵,但为什么现在就下不了这个狠心?
我有时也想让她消失得彻彻底底,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容易不过的事情,只需要我开一开头,但我还是狠不下心,许是怕她难过,许是我恨她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到最后我总是放弃,我对不起娘。
她听到我要将她远嫁的消息,跪在地上求我,脸上满是泪水,她的声声哀求没能让我改变主意,她的眼泪没有让我动摇。
对她我一直在矛盾挣扎中,想起娘的时候,我就会恨她,就想好好折磨她,让她过得生不如死,但折磨完,当她真的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自己又痛入心扉。
当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离开后,我似乎拨走了心头的迷雾一样,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走了,我终于可以不看见她,看见她我总想起我刺向他的那一到,心情很不好,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夜深了,我睡不着,总是惦记着她,她此时一定很难过。
我远远地看着她,今天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静静倚靠在门口远眺,双眼迷蒙而忧伤,风吹起她的长发与衣袂,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她静静地站着,但不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声音悲切而哀伤,哭了很久和久,哭得我的心都痛了,黑夜她的脸有点模糊,但哭声却那样清晰,声声击打在我的心上。,
哭到声音沙哑,哭到没声音,没了力气,她就坐在地下,双眼依然望着远方,夜凉了,她许是冷了,又蜷缩一团,但却固执地抬眼远视,似乎在送她的女儿出嫁,她不知道她已经看不到了吗?
我忍不住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我静静站在她身旁,她头抬也不抬一下,我二话不说,俯下身子将她抱起,手碰到她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眼里充满怨恨,我没有反抗,相反将她箍得死死的,她越挣扎,我越用力。
“你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混蛋——”她大声地骂我,声音尖细而凄厉,在寂静的夜中回荡,让我的心颤抖着。
我不理她,狠狠地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我不能再逃避,我不能再欺骗我自己,我实在是想她,我实在是太想她。
我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上,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她是我的,我只想让自己知道,她现在完完全全属于我,没有任何人阻挠,但她却拼死地挣扎,以为我在这个时候侵犯她,她此时那么难过,我怎会侵犯她?
“我只是想抱抱你。”我轻轻地说,她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嘶咬。
“还咬不咬?还想咬的就继续,我等着,就此一次,下次你想咬都没有机会了。”我笑着说,心却苦涩。
我问她是否爱他?她没有答我的,当我提起她的女儿,她就又发疯地咬我,眼里是刻骨的恨,这样的眼神让我刺痛,让我恐慌。
“颜儿,你咬疼我了!”我沉声说,一边说一边默默忍受这种痛感,但她不许我叫他颜儿,她说我叫她会让她觉得耻辱,她说我是他的儿子,她的话让我愤怒。
“他不是我父皇,他也不是你夫君,他只是我娘我的夫君,你与他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只是我瀚暮的女人,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明白吗?”我突然翻身下来,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说,因愤怒全身颤抖。
那一晚我对她说了很多很多,说起了我的童年,说起了爱我疼我的娘,说起了娘与父皇之间的纠缠,她静静地听着,几次欲言又止,嘴巴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但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怜悯,但我不想她这样看我,我想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依恋与爱慕。
那一晚我说到了天亮,她睁着眼睛听到天亮,第二天我临走前要挟她说:“如果你想你的风儿过得好,你就得给我好好活下去,我要折磨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折磨你的女儿。”
每次听到她女儿,她都会很紧张,她脸色苍白地说:“我不会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死,因为我的风儿会惦记着我,我不想她难过,无论多难我都会活下去,我是她的依靠。”她喃喃的说,苍白的脸却异常坚定。
有这样的娘,她是幸福的,如果我娘还活着,我也是幸福的,只可惜——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其实有些时候,我也会梦到他,梦到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梦到他的身躯轰然倒塌的瞬间,梦到他悲痛的眼神,心就会很痛。
但我告诉自己,他不是我的父皇,他只是一个凉薄的男人,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一个误了娘一生,让娘到死都恨的男人,他死不足惜,我不应惦记他,我不应感到愧疚。
但他依然常常闯入我的梦中,有时我甚至梦到他将小时侯的我扛在肩上飞奔,我俩快乐的笑声在寂静的皇宫回荡,直冲云霄,梦中的我是那样的快乐无忧,但醒来却满腹惆怅。
自此她就一个人在冷宫里过,我重重惩罚了那些接受她贿赂,送酒给她的人,我拿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我晚上不再回寝宫歇息,我下朝了就来她这里,我甚至在这里传午膳、晚膳,刚开始的时候她极力反对,但我却是那样的固执与强硬,慢慢地她也习惯了,许是两个人都寂寞,都需要温暖。
渐渐地,我晚上再也不肯回去,我将她拽入怀中,有她在我怀中,我总会睡的很香甜,很安稳,但第二天醒来,她的身子总是离我远远的,这女人真可恶,居然趁我睡着远离我?
这次后我故意一整晚不睡,她想挪开身子的时候,我又将她搂回来,她再挪开,我又搂回来,我闭着眼睛折腾了一整晚,没有睡过,第二天也是这样,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我撑着红肿的双眼少朝,困得差点睡着,但从此她就不再动这种念头了,许知道我是故意的,许是知道她挣不脱。
我就是故意的,我不许她躲着我,她是我的,我不许她抗拒我,我要她身体接受我,我更想她的心接受我。
我喜欢吻她,有时是强硬地拽在怀中强吻,有些时候是突然袭击,看见惊恐的双眼大笑,每次她都抗拒,但吻着吻着她也会迷恋沉迷,一点点地回应我,但她一旦清醒,眼力又会现出痛苦和挣扎的神色,她的痛苦让我难受。
“我当你是女人来爱,你也当我是一个男人去爱就好了。”我沙哑着声音说,我第一次如此直接而坦然地说爱她,她听了身子震了一下,不敢看我,但我霸道地勾起她的下巴,强硬地她坦然而勇敢地看着我,但她的眼神依然躲闪,她的神色依然慌乱。
“你是他的儿子。”她突然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
“你把这个忘了。”我冷冷地说。
“你杀了他。”
“你也将这个忘了。”
“但我忘记不了。”
“你不想你自己活那么痛苦你就忘了一切,你是逃不掉的,从此你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了。”我铁青着脸说。
在今后的一年多,她没有想起他的时候,她将我当是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快乐的,她的眼里是有情意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但当她想起他,她就会痛苦,她就会挣扎,她的双眼就会变得黯淡无光,变得痛苦不堪,她的情绪完全影响到我,她开心的时候,我也开心,我痛苦的时候,我也痛苦,我千方百计地讨好她,我想尽办法让她忘记悲伤,我希望时间能让我忘记他,也希望她能忘记他。
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脸上红润了,这一年多,我过得痛苦、矛盾,但同时也感到温暖,幸福,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心竟然可以快乐成这个样子,有她,我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有她,我一点都不寂寞。
但那一晚我只是比平时回得迟一点,她就不见了踪影,看见寝室空无一人,轰的一声,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已经爱她爱地那么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已经不能失去她。
找不到她,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疯了,要崩溃了,我亲自带兵去出去追,但一无所获,我一个人发疯、发狂地在皇宫寻找,但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我真的慌了,我心真的空了,我感觉我头顶的蓝天变的乌云密布。
“颜儿,你去了哪?暮去哪里找你?”我像一个疯子在皇宫大喊大叫,吼完我颓然地倒在地上。
颜儿,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很想你,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不到你我觉得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