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沧祁的眸子带着一串火焰,似乎要将我焚烧,沧天涵的脸寒得吓人,我夹在冰与火之间浑身不自在。
“这个协议不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吗?怎么可以随时改?为什么要将他也拉进来?”沧天涵阴沉着脸,声音如刀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刺向我。
“疯子。”沧天涵话音刚落,沧祁就骂开了。
“你为什么骂人?”我瞪着他。
“我就要骂醒你这个疯女人,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的吗?这是感情,不是交易,你如果直接向我说,我会帮你救你娘,但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来——”他的眸子的火焰烧得噼噼啪啪响。
对着他火一样的眸子,我心虚地低下了头,这男人真是太吓人了,而我也太自私了,所以不敢再看他那火光滔天的眸子。
“你这个蠢女人要嫁谁你就嫁去,我觉得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是一种灾难。”他大声地吼着,似乎还有怒火没有释放出来。
“沧祁,你——”我气得直瞪眼,但却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他,他骂得没错,我的确是利用他们对我的感情,但我不这样,我还能怎样?
“沧天涵,这样冷血的、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你想要就要,送我也不要。”说完拂袖而去。
“沧祁,你这混蛋——”我简直被他骂急了,他骂得也忒狠了一点,为什么就不从我的角度想想呢?
“沧祁,你如果就这样走,我就今晚就做他的女人。”我气急败坏地说,居然连这话也说了出来。
他急走的身影顿了顿,整个身子僵硬了似的,但最终他还是扬长而去。
“你爱做谁的女人你就做去,反正你对谁都没有感情,谁对你有用,你就要谁?这样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看着心痛。”说完头也不回都走了。
我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娘对我太重要,看着如此绝情离去的背影,我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这死男人真的这样走了?
“怎样?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吧”沧天涵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戏谑。
“你滚——”这个时候谁都讨我厌?
“我滚到哪里?你刚才不是说今晚要做我的女人吗?可不要说话不算话?我可期待着呢?”但他的脸却一寒。
“我有说过吗?人证在哪里?没有的话我可要走了。”
“你果然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你的话可信程度极低,与你作交易要随时要做好赔本的准备。”他调侃地说。
说完突然脸色一冷地说:“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沧祁,不会给你玩弄于股掌之内,并且我从不做赔本的生意,我会不择手段地将你娘救出来,但我也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你,不但是得到你的人也包括得到你的心,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放手,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再像今日这样出尔反尔,我决不轻饶。”
“你救出我娘再说,我从不喜欢听空话。”我冷冷地说。
“我从不说空话,但从今以后,你必须对沧祁死了这条心,一心一意做我的王妃,我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你娘的事情,我自会帮你想办法,你无须担心。”说完也转身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独立于天地间,是那样的孤独,是那样的茫然。
我想不到最后肯帮我的居然是沧天涵,我以为会是沧祁,我以为是沧祁答应帮我,那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着他走,但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想不到沧祁这死人,居然这样对我?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心情就越烦燥。
死沧祁,没有你,我也可以将我娘救出来,难道就一定要靠你们吗?
但晚上辗转反侧间,想起沧祁愤怒的眸子,受伤的眼神,我的心隐隐作痛,沧祁,我是真的错了吗?但现在的我似乎没有了退路?心竟酸涩得难受,难道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群女人过来向我请安,沧天涵真他真的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
我端坐在一旁,慢慢接过她们手上的茶,我不想给她们难堪,但也不想让她们觉得我是好欺负的,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犯人。
她们恭恭敬敬地敬茶给我,但我看出她们不服气,因为她们眼里带着怨恨带着嫉妒,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想故意将茶水倒在我身上,但她真是看错人,我怎会中她的道?我若无其事稳稳接过,优雅无比地慢慢啜着,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
喝完后,手却暗暗用劲,杯子就碎成粉末,我脸带着灿烂的笑容让这些粉末在她们面前随风飞扬。
“这只杯子不乖,差点烫到我了,我最讨厌不乖的杯子,没办法我只好毁了它。”我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一面逗弄着粉末,一边懒洋洋地说,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那群女人看到粉末四飘,顿时吓地双脚发软,全一股脑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她们这些手无抓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妹妹都起来吧,我累了,想睡多一会,以后没有什么事情就不用过来了,只要你们心中惦记着我这个姐姐就好了。”我摆在王妃的架子来。
“是,我们一定晚晚帮姐姐祁福。”看她们慌乱的眼神,依然颤抖的双腿,我心中畅快极了,想给下马威我看?我才给点颜色你们看,她们走后,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经过这次即使我不用她们天天请安,但我相信以后她们每一个看见我都不敢再那么嚣张,看她们还敢不敢凶巴巴地看着我?
昨晚睡得不好,她们走后,我又爬去睡了,现在的生活的确好,衣服有人帮你穿,睡觉、洗脸都有人侍侯着,午膳也有人送进来,这样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糜烂,但我总不习惯。
但晚膳沧天涵一定要我到大堂与他们一起用膳,现在我有求与他,当然要听他的,并且大家吃一顿饭并没有什么难的。
当我款款而至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在那里了,只是还没有动筷,看我这个王妃的面子还挺大的呢?
在沧天涵一声令下,我们开始用膳,我慢条斯理地吃着,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好长时间。
她们告退后,只剩下我与沧天涵。
“我看不透你,你粗鲁的时候可以比男人粗鲁十倍,霸气千倍,但高雅起来,却比女人更女人,究竟哪一个才是你?”
“你可以用身上的血救一个伤过你的人,看得出你心地不差,但同时你也可以自私自利地利用一个男人对你的感情,你这个女人很复杂,复杂得我看不透?”
“我是圣母也好,是恶魔也罢,这与你无关。”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了解你所有的一切,要不躺在一起依然是同床异梦。”
“那你慢慢了解吧,你的女人多着呢?等轮到你了解我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头发花白,一脚伸进黄土了。”我冷冷地说,说完翩然而去,留下一脸黑线的他。
但离开他,我也是百无聊赖,在房中觉得闷,出外面看花觉得无聊浪费时间,但除了在这里等,我似乎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希望沧天涵真地能将我娘救出,那样我就可以与娘幸福地生活,我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娘了她,她现在又病了,我更是心焦,娘一定是太想我,所以才病得那么厉害的?
我就这样呆在王府十来天,这十来天沧祁没有再出现过,沧天涵也极少露脸,我也乐得清闲,但即使如此清闲,但心却静不下来。
此时花园已经百花怒放,一派生机盎然,阵阵花香沁人心扉,但心始终有点压抑。
“在想什么?”沧天涵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在想我娘?救我娘的事情有着落吗?”
“救一个人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还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
“嗯,我也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救人是不难?前提是这样可能会得罪瀚暮,影响两国邦交。”
“你现在反悔了?”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只是在找最合适的时机。”
“我娘病得很严重,她不能等。”
“她得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想起娘,想起娘为我受的苦,我总是抑制不住伤感,视线朦胧,原来双眼已经满是泪水。
“不怕,你还有我,我会——”他突然想拥我入怀。
但看见他张开的双手,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晾在了半空,他若无其事将手放下。
“别哭,我的心会疼。”他眼中柔情百转,没有因为我拒绝而生气。他是真的心疼,还只是他哄女人的手段?
“枫儿,原来心疼的感觉是这样的?”他边说边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唇慢慢地凑了过来,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想念中,来不及推开,轻轻碰触,丝丝的摩擦,似乎只是一阵凉凉的风吹过。
“果然郎情妾意。”突然一把声音响起,我蓦地一惊,挣脱他的手,四处看看,什么都没有,只有百花依然再怒放,原来是幻觉。
“还想着他?”他发怒。
“不是。”
“如果不是,吻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没有感情。
我愣在远地没有动,脑海还没有完全从幻觉中那决绝的背影中走出来。
他见我在发傻,拂袖而去。
但我没有想到他真的去帮我去救我娘了。