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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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瀚御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朝闾城奔来,我已经派人在周围埋伏,一路上他们可能驻扎的地方,我都在水源下了毒,并埋伏了一部人军队,希望以少胜多,将他们歼灭,但偏偏她就没有在我预设的地方驻扎,将士们也是啃干粮多,也许她也知道到处都是陷阱。

但连日赶路,我就不相信他的将士总愿意啃干粮充饥,果然只要耐心等待,机会还是来临的。

命运之神终于眷顾我,他们终于在我们已经埋伏好的地方驻扎下来,那一晚人人声鼎沸,似乎准备煮饭吃,连日饥肠辘辘的士兵十分兴奋,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撒在河中的药粉无色无味,而那条小河至今依然清澈见底,谁会想到已经全部变成了毒水?

我知道瀚御风百毒不侵,上次被毒蛇围攻我就知道,所以我根本没有顾虑,我就等着他们毒发身亡,然后将瀚御风俘虏。

如果她成为阶下囚,楚律一定丧失了所有信念,到时一定会兵败如山倒,想到这些,我心中兴奋,我感觉我离成功越来越近,我整夜无眠,急切等待第二天传来的军报。

但我没想到竟然因为两个士兵嘴馋去捉鱼,发现水中的死鱼,而让瀚御风发觉水有问题,结果我筹谋那么久,只毒死了两个厨子和一批马匹,这个结果实在让我不甘心。

虽然马匹死的数量非常多,但她的将士毫发无损,这让我十分失望,眼见就要成功了,居然还是功亏一篑,她怎么就那么好运?那两个士兵怎么就那么有闲情去捉鱼?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竟然坏了我的大事。

这一次打草惊蛇,就很难让她再次中计了,果然这一路上他们小心多了,坚决不再煮东西吃,士兵经过这一次也宁愿啃干粮,并且夜晚加强了巡逻,特别是粮食和他们的水源重重守卫着,让我根本无从下手,而另一边楚律还在顽抗,不肯低头。

我埋伏在四周的士兵毕竟是少数,根本阻止不了她们的到来,我只得趁他们还没有到,加大力度攻击楚律的军队,我要抢在瀚御风之前将楚律置之死地,但他斗志旺盛得让不解,居然断水缺粮到这种程度,还有这么强的攻击力,我军发起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小,但却总不能将他们歼灭,他们疯狂起来,一顶十,我军将士死伤也惨重,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困兽斗。

瀚御风率领的军队日夜兼程,火速过来支援,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在她就快到的时候,我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我要她看着她的军队在她面前全军覆灭,我要她看着她瀚国的战旗轰然倒下。

我们的战斗打响不久,我就听到了身后鼓声大作,旌旗招展,楚律兴许听到鼓声齐鸣,知道有援兵到,高声呼喊,将士士气大振,如有神助一样,还离得很远,瀚御风就高喊看见了楚将军,虽然是说谎,但特别有效果,将士们听到楚律没死精神百倍,呼声震天,都嚷着捍卫河山,保护将军,他们的喊声响彻云霄,让人心惊胆战。

这一场战斗异常激烈,但最后楚律竟然以少胜多,脱围而出,与瀚御风相会,解了闾城之围。

虽然这么多长战役下来,瀚军死伤惨重,但我最希望消失在这个世界的人却安然无恙,这让我感受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这些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回给我,我的心情随着战情起伏不定,时而亢奋,时而愤怒,时而失望,时而失声痛骂。

现在瀚御风与楚律联手,乌立又怎是他们的对手?但苦于沧祁一直留在将军府不肯出来,我心里焦急,这次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我不能看瀚国再次化险为夷,我不容许瀚御风再次在我眼皮底下溜走,然后回去继续做她高高在上的女皇,再享用她那一堆皇夫。

如果这一役是沧祁带兵,我相信楚律已经成为他的刀下鬼了,可他偏偏就是不肯领兵出征。

沧祁这做法真是让我恨的牙痒痒的,但我不想再去求他,这让我觉得毫无尊严,我就不相信没有他,我拿不下瀚国,我就不相信没有他,我活捉不了这个女人?

不久消息传来,乌立晚上突袭瀚国军营,但没想到突袭不成功,烧的是他们的假粮仓,而自己真正的粮仓却被被瀚军一把火化为乌有,乌立没有趁机鼓动将士拼死反抗,还在军中互相追究责任,惩罚士兵,还一昧派兵回来请求粮食供应,士兵在等待中变得颓废,士气一落千丈。

他实在是太愚蠢,为何不来一场破釜沉舟之战,而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延误战机,泯灭斗志?

其实这个时候的瀚军兵力与我军比,还是相差悬殊,只是乌立被他们的气势唬住了,在小河边瀚军有大量马匹被毒死,所以有大批将士徒步前进,根本跟不上拼命赶路的先头部队,如国解决了这部分将士,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我下令要将这一部分将士在与瀚御风会合前解决掉,因为之前在河水里下毒,他们已经有防范,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我想到了当地的百姓,如果这些水是当地百姓提供,他们肯定不作他想,谁想到善良的百姓送的水、食物有毒?

结果乌立这次没有让我失望,瀚军十五万精兵与瀚御风会合的时候,只剩下一半,我送这份见面礼还算厚重吧。

我给乌立下了指使,后继部队刚到别贸贸然进攻,因为我们毒杀了他们那么多士兵,不宜立刻追击,这样可能适得其反,惹起群愤,我知道他们两人都极能调动将士的情绪,要不楚律也不会断粮那么久的情况下,让士兵保持如此旺盛的斗心。

但我想不到乌力急功近利,求胜心切,将我的忠告抛之脑后,居然那些后继部队刚与瀚御风会合之际,去对方阵前叫嚣,最后竟然被楚律斩杀于阵前。

这一仗我们可以说惨败,被瀚国歼灭了无数士兵,尤其是乌立被斩于楚律马下的时候,我军将士群龙无首,惊慌失措,被踏死,踩死的无数,楚律怕有埋伏不敢贸然进攻,但如果他们乘胜追击,我们的损失更大。

得知乌立被杀的消息,我已经在来闾城的路上,对他我实在不放心,因为我知道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与他们抗衡,我离开前去找了一次沧祁。

“你不肯带兵,我亲自去,朝中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我淡淡地说,我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帮我守住这里。

“如果我命在,这里会稳如泰山,但请你无论如何不要将她置之死地。”他再次求我,我没有答他,她我只想她认输,我只想她投降,还没有要将她置之死地。

在乌立被斩杀后,我及时赶到闾城,我的到来鼓舞了士气,士兵再次斗志昂扬,刚好这个时候,楚律阵前叫嚣,我猜他应该是想趁我军群龙无首的时候,一举歼灭。

我第一次在战场上见他,果然气宇不凡,威武挺拔,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如一个天神一般。

“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叫你们的女皇过来。”我冷冷地说。

“你也没有资格见她,如果你实在想见,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我楚律也不斩无名小卒,请报上姓名。”

“我是沧王沧天涵,相信她会来见我的,反正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不传达,有什么后果你负责,难道你就不怕你们的女皇会怪罪下来?”

他听到我的话愣了愣,然后打量了一下我,最后他还是低头对一个士兵低喃,估计是回去请瀚御风过来了,但回眸看我的眼神却复杂多了。

两军按并不定,但都虎视眈眈,只等双方将领一声令下,就进行一番厮杀,各国战旗在空中迎风招展,但气氛是那样的压抑,不久瀚国大军让人一条通道,我听到了滴滴答答急促的马蹄声,她终于来了,但知道就要与她见面这一刻,竟然心跳加促,那么久了,她依然能牵扯着我的情绪。

远远的我看到了她,熟悉而陌生,我冷冷得一笑,寒彻骨,而她也对我一笑,脸若冰霜,这一刻我知道,我们做不成夫妻,成了仇人。

她对我说话冰冷而狠毒,我对着他傲慢而高高在上,但无论她对我如何漫骂,无法否认,我的心始终有她,我从头到尾都不想放弃她,我给了最后一次机会给她选择,只要她肯回到我的身边,只要她肯做我的皇后,我可以既往不咎,过去总总就如风扫落叶,了无痕迹。

但她叫我别发梦,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就然是死。但我不想她死,我只想要她,为何她不肯?

“你不后悔?”即使她刚才的回答已经是那样的绝情,但我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我甚至说给时间她考虑,我可以等,如果她答应,我现在就立刻退兵,我与她共享这万里江山,锦绣山河。

她沉默不语。

我凝视着她,坐在马上的她虽然英姿飒爽,气势憾人,俨然一代王者,但脸上却见疲色,兴许连日征战赶路,她没有休息过,已经疲惫不堪了,惹人怜爱,她一个女子,何苦过得如此苦?

“风儿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我轻轻地说,带着哀求,我再次放下尊严,卑微地求她。

但她却斩钉截铁地说,她根本就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绝不可能与我再一起,她甚至说纵使没有沧祁,她也不会爱上我,她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她的声音是那样响亮,她的表情是那样绝然与冰冷。

既然是这样,既然我永远都得不到,我宁愿毁之,让她带着我所有的屈辱而湮没,我回眸大喝一声:“射——”

满天飞箭如雨滴一样朝他们洒落,对她我动了杀心,但为什么掉转马头这一刻,自己的心是那样痛?

为自己心痛,还是为沧祁心痛?抑或为箭射到她身上而痛?

“女皇——”

“将军——”身后的士兵惊恐地大叫,我没有回头去看,我害怕了,我一马当先冲回大本营,我知道当我大喊一声射的时候,我与她就不可能再回头,我与她注定是仇人。

但最后我还是禁不住回眸,当看到她身上插着那长长的白羽箭,仓促逃离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庆幸,她居然没死,只要她肯稍稍软化那么一点,只要她肯为我露出一个笑颜,我与她怎会走到这一步?

人生如若初相见,我不会放开她的手。

我冷冷地看着她在战场上逃离,有好几次我看见那白晃晃的箭穿空而过,直射她胸膛的时候,我的心就快跳出来,恨不得冲过去替她挡了那箭,但这样的事情有人替我做了,他是楚律,他整个人护住她,为了不让她受伤,他身上中了数箭,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他就有了弱点。

纵是有人护着她,在着箭雨当中,她的身上还是中了数箭,她慌张地喊楚律,楚律不时回眸寻找她的身影,果然是一对痴男怨女,我从楚律的眼睛看出了炽热的爱恋,从她眼里我看到恐慌与担忧。

哼!我与沧祁怎会爱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说不定她与这个大将军已经——

我越想越愤怒,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女人愚弄了,我猛地大喊一声:

“射——”漫天飞箭继续洒落,只可惜他们最终还是脱离了我们的射程,后面的瀚国将士护主心切,全都冲了上来。

我命我身后的一队精兵,专门冲过去斩杀楚律,今日他必须要死。

这一役,我们大获全胜,瀚军死伤惨重,而楚律也受了重伤,可惜我没能如愿,斩他于马下,将他的头颅高高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