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祁的轻功真好,绝对在我之上,抱着我依然身轻如燕,几个起落就已经走得老远。我猜沧天涵此时就算知道他带走我,换好衣服出来发火,我们肯定已经走地无影无踪了,并且温香软玉在怀,他也未必舍得起来。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他的怀抱干爽舒适,他那熟悉的味道让我心安,每次在他怀中我都禁不住要长长的吸一口气,将他身上的味道吸入肺腑。
他似乎挺喜欢带我到野外,不久我又闻到了旷野那种特有的气息,淡淡的花香,混着野草与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的同时也感到很温暖。
“枫儿,我——”抱着我的人动了动。
“沧祁,别说话,我要睡了。”在他怀中似乎变得特别困,困到连话都不想说。
朦胧中我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哀怨而无可奈何,但我不作细想就睡死了。
浓浓夜色下,男子将怀中的人儿紧紧抱住,生怕她跑了一样。
他实在生气,她居然如此对他,但却总是忍不住想她,只要想到她可能爱上别的男人,只要想到她可能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晚上躺在别人的床上,他就坐立不安,心情烦躁得让他一刻都安静不下来,最要命的是心堵得慌。
这两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受尽煎熬,受尽折磨,骄傲如他,还是偷偷来看她,原本只是想偷偷看她一眼,但没想到一见面就冲动得想将她带走,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她可好,一见面二话没说,就睡着了,留他一人独自面对着黝黑的也夜空。
好梦是她的,寂寞是他的。
她睡得好沉,如一个小猫一样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粉色的唇在夜色上闪着诱人的光芒,这对他来说是致命诱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能迷惑人心?才一年左右就变得像妖精一样迷惑他的心,他的身,让他不断地沉沦,再沉沦,最后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俯下唇去慢慢品尝,细细体会心底的那一点点悸动。
怎么她的唇总是那么甘甜那么美好?让他想一尝再尝,欲罢不能。
原来抱住她的感觉竟是如此心安,似乎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前两天所有的心烦气闷此刻统统消失不见,换来的是神清气爽。
她与那个狄国皇子究竟有怎样的过去,他们那晚究竟做了什么?他心中依然很在意,很想知道,但又很怕知道,害怕结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行军打仗、发号施令都从没如此忐忑过,没如此不安过?
手无意碰到那冰凉的镯子,让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镯子的冰凉直接透过手,凉到他的心,他的心隐隐痛了起来,这种痛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地在心头荡漾开去,缓慢而绵长。
突然怀中之人动了动,他赶紧松开双唇,像作贼一样心虚不已,风一吹,额头凉凉的,原来是出汗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而我整个人就紧紧依偎在他的坏里,这种暧昧的姿势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醒了?”
“嗯。”
“大家四目相对,一股电流袭过,我竟然不敢直视他那双灼热的眸子,我忙从他怀里挣脱开了,这个姿势实在——”
但他却死死搂住,不肯放开手。
“枫儿,别走,别离开我。”声音坚定但似乎也带着哀求。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竟无力再去挣开双手。
两人就这样搂住,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早醒的鸟儿在吱吱叫,只有活泼的风儿依然调皮地玩耍着,除此之外就是我们砰砰的心跳声。
我们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声声跳动是如此急促,如此清晰,让我们都有点脸红,寂静让我想起那晚他的疯狂,脸更是火烧火燎一般。
“枫儿,跟我走吧。”
“跟你走?”
“回军营吗?”我心中窃喜。
“不,回将军府。”
“你不回军营了?”
“暂时不回。”
“哦”跟沧祁走总好过留在沧天涵的身边,他起码不会想要用锁链锁我,他起码会让我睡觉,起码他看我的目光偶尔带着疼爱,并且有他在身边我似乎特别安心。
“那我们走吧!”我开心地说,也许是我的开心感染了他,我看到他也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嗯”
“我想去吃点东西。”我对他说。
“饿了?”眼里尽是宠溺。
“昨晚没有吃东西,所以很饿了。”
“那我们走?”他向我递出他温暖的手。
“两个大男人牵手是不是怪点?”我低声嘟囔。
他转过脸说:“又没有人看到,怕什么吗?”
想想也是,好久没有人这样拉过我的手了,小的时候父皇的大手就是这样牵引着我,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安全。
他的手也如父皇的那样大,那样温暖,但为什么牵着他的手,我的心跳特别急促?
到了有人的地方,他才轻轻松开我的手,但似乎还有点不舍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那么温柔,但是狐狸的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的。
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四处逛了一下,京城倒是很热闹,我觉得很是稀奇,看到街上有卖冰糖葫芦,就央求沧祁买一串给我,上次跟沧天涵出去,想吃也不敢叫他买,现在倒好,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刚要放进嘴里,就引来无数路人侧目,不过也是的一个大男人,在大街舔着玩意,实在不雅观。
“吃吧,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你。”沧祁含笑地看着我,给我一个宽心的笑容。
有他壮胆,我终于旁若无人地舔了起来,并且越舔越想舔。
但无意转过身子,却发现他脸憋得通红,似乎忍得很辛苦。
“你干什么?”我怒视他。
他终于抑制不住笑起来,声音很大但似乎很开心。
“其实你刚才的样子还真的挺滑稽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明明是他跟我说,没关系的,现在又说我滑稽?
气死我了。
我快步往前走不理他。
“是我错了,向你道歉还不行呀!下次不笑了。”
唉!看来真是死性不改,后来去到玉器铺,他停了下来,就是我拉他也不肯走。
他看中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我看了看镯子的价钱,吓得吐了了吐舌头。
但他却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送给谁?那么大方。”
“送给我深爱着的女人。”
“哦”我想起曾经听他说过他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前几晚他这样对我,我还以为他喜欢我呢?原来他只是狼性未改,有了女人,还要轻薄我?看来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我晃了一下脑瓜,这里怎么就那么不灵光?但明明他有喜欢的女人,那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实在让人生气,男人都是如此放荡的吗?
“你有多少个女人?”
“我就只有一个女人。”
“她很可爱,但却也很蠢!可以说其蠢无比。”
“你怎么这样说你的女人,要是我是她,一脚踢翻你。”。
“送我回王府!我不去你那了。”
“为什么?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我现在不想去了,我想回王府。”
“你真是莫名其妙,就快到了,才说走。”他生气地说。
“我是莫名其妙又怎样?我就是想回去。”
“不许。”他脸色变得铁青。
“脚在身上,我想走就走。”
“难道你想回去连续站几个晚上?”听他这一说,我倒退缩了,那个地方是一座地狱,我不想回去。
见我不出声,他想过来拉我。
我连忙甩开他的手说:“男女授首不亲,将军自重。”
他苦笑不得地说:“你我都一起睡了,还授受不亲?”
“谁跟你一起睡了,那不一样。”
“对不一样,行了吧。”
吵吵闹闹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晚上了。
将军府的丝毫没有比王府逊色,厉害的是看门的都是军中的士兵,那精神抖擞的样子,那挺直的腰杆子让人折服。
进到里面不久管家就迎了上来,说今天四王爷沧天涵来了三次,并且脸黑得
要杀人一般,问要不要现在回访一下。
“不用了,如果他再来,你就说我外出没回来,今晚谁来了我也不见,听到了没有了,谁要是过来打扰我,杀!”
“是,将军。”
“这厮的管家也是会家子的,那精光闪闪的眼睛,那如飞的步子都可以看出武功绝对不弱。”
“我如果不回去,沧天瀚可能拆你的将军府。”
“他敢——”
“我这府中并不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脸色一冷,威严不可逼视。
跟随他逛逛了这将军府,这府大则大,美则美,但却少了人气,少了点脂粉气,看到的都是七尺男儿,就连丫头都是英气逼人的。
跟王府很不同,王府女人多,到处是燕语莺声,到处可闻脂粉味。
“沧祁,你这府中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
“少了女人,少了一个女主人。”
“是吗?我也觉得是这样,没个女人真的不行,即使粗鲁点也没关系,还是需要一个女人。”
“你不是一直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女人吗?在哪?她很粗鲁?”
“是的,她很粗鲁,她就在我眼前。”
“在哪?”我环顾四周,灯火微弱,万籁俱静,鬼影都没有看见一个。
“在我怀中。”他突然搂住我,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
“你无耻——”
“你一点都不专一,你以前说你已经喜欢上一个女人,现在——”
“我从头到尾说得都是你,是你蠢死而已,除了你我何来女人。”他戏谑地说。
“你才蠢?”话是这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抑制不住心跳。
枫儿,做我沧祁的女人怎样?真正的女人。”
听他这样一说,我愣住了。
“我不做妾。”
“我不让你做妾。”
“我不不想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我没有其他女人,就你一个。”
“我想睡了。”我挣开他的怀抱,落荒而逃,对于他的表白,我很害怕,记得狄国那三皇子要我做他的女人时,我气恼他的轻佻,但却不曾怕他,如今同一番话出自沧祁的嘴,却让我害怕,让我无所适从。
“枫儿——”他追了上来。
我一边走心一边砰砰直跳,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他居然那么直白地要我做他的女人,这个色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枫儿,你怎么走了?”他还是追了上来将我拽住。
“没有什么?我困了。”我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你终于脸红了?”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罕见的东西一样,惊叫起来。
“谁脸红了。”
“原来你还会害羞?”
“谁害羞了?”
“我只是困了,想睡而已。”
“那去睡吧!”
“他带我到了一间很大的寝室,寝室东西比较少,但床却够大,被子也够柔软,看见就想飞身扑了过去。
“我睡了,你自便。”我对他说。
“嗯”他应答我。
哇,躺在这样的床上,身骨子都软了。
我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惬意的一刻,突然耳边传来悉悉索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下了一跳,他居然在脱衣服,并且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单衣。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脱衣服休息,你也脱少点吧!”他一本正经地说。
“停,你在哪休息?”
“这是我的寝室,我当然在这里休息。”他一脸坏笑地说。
“怎可以这样?要不你安排另一处寝室给我。”
“怎么不可以?我们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难道枫儿你忘了?还是你变了?”。
“那不一样,在军营我没有选择,但在这里你有那么多寝室,要不我去客房休息?”
“不行,你就要在这里,你是我的贴身侍卫!”
“但现在似乎我是沧天涵的贴身侍卫,要不要我每天也与他躺在一起?”他的脸瞬间变黑。
“你敢!你如果与他躺在一起,我要你的命。”他狠狠地说。
“那你凭什么要我与你躺在一起”
“凭我喜欢你这个蠢女人。”他波澜不惊地说,似乎说着的是别人的事情,在我发呆的瞬间,他突然拽过我的右手说:“这是我送给你的镯子,是我们的定情礼物,皇子那个你下次碰到他还他就是,不许再带。”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竟忘了反应。
“好了,镯子带上了,从此你就是我沧祁的人了,一辈子都不许变心。”他的眸子此时亮如天上的星辰,发出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